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和怪蟲都是從南邊飛來了,而距離咱們最近的a市就在那個方向。”
沉寂了半晌,一個遊客低聲道。
“距離陽山最近的a市,這兩天廣播電台一直都沒有問題,早晨的時候我還聽過一次都是好好的,現在突然就沒了信號,你們這意味著什麼?”
聽了崔浩的話,田圓圓又開始打起了擺子,細白的牙齒“咯咯”直響,結結巴巴道“你……你的意思……這些怪蟲……數量不少,已經……攻擊……攻擊a市了?”
崔浩沒有吭聲,然而他的表情卻已經回答了所有人。
“那隻是你們的猜測,事實不是這樣的。”
劉明開口了,蒼白的臉湧起一抹激動的紅暈,急道“你們這些大學生難道還不明白,軍隊有多強大你們不知道?軍隊有火炮、炸彈、導彈,還有坦克、飛機,甚至還有核彈,這些怪蟲能有多少?麵對現代化的武器,它們就是一群臭蟲。”
“或許吧。”崔浩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嗡……”
“快跑!”
聽到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振翅聲響起,雲海心中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向外麵,轉身就朝通道急速跑去。
巨鼠撞不破的鋼化玻璃,對於這種節肢、齶肢鋒銳的怪蟲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隻要它們找到了,窗戶或者門上的玻璃,跟紙糊的沒什麼區彆。
大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當他們下意識地看過去時,眼見剛剛落下山穀的大量怪蟲騰空而起,直接就朝山賓館這邊飛來,人群登時炸窩了。
驚恐的尖叫聲充斥在大堂內,男人們都還保持著一絲冷靜,急急衝向通道跑回了各自的客房,一些女人完全絕望了,尖叫聲中亂成了一團。
“砰砰砰……”
劇烈的撞擊聲接連響起,大量的怪蟲飛過來撞在玻璃門窗上,讓人頭皮發麻的複眼盯著大堂中的人類。
不像變異竹鼠那樣隻是古板機械地用身軀撞擊,在嘗試幾次衝撞無果後,那些怪蟲揮動金屬般堅硬的齶肢,鋒銳的端就在玻璃門上“叮”了起來。
清脆地撞擊聲接連響起,幾隻怪蟲一字排開,齶肢每一次刺中的地方甚至沒有絲毫偏差,在猛力連續刺了幾十次後,鋼化玻璃門的一角終於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痕。
終於,左邊那扇鋼化玻璃門“嘩”地碎裂開來,地麵上乃至空中,包括更多的在“叮”客房窗戶玻璃的怪蟲,一窩蜂似的從門口湧入。
“門碎了!它們進來了!”
田圓圓和兩個女同學跑進了離大堂不遠的客房當中,玻璃門碎裂的聲音瞬間就將她們打入了地獄,再聽到鋪天蓋地的嗡鳴聲急速接近,三個女大學生徹底崩潰了。
“爸爸……爸爸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
田圓圓大聲痛哭起來,鼻涕眼淚直流。
另外兩個女大學生摟在一起,躲在客房一角,就跟遇到了危險的鴕鳥一樣,將頭深深埋在膝間,索索發抖。
“哧!”
一對鋒銳的齶肢刺穿了木門,閉合間就破開出一個大洞,怪蟲頭部探了進來,腥紅的腹眼盯著田圓圓,旋即用力鑽了進來。
“去死,你去死!”
不知哪裡生出了幾分勇氣,田圓圓又哭又叫,衝上去抬起腳就向怪蟲踢了過去。
隻覺自己壓根就是踢中了一塊鐵板,看到又一隻怪蟲從門上的破洞鑽了進來,雙翅一振就向向自己,田圓圓還不及反應過來,身前的怪蟲就已經將她的腿給夾斷了。
巨大的齶肢一夾就將田圓圓斷腿送到麵前,更多細的齶肢夾起一塊塊血肉送進猙獰的口中,在田圓圓淒厲的慘叫聲中,那喜歡鮮血更多過肉的怪蟲,竟是奮力揮動齶肢,頭部完全壓在了她臉上的創洞中。
更多的怪蟲飛了進來,淹沒了在地上拚命打滾的田圓圓,淹沒了她的兩個同學。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賓館各處響起,鋪天蓋地的怪蟲充斥在每個角落,揮動巨大的齶肢鉗下一片片血肉,興奮地享受著饕餮盛宴。
庇護了幸存者兩天的旭日賓館,徹底變成了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