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唉,景喜歎了口氣。
棺材蓋被合上的時候,她忽然又覺得身上開始發癢了。
她在想,祥雲的噩夢是真靈啊,紅衣服,白頭發,下雨天,身上有瘡。
就算過程有所不同,但最終的結果似乎總是一樣的,終究是殊途同歸。
可是身上為什麼會這麼癢呢?
難道是染液的問題嗎?
在狹小又密閉的空間裡,景喜越發覺得身上的味道不對勁。
不,應該是說這身新衣的味道不對勁。
之前的裡衣也被刮破,所以她把裡衣給扔了,她的上半身,尤其是背部,是直接和這套衣服接觸的。
腿部因為襯褲沒有損壞,所以腿部的肌膚沒有直接和裙子接觸。
而她現在感覺到發癢的地方,正是後背,腰腹和脖頸等和衣料直接接觸的地方。
又聯想到之前白露說,這套衣服未經允許就被熏了香,她現在懷疑是這套衣服被人動了手腳。
現在她又被捆成這個樣子,動一下手指都難,更彆提把衣服脫下來了。
就這麼一直被一件上了毒的衣服包著的話,生瘡灌膿簡直是太順理成章了。
棺材裡麵太黑了,景喜想到了慕容玉。
她記得那個時候他曾對自己說過,他說他開始有些害怕即將要去的那個地方了,怕黑,怕冷,怕再也見不到她。
“可是三郎,”景喜慢慢的彎起了嘴角,“我卻忽然有些期待了。對不起啊,我好像要食言了。”
如果這次死了之後能夠穿回去的話,她打算去勾搭一下原書作者,請求她給書中的慕容玉和景喜各自改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不過寫文不易,有些劇情可能不適合隨意改動,但若能給慕容玉一個番外也好,讓他健康歡快的活著,就算沒有她這個景喜也是可以的。
她忽然開始理解慕容玉當初為什麼要不顧她的反對抹去他自己存在了。
原來很愛的時候,隻要對方能夠幸福,自己有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根本就不重要了。
棺材動了一下,被人抬了起來,緊接著就被固定在一輛板車上,然後車軲轆一轉,就這樣被堂而皇之的運走了。
……
景喜不知道衣服上被投了什麼毒,她現在隻覺得上半身奇癢無比。
不僅如此,她好像還在發熱,加上棺材密閉空間狹小,呼吸也不順暢了起來。
漸漸的,她感到有些昏沉,眼皮子好似有千斤重一般,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昏迷當中。
等她稍微恢複了一些意識的時候,也是棺材蓋被打開的時候。
一睜眼,景喜便覺自己身處一片昏暗之中,看樣子不是夜晚就是淩晨。
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臉。
由於是躺著的姿勢,她感到這個男人生的格外的高大。
而這個男人在與她對視的瞬間,倏地皺起了眉頭。
隨即用帶著奇怪口音的宣國話問道“抓兩個人而已,好歹是女人,為什麼要弄花她的臉?你們不會把另外一個女人的臉也弄花了吧。”
問後麵這句話的時候,男人明顯很不高興了。
下一瞬,景喜就聽到了隔壁裝著白露的那口棺材被掀開了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句烏金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