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晟卻是腳步像黏住了似的,動也動不了。
同樣都是女子,怎麼人和人的差距也可以如此巨大,顧微安看起來這等清冷出塵,讓林老追著收徒弟。他那不爭氣的女兒偏偏是死皮賴臉的待在林家這麼久,都沒能讓林老正眼看上一眼,這就是差距!
他對顧微安有了興趣,此時程白提著一同澄白的顏料回來了,正看到劉晟在門口張望,眼中帶著狂熱。
“你是哪兒來的?”程白手中顏料瞬間放在地上,三步並作兩步過去,“這是私人住宅,眼珠子亂飄,小心被摳出來。”
二人都人高馬大的,劉晟看起來還更陰厲些,此時站在宅院門口看起來甚是壯觀。
“哪來的臭小子?老子愛在哪看就在哪看,你管得著?”劉晟嗤笑,不把程白放在眼裡。
“一看你也不是林家的人吧,哪來的回哪去!”程白沒好氣掃他一眼,“我師妹也是你這種人能覬覦的,穿的古裡古怪的,可真是不要臉。”
“你不認得我?”劉晟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看似白淨的臉,隻是帶著些歲月的風霜,有些皺紋。
“為什麼要認得你?”程白奇怪一笑,問身邊傭人,“這人是誰?你認得嗎?”
在他看來,劉晟不過是一個眼睛長歪了的人而已。對於不長眼的,他一向沒什麼好臉色。
隨後他盯著程白半晌,露出一個詭異莫測的笑,“小兄弟,看你麵相,近日不善,是求而不得。若是心係你師妹,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據我所知,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程白的臉色越來越差,莫名其妙被一個陌生人一頓點評自己的姻緣,說的還正中紅心,是誰都沒什麼好心情。
傭人卻是在他之前說話了,“程先生,這位是劉家家主。在命理界是數一數二的……”
程白一怔,怪不得這人神神秘秘,整個人看著像是長了八隻眼睛似的,原來是算命的。
“那又怎樣,一個算命的,還混了個什麼劉家家主?看來你倒是沒少招搖撞騙……”程白對他印象就不好,一直盯著顧微安死看,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劉晟卻是看過了顧微安,對程白卻也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太過膚淺,沒資格和我說話。本是看你是個學命理的料子,現在看來倒是我走眼。”
劉晟絲毫停頓沒有的直接離開,給程白一個失望的眼神,似乎對於他的無禮很是不能理解。
人走了,程白喃喃“真是有病。”
把顏料提給顧微安,顧微安一心專注於她的瓶子,根本沒在乎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看程白麵色不善,才問“師兄,你出去一趟,不知道的以為你吃錯藥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沒事,碰到了個神神叨叨的算命的。說來好笑,師妹,你知道什麼劉家嗎?所說的命理界數一數二的……”程白不甚在意的跟顧微安說道。
顧微安在那日跟劉芸說完後,特地去了解了一下,那劉家,能夠靠著命理這方麵在國外混起來,黑白通吃,是真的有些實力,不由得也對於劉家忌憚了幾分。
“師兄,你看的那幾本命理書,就是劉家家主寫的。”
“……”
程白有些悔不當初,他本來就是剛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現在得罪了劉晟,這門又強行給他關上了。
……
周一已到,顧微安一覺醒來,程白已經在門口等著。
“師妹,時間剛剛好。林老今日是去後山禮佛,並不在林家。是我們去拍賣會的好時機。”程白把車停在院子裡,“許久沒出去,師兄怕是都要在這裡生根發芽了。等到這事兒結束,師妹可得好好補償一下。”
瞬間顧微安便把程白的命理書拍他腦袋上,“補償你。”
會場距離這裡不遠,一個小時的車程。顧微安的紫玉琉璃瓶已經委托給了會場,程白表示萬事俱備,顧老絕對會出現在會場上。
“他若是來了,卻並不想把剩下的設計圖告訴我呢?”顧微安臨到最後,心裡有些打鼓。她準備萬全,隻怕最後顧老反而不給她這點薄麵。
“師妹,有點信心。他既然能來,就是為的這瓶子而來。既然已經露麵了,哪有空手來的道理?”程白輕描淡寫。
顧微安卻是心下仍舊不能平靜。
第二次來這裡,仍舊會被這裡的富麗堂皇所震驚。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穿著華貴的男女,外麵的車停了一排。
顧微安苦笑,兩次過來這裡,身份卻是完全改變了一番,從最初的參觀者,現在倒成了藏品的拍賣者。
若不是為了陸廷琛,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邁出這一步,這般鋌而走險。
“進去吧,師妹。”程白把顧微安從恍惚中拉出來,拉著她往會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