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王語嫣猜的沒錯。
李青蘿找到二人的時候，林晨恰好將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韋陀掌傳授完畢，一起告彆了於府後，趁著傍晚氣溫低，準備出發。
街麵上忽然熱鬨了起來，一大票有錢人家的年輕公子們聚集，向著一個方向奔去。
一打聽之下，李青蘿臉色微微一黑，古怪的看著林晨。
原來，是於晴月掌握的商行，今天拍賣笑笑生的畫作。
“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林晨麵容也變的古怪。
“你不要臉，我娘倆還要。”李青蘿發誓和黃賭毒不共戴天，“就你那些東西，也就騙騙這些無知的衝動青年，有點見識的……”
李青蘿說不下去了，剛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好幾個穿金戴銀的老頭子。
王語嫣捂嘴偷笑，卻不敢拆母親的台。
林晨很不客氣，“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嗬嗬……趕緊走了！”李青蘿輕哼一聲，大步流星離開，同時暗戳戳看了幾眼那幾個老頭子，記下了！等以後有時間，妥妥把你們弄成花肥，打老娘的臉，還是在這臭小子麵前。
夕陽下，兩匹駿馬三個人慢悠悠向著大理方向而去。
脫離了蘇州府後，王語嫣坐在林晨懷裡臉上沒了笑容。
比起蘇州城的繁華，鄉下這塊極度荒涼。很難碰到人不說，碰到的不是神情麻木，衣不遮體，骨瘦如柴，便是行動遲緩的。
在看見三人後，都撲過來跪地叩頭，求著三人賞一口吃的。
李青蘿和林晨還好，但是王語嫣根本沒有經曆過這一切，被打擊的心情有些不高。
“外麵的人，生活的這麼辛苦麼？我以為……所有人都和蘇州城裡的人一樣呢。”
林晨柔聲道“這還算好的，你要是往西邊走，會明白什麼叫人間煉獄。”
王語嫣怔了怔，沒有說話。
“哎，這幾年大宋外敵環繞，契丹人和西夏動不動扣關打草穀，易子而食都是常態……”李青蘿幽幽說道。
林晨嘖嘖有聲，“難得王夫人您也有這份憂國憂民的心！”
“嗬，憂國憂民又能怎樣？看見了我又能如何？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那些當官的讀書比我少了，還是說比我窮了？江山是他們治理的，他們不將自己治下的百姓當回事，我能怎麼著？”李青蘿也犯了脾氣。
人都有善良的一麵，李青蘿的確痛恨那些薄情寡義的主，但並不是說看見這些慘狀就能心安理得。
可一切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又能如何？
說白了她是個江湖中人，最多也就是個小地主，所能做的就是讓莊子上的佃戶們彆餓死，彆剝削的太狠了就是。
“對了晨哥，你不是天帝嗎？難道天帝也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王語嫣這個問題……讓李青蘿也有些看笑話的味道，卻讓林晨無語。
“這是兩個概念！先不說我現在的狀況，就算我還是天帝，也不能插手人皇道的事情……所謂人皇道，是聚人界氣運自成體係的道統，是人就要受到人皇道的節製。說白了，就算你再厲害，也不能隨意殺皇帝，哪怕那個皇帝再混蛋，也是人皇道彙聚的地方，一旦你真給弄死了皇帝……那麼你必然會遭受氣運反噬。”
林晨並不理會李青蘿那戲謔的眼神，語重心長地對王語嫣說道“尤其是現在的你，開始修道，更加不能去試探人皇道。”
“你的意思是說，修煉者不能當皇帝？”李青蘿也是頭一回聽說。
“嗯，就像皇帝不能長生一樣，想要追求長生，就必須放棄那個位子一樣，畢竟天下沒有兩全法，你在享受人界最頂級的繁華時，上蒼就不允許你享受久遠的壽命，這其中牽連著比道還要高深的層次……秩序！”
“秩序？”李青蘿和王語嫣異口同聲。
“這東西我也給你們解釋不了，這東西……”
林晨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表情有些扭曲。
“行了，既然解釋不了就彆說了，要是你再忽然暈過去，彆指望我們兩個弱女子照顧你！”李青蘿連忙叫停，看來林晨又說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觸及到了他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