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小爺姓林,和他於家的族譜有個毛關係。
於晴月本來嚴肅的表情在林晨妥協後,微微笑了,“哦,差點忘了……趕緊收拾下,等會去拜訪你外公。”
“嗯?”林晨瞪大了眼睛,“娘親你要帶我去杭州?”
“帶你去杭州乾嘛,晨兒,忘了給你說了,你外公得朝廷恩典,如今成了蘇州知府,今日個上任。”於晴月無比自豪。
“升官了?”
“嗯,也可以這麼說。”
對此於晴月沒多做解釋,外麵兩個貼身侍女進來迅速給林晨更衣。
一番折騰,林晨感覺腿軟,這和腰子沒多大關係,主要是衣服實在太繁瑣了些,裡三層外三層一套下來全身綁滿了疙瘩,要不是長衫,估計都遮不住裡麵的絲綢。
真印證了那句讀書人就是窮講究。
馬蹄聲啼嗒,車軲轆滾滾,掀開車簾望去,一路走來商鋪滿地,來來往往的人衣著倒是光鮮,隻是偶爾有菜色的平民目光麻木。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不隻是說說,魚米之鄉,對於大多數百姓而言,能吃五分飽。
富宋,的確富裕。
隻是政治的弊病,讓外敵環伺,肥羊缺少爪牙,導致弊病橫生。
“或許……沒有杯酒釋兵權,或者稍稍平衡一下文武,宋才是曆史最長的王朝吧。”林晨心中感慨。
“嘀咕啥呢,我們到了!”
於晴月揉了揉林晨的腦袋,馬車也停了下來,一座大宅子矗立在眼前,好多男女出出進進搬運著東西,非常忙碌。一個約莫六十多歲的老者見於晴月帶著林晨下車,迅速走了過來。
“小姐來了,喲,這位便是小少爺吧,幾年不見已經這麼大了。”
林晨又被rua腦袋了,一臉黑線,大爺,你誰啊!
“富叔,多年不見您老還是老樣子啊!”於晴月笑的雙眼彎彎,“晨兒,叫富爺爺。”
“富爺爺……”林晨尷尬的要死,但還是當了個乖寶寶。
“好,好,好……小姐你先進去吧,老爺舟車勞頓,剛起來。”富叔又是rua了林晨好幾下腦袋,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晨臉色越來越黑,小拳頭攥的老緊,要不是華夏自古尊老愛幼,他立刻上去邦邦兩拳。
三進的院子當真不小,尤其園林設計讓人眼前一亮。
水榭樓台,雕梁畫棟……高雅中帶著奢華,奢華中又有濃鬱的藝術氣息。
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不曾謀麵的外公真會享受。
左轉右轉,林晨感覺自己有些迷路,好不容易來到了後宅,尚且還沒靠近,便聽見房屋內傳出怒吼咆哮聲,“孽畜,爾不思進取,不當人子!”
不僅僅林晨,就連於晴月同樣被嚇了一跳。
隻不過於晴月忽然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林晨。
“娘親,你這樣看著我乾嘛?”林晨有些發毛。
“噓……聽著,聽著就好!”於晴月全身打了個冷顫。
“爺爺,你這是食古不化,冥頑不靈!”同樣的反駁聲不小,隻是顯得有些稚氣,“今南有大理,倭寇擾邊,西有西夏虎視眈眈,契丹鐵騎時不時南下打草穀,此危難之時……”
“還敢狡辯?”惱怒的咆哮聲有些顫抖,“我於家書香門第,詩書傳家,你父,二叔三叔皆出仕,難道這不是為國為民?再者,書生就不能戍邊?”
“提不動刀,上不得馬,隻知紙上談兵,與兵不能同甘共苦,與將話不投機,處處規矩,延誤戰機。”
“混賬,混賬……”
“爹,您還是少說兩句吧!”
裡麵的聲音結結巴巴,於晴月拖著一臉無語的林晨迅速推開門走了進去。
於恒之麵前跪著一個身形高大,麵目俊朗的十六七歲少年,正用不屈的目光注視著於恒之,臉上寫滿了不服。
於恒之明顯被氣的不輕,要不是於晴月上前扶住捋著後背,估摸著已經栽倒。
“晴月你們來了……咦,晨兒也來了,過來坐,……呼!”
於恒之明顯把於晴月這個女兒寶貝的很,愛屋及烏,對林晨這個外孫子更是喜歡。他果斷無視了那糟心的林放,親熱的對林晨招了招手。
於晴月也順勢給林晨打了個眼色,林晨秒懂。
不就是撒嬌嘛,這個小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