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爾見狀,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將脖子還在向外涓涓流血的獵物扔到楚挽卿麵前“吃。”
楚挽卿依然不做反應,斐爾上前,將獵物的脖子對準楚挽卿的嘴巴,想要強硬地把血灌進楚挽卿的嘴中。
“吃。”
楚挽卿這才掙紮,雙手緊緊攥住捏著自己下巴的手,但卻沒有任何作用。腥鹹的獸血就這麼灌到了楚挽卿的嘴中,出於生理反應,楚挽卿沒法下咽,一口氣上來,嗆住了。
斐爾這才放手,看著不斷咳嗽的雌性,皺了皺眉。
“你想讓我死嗎?”楚挽卿好容易緩過來,狠狠道。
斐爾沒有動作,靜靜等著雌性的下一步反應。
“我不吃生肉,你去生火。”許是使喚密歐慣了,楚挽卿理直氣壯地吩咐道。
斐爾觀察了兩人半月,自然知道楚挽卿吃的都是用火烤過的食物,隻是
罷了,總不能餓死她。
斐爾沒說一句話,看著他的表情,楚挽卿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惹怒了這條蛇?
楚挽卿正擔心,斐爾卻轉身走了,再回來時,手裡抱著一堆木柴,楚挽卿這才舒了一口氣。
“你會生火嗎?”楚挽卿吊著膽子問。
“會。”觀察了半月,傻子都學會了。
楚挽卿見確實是密歐平時取火用的木頭,便沒多說。
不出意料,斐爾鑽出了火苗,但他卻滯了一下,才填了些乾草與柴,火愈燒愈旺,斐爾愈來愈感覺不適。
蛇喜陰。怕火。
雖然對火的畏懼是所有獸人與生俱來的,但對於蛇族這樣的冷血獸人來說,這種恐懼尤甚。
但斐爾掩飾地很好,他平靜的樣子使如今心神不寧的楚挽卿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斐爾烤的肉,自然沒有密歐好吃,但楚挽卿還是不矯情地接了。
她自嘲笑笑,現在心裡隻想活著,苟且偷生地活著,死亡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飽了。”楚挽卿把手裡的肉吃了小半,扔到麵前,又縮回原來的那個牆邊。
沒有胃口,也不好吃。若不是生存的愈旺她根本不會動一下。
斐爾的表情似乎有些崩裂。
在他眼裡,楚挽卿吃的實在太少,雖然據他的觀察,這個雌性吃的確實比一般的雌性少的多,但是也不似今日這般隻吃了幾口就扔到一邊。
是因為自己烤的不好吃嗎。雌性真的很嬌貴。
斐爾把所有剩下的獵物吞下,包括楚挽卿吃過的那一塊。肉還殘留著些許溫度與小雌性的氣味,斐爾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一塊肉。
斐爾把火堆收拾了,看了縮在牆邊的楚挽卿一眼,甩甩蛇尾,又走出了洞穴。
楚挽卿雙手插到頭發裡,她現在腦子裡亂得很,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你到這上麵來。”斐爾抱回來一堆乾草,鋪到楚挽卿旁邊。
斐爾是蛇,從來都是席地而眠,不存在什麼草窩。但是他知道雌性受不了冰冷的地麵的。
想起自己冰涼的體溫,他總覺得有什麼輸給了那隻虎族獸人。
他見小雌性在那頭老虎的皮毛上睡得很舒服的樣子。
楚挽卿乖乖的坐上了乾草,但依然靠牆坐著。還好是炎炎夏日,冰涼的洞穴牆壁楚挽卿還是可以受得住的。
斐爾見楚挽卿吃了自己的食物,又坐上了自己的乾草,這才滿意起來,隨即他變成全蛇的形態,卷起楚挽卿,把她盤在自己的身體當中,沒了動靜。
蛇一天要睡很長時間,今日的運動量使他已經很疲憊了。
楚挽卿自知掙紮不過,便隨他去了。
如果消除對這條蛇的敵意與恐懼,在大夏天能有這麼冰涼的靠枕,實在是一件妙事。
楚挽卿本來以為會一夜無眠,但因白日四處顛簸,又受了驚,她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此時洞內靜謐非常,林裡卻是軒然大波。
密歐此時已經紅了眼,他已聞不到任何有關楚挽卿的氣息,他現在已無知覺,甚至忘卻了自己在找尋楚挽卿的目的,隻在林子裡亂竄著,遇見野獸就撕咬,森林裡血流成河,虎嘯陣陣卻傳不到那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