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震,卻無言以對。
她很快地抬眼看他,又低下頭看著腳下的草叢。他們都不再說話,重新被沉默籠罩。到處都是暗影幢幢,風吹到身上涼颼颼的。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沁骨。
“這裡風太大,彆感冒了,我們回去吧。”她那裸露的,消瘦得可以看出骨骼的肩頭應該不勝寒涼,他不忍讓她繼續受涼。
“我還不想回去。”她不肯,“找個風小的地方坐坐。”
竹林間有一片空地,供居民休閒用的,安置了竹桌竹椅,還有座竹亭子,裡麵有竹製的長凳,於是他帶她走進去,在竹凳坐下。
顏昕伊的裙子很短,一坐下,撕裂的地方就像旗袍開了高叉,春光迸瀉。她沒有穿襪子,光著腿,黑色蕾絲底褲隱約可見,引人無限遐想。鐘恪南的眼光飄過,頓覺呼吸一窒,心裡苦歎,你這小妖精,簡直就是來折磨我,考驗我的意誌的。
她卻似渾然未覺,任由大腿暴露在外。他隻好轉移目光,四麵看了看,竹子高聳入雲,在亭子的影子間增添了雜亂的陰影,又與月影、雲影等,共同交織成曖昧的夜色。側耳傾聽,有鬆濤竹籟,還有秋蟲的低鳴,夜風的細訴。
“冰棍先生。”她喊了一聲。
他斜睨著她,“現在還覺得我像冰棍?”
“當然了,冰棍還是冰棍。”她故意說完就笑了,笑得一發不可止。
他盯著她,耳邊回蕩著她嬌脆的笑聲,眼裡全是她顫動的紅唇,他的心也跟著顫動起來。
他驀然俯下頭,嘴唇對著她的唇壓了下去。她的唇清涼柔軟,一經接觸,他全身便掠過一陣輕微的顫栗,胳膊立即如兩條有力的藤蔓,牢牢捆住了她。她很自然地伸手反抱住他,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他的身體如一塊燒紅的烙鐵,驅散了她滿懷的涼意。
他的手規規矩矩的不敢亂動,她的小手卻不聽使喚地扒上他的胸膛,摸索著他的胸肌。他被她撩動得呼吸紊亂,身體深處躁動著的火苗,叫囂著想往外躥,他的手終於失控地撫上了她的大腿,往最隱秘處探去。
她被刺激得渾身一顫,本能地推開了他,兩俱灼熱的身體乍一分開,濃重的寒意襲來,他們同時哆嗦了一下。
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從那高漲的熱情以及被打斷的懊喪情緒中緩過來。“對不起……”他低聲說,目光又觸及她的身下,強迫自己彆過臉去。
她這才驚覺裙子的裂口泄露了大好春光,為自己的疏忽而尷尬窘迫不已,這個樣子,就像是在故意勾引他。“我……我……”她囁嚅著。
他轉過臉來,她那紅彤彤的臉蛋可愛極了,他禁不住彎起嘴角,“你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她怯怯地說。
“故意什麼?”他明知故問。
她雙手拽住裙擺,將裂縫扯攏,忸怩著“我沒注意到裙子……不是故意勾引你……”
他失笑“以後不要亂摸我。”
她的臉更紅了,嘟囔著“都是徐冬冬,說什麼摸肌肉男,害得我也好奇。”
“你整天跟裸體男屍打交道,看過、摸過的肌肉男還少嗎?”他打趣。
“死人怎麼能跟活人相提並論呢。”她反駁,“手感也不一樣啊,屍體都僵硬了……”
他重重咳了一聲打斷她,擔心她又爆出什麼驚悚的言論,“我的肌肉,你不是也看過?”
“是看過,但……沒看仔細。”她微俯著頭,睫毛撲閃,“也沒摸過。”
他抬起她的下巴,“既然你這麼感興趣,乾脆我把衣服脫下來讓你看個夠,摸個夠?”
“才不要。”她受驚般地站起身,“我們該回去了。”
他的眼裡閃動著笑意,“好,走吧。”
官城的運河綿延流淌,葉明超選定的是運河流經處一家極具江南風情的水上餐廳,顏昕伊感到非常驚奇,在繁華的鬨市中,竟隱藏著一座桃花源般的南國古鎮。走進粉牆黛瓦的仿古建築,亭台樓榭、小橋流水、雕梁畫舫,還有搖曳生姿的桃花,影影綽綽的紅燈籠,五顏六色的油紙傘,仿佛一腳踏進了千年以前的江南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