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三國!
“劉子揚之事究竟如何,諸位愛卿可有合適意見?”
短短三日之間,袁術先後接到西麵主力與曹操相爭處於下風,以及南麵合肥告急,孫策攻城極猛的消息。如今他自己再沒有先前那“勝券在握”的感覺,可袁術到得這時,依舊未想到他軍事方麵的失利根本原因在何處。
或者說,他袁術從未有過要反省自己對於百姓的態度,是否對綜合實力有著極大的影響……
“劉子揚受漢室朝延封賞,與其兄又屬於聚少離多,故而本就未見得親情如何,如今更有失憶之事,這一絲親情影響便會弱化到最小,若他借此點作文章,真若趙雲先前所言,將一切事務交由屬下處理,而自身返回幽州也並非不可能!若此時天子對於劉渙態度變化,或殺之泄憤,則天下人皆會為劉子揚所想那般同情於他,卻是仇視天子!故此,臣請天子早作安排,最好便將劉渙送出,先有減少一支強軍可能,否則遲延下去,三麵受敵的我們卻並不能堅持太久!”
陳紀對於袁術的掩耳盜鈴,以及“想當然”是極為了解的,但他卻是早早地上了袁術這條船,難以再下投於他人,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對於袁術之事儘心儘力,對於並非有人聲援以及隨後稱帝之事,他當然也有自己的看法——
“而諸侯無一人敢於此時稱帝以表聲援於天子,且拋棄漢室,這卻是由於天子現時之事引得強勢之人反彈!無論是民心民意還是軍隊實力,能與天子現時相比的,也僅是數人而已。有此明顯對比,這些諸侯卻未必沒有觀望心思,若天子能撐過這次難關,則以長遠計卻也有堅持到底希望!”
“劉渙在此處安享富貴許久,便是朕為其能夠起到使劉曄投鼠忌器作用。若這般直接放人,豈非顯出吾太過仁義,以及太好說話,招得諸侯之恥笑?至於能否堅持過去,朕卻依舊有信心!南匈奴窺伺漢境許久,前時因為王位之爭,最後流落漢地的單於接任者於扶羅更是劫持河內太守而被劉曄所俘,生死不知,到得去年方才漸漸分為三部互相製衡,不複先前大亂之時。朕與於夫羅之弟左賢王呼延泉有過一些交往,求其發兵往劫於必然實力空虛的兗州後方,迫使曹孟德撤兵,此為主戰之一。”
“劉子揚絕對不會真正置其兄性命於不顧!這一點隻從其過往之事上便可看出端倪,至於此時所行之策略,卻應是他欠缺的了一個說服自己不受製於人的借口罷了。先持劉渙在手中,無論是趙雲主事,還是劉曄本就存身於軍中,都將有不小作用,此為去主戰因素之二。”
“孫策小兒來攻,確出乎朕之意料,然後軍隊不多,與其根本之地相距極遠,如此長距離作戰下,後勤卻是難以保障,隻需將曹劉聯合來攻之勢破去,餘下他卻是不足為慮也!”
在看似風雨飄搖,天子之位行將就木的最後關頭,袁術的這些話語在對其不屑一顧之人眼中,隻怕當其為“臨終掙紮”,徒勞地找說服自己堅持下去的理由罷了。但若此番言語讓劉曄或者曹操這樣的精明之人聽之,卻會發現其中更深層的東西
這些話語實際上是極有道理的,而袁術求援於南匈奴之事並無多少人知曉,這便是一個真正的變數。而劉渙之事也確實多有麻煩,不是趙雲所能草率決定是否舉兵全力相攻的——
附身於劉曄得到再世為人機會,而其現今在世至親便隻有劉渙一人,無論從那種方麵講,劉曄都有負擔起保障其安全,使其能夠得到善終的結局!
“子龍,吾此次回轉幽州,卻是因為在此處吾已多受掣肘,不如早些回歸幽州,為將來作些打算,今將全部軍士交由你來統領,若此戰能夠順利得勝,將袁術擊敗,最少要趕出淮南之地,則汝必成為吾麾下第一位正名之將帥大才!至於吾兄之事,曄並不想使他遭受厄運,若能救得,隻需在其餘兩軍以及呂布大軍有十足完成戰略目的把握之時,以吾兄為條件撤回即可,如此依舊記子龍大功一件!”
