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簽到的是兩名女工作人員,一名很年輕,一名年紀稍長。年輕姑娘懵了,一臉的不知所措。稍年長的比較鎮定地陪著笑臉,“太太真會開玩笑,我們送出的請柬,都是給尊貴的客人,怎麼可能會有下三濫的人。”
“整天跟屍體打交道的人,難道不是下三濫?”胡曼嘴角的輕蔑意味更深了。
“跟……屍體打交道?”對方嚇了一跳,看顏昕伊的眼神也閃爍不定。
“我的職業是法醫。”顏昕伊清晰有力地說,“我用仁心、公平、正義對待每一位死者。法醫是無聲的力量,可以使犯罪嫌疑人‘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請問,這是下三濫嗎?”
工作人員的目光集中了,眼裡也浮現幾分敬佩。“太太是開玩笑的。”她說著給胡曼遞上禮品袋。
胡曼卻將禮品袋重重擲到簽到台的桌麵,“和這種人拿一樣的禮品,有失身份。”
“葉太太,為老不尊,才是有失身份。”顏昕伊還未作出反應,鐘恪南已經冷言諷刺。
胡曼臉色一變,聲音愈發的尖銳,“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
“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昕伊說那樣的話?”鐘恪南反問。
這時葉實忠和葉明超也走了過來,看到那場麵,葉明超暗感不妙,快步來到他們麵前。他見胡曼對顏昕伊和鐘恪南怒目相向,趕緊回身朝葉實忠招了招手。
葉實忠來到跟前,對二人點頭微笑,又很溫柔地問胡曼“簽到了嗎?”
胡曼冷哼了一聲,“我看你們還是都彆簽到了,那樣廉價的禮品,拿了還嫌硌手。”她又轉向鐘恪南,“年輕人,鋒芒太露會害了自己。我勸你還是離這種貨色遠點,彆讓她砸了你的招牌。”她仰著高傲的頭顱,轉身走進了宴會廳。
“真不好意思,我媽就是這樣的脾氣。”葉明超忙替胡曼道歉。
“沒關係。”顏昕伊並不計較。她略一打量葉明超,他穿了一身暗格子的西裝,配花紋的正裝襯衫和領帶,領帶是最浪漫的法式係法,和鐘恪南的風格截然不同,但同樣風姿出眾,現在在她的眼裡,鐘恪南已經絲毫不遜色於葉明超了。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她感到心底一陣激蕩,輕輕拽了拽鐘恪南的手臂,“我們也進去吧。”
鐘恪南看了葉明超一眼,輕挽住顏昕伊的腰,帶她一同走向宴會廳。
葉明超望著兩人的背影,心神有些恍惚。葉實忠喊他簽到,他才回過神來。
兩人簽過到,領了禮品,那位稍年長的工作人員又拿起被胡曼丟在台麵的那份禮品,“這是剛才太太沒有拿走的,你們要幫她帶上嗎?”
“給我吧。”葉實忠很溫和地接過那袋禮品。
鐘恪南和顏昕伊步入豪華中空無柱宴會大廳,活動現場以大自然為主題,滿目的綠色植物,綠意盎然,很契合“綠迪”珠寶的“綠”字。還有花鳥魚蟲的各種布景裝飾,分外生動。森林係的甜品台與整個環境完美融合,青蔥翠綠和明媚的黃色,讓馬卡龍、cucake也生機盎然,主蛋糕則是歐美最流行的自然係,酷似木樁的質感,讓視覺、味覺、嗅覺共同感受森林的鮮活美好。服務員端著盤子在賓客間穿梭來回,各種口味獨特的雞尾酒和果汁、牛奶等飲料,以及製作精美的三明治、洋薊心、烤製小香腸等點心和開胃菜。
而最為吸引眼球的是,大廳中心安裝了一棵五彩繽紛的創意led樹,顏昕伊的視線從led樹的最上端緩緩下移,驀然間定格了,駱舒雯就站在led樹下,正仰頭望著樹上的裝飾,目光專注。
“你的漂亮女助理也來了。”她想起那晚駱舒雯的所作所為,心情複雜地對身邊的鐘恪南說。
“非工作時間,她的行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鐘恪南立即撇清關係。
但是,他想撇清,駱舒雯可不想,兩人還未入席,駱舒雯已經追了過來。
“鐘總。”駱舒雯根本無視顏昕伊的存在,隻將目光鎖定鐘恪南,“我爸來了,我帶你去見見他。”
那口氣,簡直像是要帶鐘恪南見家長。顏昕伊聽著很不舒服,她暗中打量駱舒雯,她一襲抹胸款黑色晚禮服,多層次的蛋糕裙擺嫵媚迷人,搭配璀璨閃耀的鑽石首飾,貴氣十足。相比之下,自己實在寒磣極了。
“合作的事情,改天再談。”鐘恪南回絕了駱舒雯,也是向顏昕伊解釋,他隻是要和駱舒雯的父親談合作。
“先見個麵,認識一下,至少應該先對他老人家表示一下尊重,也拿出你的誠意吧。”駱舒雯堅持,她眼角的餘光掃過顏昕伊,“我爸雖然更傾向於跟我們公司合作,但風正集團那邊也在極力爭取,而且葉伯伯和我爸又是老交情,我沒法保證一定能為你拿下這個大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