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昕伊沒有說話,默然望了望他,在他的眉尖眼底,她可以看出他的堅毅倔強。他應該會成功吧,她朦朧的想著。
兩人默默吃了一陣子菜,又喝了些橙汁。葉明超忽然放下筷子,用手支住了頭。
“你怎麼了?”顏昕伊看出他的異常。
“頭有點暈。”葉明超的聲音虛弱無力。
顏昕伊注視著她,眼前也開始出現重疊的影子,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兩眼發黑,渾身綿軟無力,力氣似乎被抽乾了,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在她失去意識之前,看到葉明超趴在了桌上,而她很快也趴下了。
盛蘭亭回到包廂繼續和朋友聚餐後,一想到顏昕伊居然到望湖廳用餐,心裡就很不舒服。應該是有什麼人請她吃飯,會是什麼人,是男人嗎?在好奇心和嫉妒心的驅使下,她決定悄悄去窺探一下,她到底是和什麼人一起用餐。
盛蘭亭走到望湖廳外麵,輕輕轉動門把手,將門推開一道縫,往裡張望,看到隻有兩個人趴在桌上,其中一個是顏昕伊,另一個男人,看著有點像葉明超。她走進去,關上門,快步走向那張大圓桌。她扶起那男人的頭,看清楚了,正是葉明超,他和顏昕伊一樣,昏迷不醒。
盛蘭亭完全懵了,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正想喊服務生過來,包廂門忽然被推開了,兩個頭戴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人高馬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盛蘭亭,兩人都愣住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一男一女,都昏迷嗎,怎麼多了一個醒著的女人?”其中一個壓低聲音對另一個說。
“什麼一男一女?”盛蘭亭耳尖聽到了,“你們是什麼人?”
“你又是什麼人?”其中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問。
“我是他們的朋友,來找他們,卻看到他們趴在桌上不動。”盛蘭亭滿腹狐疑,“難道是你們乾的?”
“他們怎麼昏迷的我們不清楚,我們隻是拿人錢替人辦事,來把這兩個人帶走。”那男人凶神惡煞的,“你在這兒太礙事,我們隻能把你打昏了。”
“我也可以給你們錢!”盛蘭亭尖聲叫,“告訴我,你們要把他們帶到哪裡,乾什麼。如果你們願意替我辦事,我可以加倍付錢給你們。”
兩個男人互視了一眼,另一個男人語氣好一些“那人讓我們把這一男一女帶到樓上的酒店房間,扒光他們的衣服,拍他們睡在一起的裸照。然後再等待對方的指示,把照片送到指定地點。”
盛蘭亭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是哪個缺德鬼指使你們這麼乾的?”
“我們沒見過麵,不知道是什麼人。再說了,我們隻認錢,不認人。”凶巴巴的男人又說,“那人答應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一萬塊錢作為酬勞,你真的要加倍付錢?要我們辦什麼事?”
“我給你們每人兩萬,你們隻要離開就行了,什麼都不用做。”盛蘭亭已經想好了對策,“到時你們就如實跟雇主說,有人付給你們雙倍的錢,讓你們放過那一男一女。”
“你確定,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就給我們每人兩萬?”那個溫和一些的男人不敢相信似地問。
“對。”盛蘭亭很肯定地回答。
“那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置?”男人又問。
“不用管她,把她丟在這兒就行。”盛蘭亭根本不把顏昕伊放在眼裡。
兩個男人稍做商量,覺得跟盛蘭亭的交易要劃算得多,不用乾壞事,不需要冒任何風險就能拿到一筆錢,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何樂而不為。於是他們同意了,給了盛蘭亭一個銀行賬號,盛蘭亭馬上用手機銀行轉賬,那兩個男人確認收到錢後,立即離開了。
盛蘭亭打電話叫來一起用餐的兩個男性朋友,告訴他們葉明超喝醉了,讓他們幫忙到樓上酒店開個房間,再把葉明超帶到房間裡麵。電梯就在望湖廳斜對麵,要把人帶到樓上很方便。
兩個男性朋友把葉明超放到床上後就走了,盛蘭亭自己留了下來。
海鮮酒樓的服務生在客人用餐的時候不會入內打擾,客人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按鈴召喚。顏昕伊一直孤零零地趴在桌上,直到三個小時後才悠悠轉醒。她非常迷糊,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刺得她兩眼發花,她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
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她頭腦昏沉,腰背酸痛,脖子也麻木僵硬。她有些費勁地直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半眯著眼巡視空蕩蕩的包廂,滿桌的菜肴基本沒有動過,她的手提包還在旁邊座位上。她的腦中是紛紛亂亂的一團,好像有人往她頭腦裡塞進許多棉花似的,脹得很滿卻又全是空白。她慢慢記起來了,是葉明超帶她到這兒來吃飯,但是還沒吃什麼東西,葉明超就頭暈趴下了,她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