這是劉曄在臨走時所詳細吩咐的話語,隨後他便帶著三十名親兵,包括劉協以及郭淮在內皆策馬回到郯縣,將一切政事交托完畢後,直往東南麵朐縣水軍大營而去,將依著前時計劃,乘船離開徐州,繞海岸線直到遼西郡內登陸。
重責在身,深受劉曄信任的趙雲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責任份量的不輕。
故意露出對於劉渙並非極度在意態度,也正是為了使得袁術能知難而退,因顧忌招至劉曄方將士仇視對於劉渙的作用想像成為“雞肋”,防備稍有鬆懈,則可計劃之處便添了許多……
四月十四日,劉曄軍於成德縣城之外的大營中。
“今袁術賊子防備依舊森嚴,據細作探知,對於主公之兄長監管人力未見減少,反而有所增加。可見其必是有其餘打算,並未由於我等態度而鬆懈。諸公以為,現今又應當以何種計略方為有用?”
據於主案後的趙雲手中有著劉曄的調兵虎符,更有“尚方寶劍”作用的劉曄配劍作為令信,同樣趙雲前後跟隨於劉曄所建立的功勞,也多為人所知,故而其能據此位雖然下麵多有人眼紅,卻也心服。
劉曄先前並沒有告訴趙雲合適的處理方法,這自然是由於他的身份所限,有些話卻是不能由他來說。
在這等難辦時刻,劉曄選擇了相信下屬,使自己抽身事外,給他們一個全權處理,表現自己的機會。如此決定,可以說是極為恰當合適的,先前趙雲所采取的輕慢於敵,故示己方對於劉渙態度卻可處於變化之間,並非一味受袁術之要挾,若是不成,大不了魚死網破而已,這個策略,便是與其餘眾將,以及孫乾,陳群的幫助下完善的。
現今遇到先前便想到會出現的第二種“計略不成”情況,趙雲便再次緊急召集將領謀士們問計道。
“將軍不必憂心,前時之計集合了我等之智謀,卻並非是簡單之極、敵手未按我等意願行事後便隻能再行轉換計略之策!吾等之計,卻重在於態度方麵,而態度又分為實際行動與口中聲明,兩者孰輕孰重,自不需群來再作分析,聲明以過,以吾之意思,卻可直接聯絡於近日頻繁攻擊對手的溫侯同時進兵,不與袁術主力交戰,卻先攻縣效之地以表明態度!如此一來,袁術依舊有著前時進退兩難之虞,反而對於主公之兄長大為有利!若能擇機換出,便算是先行撤軍,趙將軍與我等也可算功德圓滿,畢竟淮南之地非是主公現時應當掌握之處!”
陳群的一席話,直讓眾人聽得連連點頭,這個計略本就是以“人之常情”,以及“利益得失”兩個影響極大的方麵著手,便算得如此作為算是挑釁於袁術忍耐極限,卻也比空等於其“大發慈悲”來得好些。
“長文此言雖有道理,但若事出萬一,將袁術逼急了卻是害得主公之兄長遭劫,豈非反而不美,使我等愧麵於主公?敢在此冒天下之大不諱時稱天子,袁術此人瘋狂起來卻並無半分理智可講,真若玉石俱焚,卻是我等難為矣!”
孫乾一直以來便持著穩重對待看法,他的出發點自然是袁術性情分析,在前麵他便提出了不同意見,言及不需表態,反而可采取回避態度消磨對手銳氣,待得其餘曹操,孫策,以及呂布大軍取得相當成果後,坐不住的袁術多半會乖乖將劉渙送回。
先說明陳群之計太險之處,孫乾重提舊話,卻是再次分析了袁術從出仕以來所作所為,從其會與其兄袁術翻臉,在汝南時更是與其一貫以來稍偏向於袁紹的堂兄擊殺,於此而論,實無半分情感因素可以影響其人態度。最終決定的,還是實際的需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