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怎麼說呢?
好像眼神也變了,神態也變了,走路的姿勢也變了,總之整個人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雲秋君要扶景喜在床上坐下。
景喜覺得自己和這位夫人不熟,且室內也有凳子,坐床可能不太合適。
於是便淡笑著拒絕了“我坐桌邊就可以了。”
聽到她聲音果然恢複如初,再不嘶啞,且連看自己的眼神、和自己說話時的神態也變了,雲秋君的心又不安了起來。
她勉強笑了笑,走到景喜旁邊的位置坐了下去,但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景喜見眼前這位夫人似乎有話要說,但又難於啟齒,於是主動問“你應該是暮雪師父的義妹吧,我在暮雪師父那裡見過你的畫像。”
“你…………”雲秋君細柔的嗓音有些發顫,緊緊的盯著景喜,“你都想起來了嗎?”
景喜皺眉“其實我很疑惑,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我記得我受傷了,是暮雪師父救了我。但我應該一直和暮雪師父在一起,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暮雪師父呢?”
“暮雪他…………”雲秋君有些哽咽,“暮雪他已經死了。”
“什麼?!”景喜狠狠蹙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三年前……”雲秋君輕顫著說。
“三年前!?”景喜腦中一片混沌,她感到無比震驚,“怎麼可能,我記得前不久我還在幫暮雪師父抄佛經,怎麼可能一晃就三年了?
如果真的已經過去了三年這麼久,那我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我腦海裡並沒有你所說的關於這三年的記憶。”
景喜皺眉,目光由一貫的柔和變的冷冽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騙我?”
雲秋君輕輕搖著頭“不,關於這一點,我並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義兄雲暮雪真的已經在三年前就過世了。”
景喜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她努力的回想著腦海中的記憶。
和宣鐸一同落江之後,她被阿克青帶回了烏金國。
阿克青找大夫替自己解了毒,並要求自己為他製造毒火藥。
她拒絕了,就被阿克青關進了鬥獸場。
那個地方…………極儘肮臟與罪惡……但是……但是她也在那裡犯下了罪惡……那些事情……直到現在她也不能想……沒有辦法去回憶……
後來她在烏金國太子的幫助下跑了出去,順水而逃,回到了宣國境內,但是那是她受了傷,又被雲遊的僧侶暮雪所救。
暮雪把她帶回了……帶回了……應該是洛城吧。
那段時間,她失去了摯愛,她的內心極度混亂……
隻要一想到慕容玉,想到在烏金國鬥獸場發生的事情,她就片刻不得安寧。
若不是慕雪師傅為她祈念佛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放棄求生。
可是暮雪師父怎麼會死了呢?
她真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最近的記憶便是剛才在馬車中……
景喜猛的看向身旁的雲秋君,狠狠皺起眉頭“剛才我聽見……你叫我夫君?”
雲秋君點了點頭“是。你答應過我義兄暮雪,你也答應過我,要幫我複仇的,這三年裡,我們是夫妻。”
景喜如遭雷擊,如果眼前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三年,她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