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林中參天大樹占據了整片山林,幾座茅草屋,一個石桌和簡易的木床構造了這裡的建築和裝飾,養上兩隻雞,還有一條大黃狗,外加一個菜園子,便是所有。
周邊還種上了些許竹子,小徑用碎石鋪開,典雅之中還有幾分樸素。
鬼穀子,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人,頭都禿了,但是他的兩條眉毛,非常的長,幾乎趕上了胡須。
他的麵貌並不慈善,眼眸之中充滿了滄桑感,偶爾低垂的目光看人,卻帶著一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說實話,對於衛莊的兩個手下來說,他們很不喜歡與這位主上的師父相處。
當然,並不是說鬼穀子會對他們咋麼著,或者說,鬼穀子從來很少和他們說話,每一次說話,都是和顏悅色。
但這和顏悅色的背後又有什麼,鬼穀子並不清楚。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鬼穀子開口了,聲音沒了之前和東方白交談時的溫和,而是隨意。
而隨意之中卻帶著些許冷漠。
這種冷漠讓身後的一男一女,齊齊打了個冷顫。
兩人不敢有任何隱瞞,將如何遇到王語嫣,如何敗在王語嫣手中,然後再感受到王語嫣的氣息,以及各種事情細細道來。
他們不敢有所隱瞞,或者說,他們也隱瞞不了!
在這位智者麵前耍手段,簡直是自欺欺人。
“動了貪念,嗬嗬……小衛莊啊小衛莊,你可真夠可以,自家師門的東西都沒學會,就想著彆人家的東西?難道我鬼穀一派的東西,你如此看不上?”
鬼穀子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這話對於衛莊的兩個手下來說,重了!
師門傳承,向來講究根正苗紅,如今衛莊沒有將鬼穀一派的東西學完,卻眼饞王語嫣的修煉之法,本身就是對於鬼穀派的褻瀆。
“還請您息怒,主上也是……”
“你無需替小莊求情,我很明白,哎……”
鬼穀子歎了口氣,“受了小蓋聶的氣,以小莊的脾氣,如何不找回場子?隻不過啊……他的手段不對。”
鬼穀一派,縱橫之爭,本是門派之間的一種殘酷競爭。他們以天下為棋,自身化身為棋手,相互博弈。
在亂世之中,成王敗寇,再合理不過。
但是在這太平盛世,就不會被帝王所不容。
而衛莊打的什麼注意,鬼穀子很清楚。
“明顯的陷阱,還要往裡麵跳,罷了罷了,既然是你小莊的選擇,為師也不乾涉,但是僅此一回,沒有下次。”
說完,手貼在衛莊的額頭,開始為其療傷。
衛莊的傷其實並不嚴重,以他的修為固然差點被東方白給打殘,但實際上那股護體真氣不散,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外傷挺嚴重,需要休息好長時間。
但是在治療過程中,鬼穀子的眉頭緊鎖著。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霸道的氣勁,這……”
他從衛莊的體內感覺到了些許不尋常。
那股氣息很弱,可是那股氣息竟然不被自己驅逐,雖然在不斷的消耗,可是它時時刻刻破壞著衛莊的身體。
很顯然,那姑娘是動了殺意。
而且,人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明知如此的情況下,對方還下死手,那就是有恃無恐。
“麻煩了啊!”
兩個手下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不敢多說什麼,神色卻不怎麼好看。
讓鬼穀子感覺麻煩的事情,那肯定很麻煩。
“接下來你們好好照顧小莊,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希望,不要出大問題吧。”
對著二人吩咐一句,也不管對方聽見與否,展開身法,直接消失。
“難道主人這一次是錯了?”
“錯與對,本來就不是我們該問的,哪怕主人是錯的!”
“但那樣會要了主人的命!”
“走上這條路,我們就沒有回頭的餘地,路是人走出來的,沒路,殺出一條路,殺不出來,死在路上。”
男子依舊酷酷的,他從來不問對錯,隻聽命令。
但女子不同,她畢竟曾是燕國的公主,跟著衛莊,認衛莊為主,那是因為衛莊可以帶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