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何處來!
姑娘也打量著他,她比他矮了一個頭,隻能仰視。五官立體,眼神犀利而又略帶憂鬱,一身黑色t恤衫和休閒褲的搭配,恰到好處的突顯了修長的身形和硬朗的氣場。
“你是誰?”鐘恪南語氣不善,但醇厚的嗓音很是動聽。
“我?”姑娘微一怔,笑了,露出右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梨渦淺笑,很是動人,“我是雷鋒啊,一看就知道你在等待救援,而且等得很著急很煩躁,所以想幫助你早點把車子開走。
”
“你有什麼辦法?”鐘恪南的眼神是充滿懷疑的。
“很簡單。”姑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麵路邊有很多磚和石塊,隻要用千斤頂把車子頂起來,在車輪下麵墊上磚和石塊,就可以慢慢把車開下去了。彆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懂。
”
鐘恪南麵無表情的望著她,“我的車子使用的是防爆胎,車上沒有配備千斤頂。”
“哦——”姑娘瞅了瞅他的寶馬,拉長音調,“原來豪車也有不如低檔車的時候,我的車上有千斤頂,借給你怎麼樣?”
鐘恪南依舊盯著她,默不作聲。
姑娘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跑向自己的車子,很快拿來了千斤頂,遞給鐘恪南。
鐘恪南連道聲謝都沒有,伸手接過,就蹲下身,開始使用千斤頂,姑娘也不計較,還打開手機的自帶手電筒為他照明。把車子頂起來後,鐘恪南過馬路到對麵搬長條石塊。路的對麵就是
運河,河邊的護欄下堆著一些建築廢料,姑娘也跟過去幫忙撿磚頭,兩人來來回回,在過往車輛中穿梭。
忽然狂風刮起,四周的樹木都騷動了起來。一串陰陰沉沉的悶雷聲從天邊傳來,暴風雨的氣息在暗夜裡彌漫開來。
“要下雨了。”姑娘摸了摸自己汗濕的手臂,“怪不得這麼悶熱。”
鐘恪南沒有理會她的話,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幫我看著。”他惜字如金。
“什麼態度嘛!”姑娘嘟囔了一聲,但還是很細心地觀察車輪轉動的狀況。
有雨滴落在了頭上、身上,開始下雨了,她仰起臉來,雨絲迎麵撲來,有種涼絲絲的味道。她低下頭,繼續盯著車輪,發現不平的地方,及時又拿磚頭填上,直到看著鐘恪南小心翼翼地
開車駛下水泥塊,才替他鬆了口氣。
鐘恪南把車子停好,又下車來到姑娘麵前。雨輕飄飄的飛灑著,周遭的景物被雨霧揉成朦朧的一團,雨霧也將兩人籠罩其間。他們都毫不在意,麵對麵地安然站立著。
“要多少錢?”鐘恪南用平板的語調詢問。
“你這人真是……”姑娘作出一股無可奈何而樣兒,“我都說是雷鋒了,什麼錢不錢的。不過,我們還挺有緣的,可以交個朋友。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顏昕伊,在市公安局工作,可以
算是警察。你呢?”
“警察?”鐘恪南本就緊繃的麵部線條,陡然又冷硬了幾分,“我討厭警察!”
“啊?”顏昕伊眼光迷蒙的注視著他,“為什麼討厭警察?”
雨越下越大了,雨滴已濕透了他們的頭發,順著麵頰滑落。
鐘恪南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冷冷回應了四個字“無可奉告!”說完便轉身迅速鑽進車子。
顏昕伊微怔在原地,臉上浮現些許被傷害後的沮喪。她看著那輛寶馬很快消失在視線中,一陣風雨迎麵卷來,無數雨點撲在她的臉上、身上,她搖搖頭,歎息一聲,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閃電劃過天際,焦雷轟然炸響,鐘恪南剛開車駛出一段距離,已是暴雨如注。他之前還追查到了蔡阿七的另一個地址,決定再去碰碰運氣。他開車去了老城區,車子駛入一條狹窄的街道
,在一棟公寓樓外麵的路旁停了下來。他下了車,冒雨衝進公寓樓。老舊的公寓樓沒有安裝電梯,他爬樓梯上了最頂層的五樓,到了通往五樓的樓梯拐角處,忽見一個女人從上方的樓梯匆匆
下來,她腳踩白色高跟鞋,發出“咚咚咚”的急促聲響。她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緊身連衣裙,特彆之處在於,裙子完全濕透了,玲瓏的身體曲線畢露。女人的手裡還拿著一把紅雨傘。
鐘恪南覺得那女人有些麵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不免多看了她幾眼。女人發現正被鐘恪南盯著,像是受到巨大的驚嚇,猛然一顫,腳步也急刹住。她很快又倉促邁步,與他擦身而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