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靜了,偌大的地下世界。除了下水管道中的汙水流動的聲音以外,幾乎再沒有其它任何異響。
緊張到了極致,血液都快凝固了。
楚炫咬緊牙關,直至信號越來越接近時,確定了信號光點一直沒有移動過,他將光屏塞進了口袋中,雙手緊握著微型粒子槍,借著槍口上的光照迅速地朝前跑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裝起光屏的瞬間。就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個下水管口處,那汩汩流淌的汙水中。一個接近他手掌長短的平滑顱骨探了出來,又悄悄地縮了回去。
不僅於此。楚炫一直沒有發現,其實在他頭頂的天頂上,兩隻他從未見過的生物,倒貼在天頂壁上,遠遠地跟著他。
一百步。
七十步。
三十步……
與信號閃爍的地點已經相隔不遠了,越是接近越是緊張的楚炫在還有十來步距離時,仿佛壯膽似的低吼一聲,隨即猛地衝了過去。
“嗖”地一聲。
那情形就像是某個生物一直在等他,就在楚炫剛剛在通道中轉了個彎時,一個瘦小的黑影猛地撲了過來,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臉上。
鼻骨應聲而斷,眼冒金星的楚炫隻覺一陣陣劇痛從腕上襲來,前臂的肌肉和骨頭被暴力刺爛擊斷,緊握著微型粒子槍的手噴射著鮮血,直接跟胳膊分離了。
“啊……”
驚恐交加的楚炫發出一聲慘叫,隨即整個人被又一個生物撞翻。
雙腿被某種事物卷住了,楚炫隨即被拖行進來。
片刻,當慘叫連連的楚炫感覺卷住了自己雙腳的事物鬆開時,那一直覆蓋在他臉上的生物也彈到了一邊。
這裡仍舊是一個廢棄的“地車”停靠平台,自循環能源係統仍舊還保持著最基本的能量供應——至少平台上的燈光還在亮著,雖然十分的昏黃,並且閃爍不定。
借著燈光,看清了平台上的狀況,楚炫整個人就如同浸入了冰窖,涼透了的他連手腕上的劇痛都忘記了。
偌大的平台上,覆蓋了一層淺淺的黑色事物。
在這些事物上,一大群楚炫從未見過的瘦小生物聚集在上麵。
體表是淡淡的灰白肉色,明顯還能看清楚上麵沾滿了血漿肉糜。
相經身軀顯得格外狹長的顱骨下,布滿了銳齒的嘴巴不停地伸縮著。
身體上生有四肢,不過它們中間也有不少是人立而起的形態。
身後拖著的椎節狀尾巴儘頭,生長著一個讓人看一眼就覺心頭發毛的鋒銳尾刃。
“楚望呢?楚望在哪裡……”
一動也不敢動的楚炫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連忙掙紮著站了起來。
下一秒,他的神情完全僵滯了。
就在平台的一角,他的那些戰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大量的鮮血在覆蓋了平台的黑色事物上,彙聚成了一片血泊。
一陣讓他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在那裡清晰地響起,當楚炫借著昏暗閃爍的燈光看見了那熟悉的衣服時,什麼也顧不上的他也不理會四周大量聚集的怪物,拚命地衝了過去。
“吼!”
一隻怪物猛地從屍堆中跳了出來,明顯非常憤怒的它張口就向楚炫發出一聲悶雷的嘶吼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