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咱家不差錢!
明天是怎樣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吧;如果醉生能夢死,但願長醉不複醒。
清冷的山風吹寒了燕歌行,他睜著惺忪的醉眼望著天上的紅霞,又是一天了啊,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蒼虯的手摸索到身側的酒壺,搖搖,沒了,清醒夠痛苦了。
下山去買醉,買醉陵北富。
山路頗崎嶇,走走複停停。
……
好酒,好酒!乾倒三碗又三碗,桌上碗層層疊疊如小山。
店家歎了口氣,搖搖頭,為壯漢續上酒。
銀麵下,一雙溫和眼盯著燕歌行灌酒,坐到對麵“店家,今天的酒錢,我付了。還有多上三壇。”
燕歌行眼目稍睜開,帶著醉腔道“哦,是你啊!”
“專心喝酒吧。那三壇是我想喝的,幫我飲了吧。”
伍文畫很想痛快喝一場,但她不能,身體上的硬傷讓她止步。在江湖上漂久了,見多了滄桑,心裡總有不痛快的事。在天地麵前,一己之力是何其渺小。她想救很多的人,必然就要殺一些人,於她來說,殺人是莫大的罪過,所以她選擇了醫道,能救便救。
“你還有酒喝,我就不行了。在從醫這條路上,雖然救了那麼多人,但更多的是一種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人倒下,不能救,這種感受,體會很多次,我以為自己麻木了,可夜晚翻書冊時,一次又一次在眼前上演。燕歌行,你是我唯一沒有從酒缸裡拉起來的人,我不忍。世上傷心人咋就這麼多呢?”
對麵的漢子早已呼呼大睡,他聽不到對麵白發女子的嘮叨。伍文畫也並不想將話入他的心,活著本就是修行,有人走過去了,迎接著明日的未知;有人在過去的泥海裡掙紮,在茫茫濁世裡苟且偷生,等著離世的那一刻解脫。伍文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種,但她願意做第一種,不為彆的,南山靈境萬物生的背負,她必然要承擔起。
太陽向西時,冷彆賦步入了野店,入眼的是一人趴桌睡,一人靜坐。
“冷麵仔,你倒是放心一個醉醺醺的人走山路,麥帶他上獨照鬆月了,山崖太陡峭了。走吧,去楓橋湖吧,那裡的水淺。”
伍文畫站起身在前麵引路,冷彆賦想想後攙扶起燕歌行跟在身後。
木柴堆積,洌紅角將刀插到地上,將木柴抱到廚房。今天的太陽很好,義母應會回來吃晚飯吧。
“煙兒,義母還沒回來嗎?”非常君去了琉璃仙境一趟,沒遇到素還真,與屈世途交流了幾句就回來了。
“沒,覺君,義母最近心有焦慮,你知道是什麼事惹她心煩嗎?”
同處屋簷下,家人之間的情緒變化,十分明了,洌紅角有點擔心。
“義母沒打算說,晚飯後問問吧。”
非常君決定還是將伍文畫的情況告知義兄,有些事如果涉及到了龍城方麵,需要義兄知了。
疏樓龍宿將信紙折疊好,讓穆仙鳳收了。
“太夫人,沒什麼事吧?”穆仙鳳將信放到匣子裡放好。
“道途衍心魔。母親她會走過去的。”疏樓龍宿將信回複,“鳳兒,劍子有書信過來時,與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