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正午的太陽照射下,身上的盔甲讓他感覺到悶熱。空氣仿佛是粘稠的,讓他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周圍的士兵們,似乎在焦躁和緊張?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奇怪,之前之前又不是沒有戰鬥過,並且距離敵人更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遠處,漢軍的旗幟出現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旁的投石機手鬆掉了繩子,把石頭拋到了離漢軍軍陣幾百米遠的地方。
戰鬥可以算作從這一刻開始。
漢軍的軍陣中,戰鼓聲響起了。原本行軍隊形的漢軍緩慢的變陣,幾隊弩兵緩慢的向前,走進射程之後,開始向革命軍的營地射箭;幾隊抬著梯子和推著撞車的漢軍士兵,與弩兵保持了一定距離,緩慢的向革命軍的營地靠近。
漢軍有用過撞車嗎?也許是那邊的契約者準備的。幾個士兵,按周應雄的命令,跑到投石機旁邊,怒罵著提前攻擊的人,要求他們等敵人進入射程後再動手。但即使他們照做了,這些大家夥的準頭也差勁的要命。箭樓上的弓箭手已經開始射擊,利用高處的優勢,他們的傷害比漢軍的弩手要高,但是箭落到漢軍的盾牌和鎧甲上,效果也不大。
漸漸的,漢軍的步兵接近了壕溝,放下梯子,越了過來。有幾個臉上或腿上中了箭,掉進了溝裡,但剩下的呐喊著,揮舞著長刀和長矛,衝了過來,扛著梯子,進一步朝柵欄的位置靠近。
革命軍一邊,戰鼓也已響起。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按照訓練時那樣,排成整齊嚴密的防守陣型,等待敵人突破防線。周應雄感覺口乾舌燥,仿佛已經不能思考。
於是他把指揮的工作交給一旁的劉安,而自己,像剛進入戰場時一樣,高舉盾牌和長刀,帶著自己的士兵站在正門口。
撞車開始撞擊麵前的營門。上方的弩手和弓手拚命射擊,但是收效甚微。
對周應雄來說,這種等待是難熬的,反複的撞擊聲好像每一聲都響在自己心頭。也許打開大門,直接衝殺上去是更好的選擇?還是等待這種衝擊消耗敵人的力量?
在他等待的時候,“砰!”旁邊一聲巨響,營門兩側的柵欄全都轟然倒塌。
一群漢軍湧了進來。
該離開了。
周素煙表情平靜的進入後營。幾個把守的傷兵認出了她,不但沒有阻攔,反而向她行禮致敬。
按靈兒的要求,她在戰前對蘭克用了激發,而在那之後,就要儘快離開。
這似乎是格蒂尼的要求。他和蘭克有仇?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蘭克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造不成什麼大影響,用就用了。
再次投誠回漢軍那邊的話,獎勵會降低到四分之一。不過也罷了,在這裡已經把完成任務獎勵的裝備、食物、藥物都拿到手了。既然他不要自己了,那離開也是應當的。
不,和他沒關係。本來自己就是武洲的成員;而不是他的什麼人,當時聽了小婉的建議,去刺殺,結果被捉了。現在不過是歸隊,不過是在做應該做的事。
僅此而已。
可是,為什麼感覺在武洲的日子仿佛是很久之前了?在他身邊才是自己一直過著的生命?
明明才在一起待了短短幾天。
這是病。對,斯卡哥德摩綜合征差不多就是這個吧,愛上虐待自己的人什麼的
太可笑了!女人才不是給人做飯洗衣服的工具!自己才不喜歡那些事!才不會喜歡被人保護!這個殘酷的空間裡,除了自己誰也不可靠!
那混蛋一點也不帥,整天胡說八道,胡言亂語,就算他打贏了幾仗,也一點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而且身邊馬上就有了彆的女人!區區男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前我有過二三十個了!
感覺他是個好人,會對我好什麼的,都是幻覺!我沒有想要依賴他!隻想利用他!絕不可能愛上他!
她打開門,衝出營地。
我才沒有資格愛他。我,早就沒有資格愛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