“耶~母親,孩兒都未做,怎就下了判詞。”疏樓龍宿涼嗖嗖地睨了非常君一眼,“記得小時吾翻江倒海捉了魚蝦,汝烹飪,乃世上極好的美味。”
“兒子啊,轉眼多年,你還盯著那點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比我還愛嚼蔗根,既然這樣說了,為了彰顯你儒門龍首的孝道,一起去釣魚。”
伍文畫大力地一拍疏樓龍宿臂膀,推著他向海邊走去。
“母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叫上義弟。”疏樓龍宿望了一眼頭頂的太陽,拉著非常君下水。
“都去都去。”伍文畫回頭朝非常君招招手。
海風送來涼爽,伍文畫將巨傘豎在沙石中。
“幸好我有經驗,準備得齊全。”
底層伸出來的垂廊有一側立在海水裡,狹長的廊下有一半還暴露在陽光下,巨傘一擋,廊下成蔭。
“母親,龍戩言想找到他侄兒。”疏樓龍宿將懷裡的書信掏出。
“咦~他家侄兒多大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我是搞不明白的。”伍文畫接過信,展開,“赮畢缽羅!這一看就是出家人,他可以問問至佛、一路禪的。”
“也許他們也找不到人。義母,他比較相信你。”
非常君委婉地點道。被人冤殺,怨氣衝天,心裡難免不會有恨。即使僥幸不死,多年來的痛苦已深入靈魂,仇人不死,此恨無解。
伍文畫將釣竿取出,給孩子們一人扔了一根“麥說話了,今天晚飯菜還沒下落。”
疏樓龍宿接住,提著釣竿站遠了,深知母親的個性,如果沒有釣上一尾魚,今晚沒有菜。
非常君拿了另一根跳到了一大石頭上。
碧藍的海水,蕩漾輕浪。
蕭索的黃沙,狂風大塵。
赮畢缽羅在此寂靜無人的地方等待了許久,久到戈灘沙石成塵沙。
紅色的袈裟下,佛者慈目微闔,俊郎的佛顏上是執著,天命之輪未啟,佛者獨坐漫漫黃沙。
素還真抬眼望日晷,一步一步推。
時間城城主邁步站到他麵前“素還真,本城主算是了解那些被你算計到一無所有的反派了。自天踦爵和四智武童來後,本城主居然在時間城無清閒之所。”
“劣者深表抱歉,無能為力。”素還真輕描淡寫地道。
“哈,本城主知了你們的打算,無非是希望本城主放人。素還真,對改天踦爵和四智武童時間的人,天道這次會緊迫盯人,所以鷇音子的結局已定,爾等就麥在做無謂地掙紮了。死纏爛打可不是素還真行事的手段。”
時間城城主這一段時間快被天踦爵和四智武童所煩死。尤其是四智武童自成了孩童,精力好得嚇人,城主府裡、書房裡、花園裡、水榭裡、船舫裡……沒有他找不到的地方,隻有想不到的出場方式。
“劣者的手段從不拘一格,對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手段。城主,劣者老老實實推日晷,並無時間、精力策劃,還請城主去與天踦爵、四智武童說吧。”
素還真裝傻充楞,以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態應付時間城城主。
“哈,素還真,汝的謀劃,本城主一目了然,待綺羅生回歸時間城,殊離山通道,吾會親自撤斷。”
時間城城主留下此話,邁步離開了。相較來時,步履顯倉促。
素還真幾無聲息地長歎一口氣,繼續推日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