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雖然我失望於周勳的毫無回應,但更多的是擔憂。
周勳向來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說過會回來等我做決定,那就一定會回來。
所以他失信,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有什麼原因,能讓他整整三天都沒有消息?
這才是我猜測他出事的緣由……
秦雪曼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靜靜地和我對視了幾秒。
接著她紅唇輕啟“先生很好。”
我眯起眼,道“雪曼姐,我知道你是周叔叔十分看重的人,我也很敬重你……我隻想知道,他安不安全。”
秦雪曼微微地笑“我說了,他很好。”
這副語氣,確實有點讓我不爽。
但我並沒有動氣,而是好聲好氣地道“請你幫我轉達一聲,告訴他,我已經想好了,我決定離開。”
秦雪曼聞言,頓了頓,道“稍等,我立即給他彙報。”
說著,她便拿出手機撥號,一邊走了出去。
我垂下眼瞼,心底一片清明。
果然,她能夠直接聯係到周勳。
她到底是不同的。
很快秦雪曼就進來了,她將電話遞給我,道“先生找你。”
我接在手中,平靜地問電話那邊的人“周叔叔,你還好嗎?”
那邊沒有出聲,隻有清淺的呼吸聲偶爾傳入我耳中,讓我知道他在。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保持沉默,但此刻我也沒心情去追究,重複道“周叔叔,你好不好?”
又過了幾秒,周勳終於開口“……嗯。”
我笑起來,輕聲道“那……周叔叔,再見。”
說完,我也沒等他應答,直接將手機還給了秦雪曼。
秦雪曼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但她的笑裡,多了一份探究。
我自然沒興趣和她解釋,隻道“雪曼姐,我會儘快辦理出院手續,你以後不用再抽時間來看我了,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
她點點頭,也沒有勸我的意思,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
我笑著應了好。
之後她便離開了。
當著她的麵,我臉上一直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但她一走,我便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任由眼淚洶湧而出。
實際上,在和周勳通話的時候,我差點沒掩飾住哭腔。
可我不想讓周勳聽出我的脆弱,更不想叫秦雪曼看去笑話,便一直忍到了現在。
原本我還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可實際上呢,他隻是不想理我罷了。
秦雪曼能隨時找到他,而我卻隻能數著時間等他回消息,可惜從深夜到白天,他都沒有搭理我。
我想,我是該離開了。
給他發微信,給他打電話,向他表白,已經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還該做什麼,才能讓他喜歡上我。
而我媽的前車之鑒,也讓我不敢付出更多。
……
我哭了沒多久,便振作起來。
還不是任由自己難過的時候,我還得考慮接下來的生活,我必須打起精神。
好在養了一個多月,我的傷已經基本穩定了,肩膀那處恢複得很快,隻是右腳有點麻煩,還不能走路。
當然也不至於徹底喪失行動。
我找來周安,直接問他“我要回花臨了,你是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周安沒有片刻的遲疑,道“跟你走。”
我微微驚訝。
他果然履行了諾言,即使我離開周勳,他也還是跟著我。
想來想去,我到底沒有勸他留下。
因為我還需要他的幫助。
我道“那你能幫我做一些事嗎?”
周安點頭“您說。”
之後周安便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還給我定了最近一趟回花臨的機票。
快中午時,終於都弄好了。
我坐在輪椅上,被周安推著走出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過周勳的示意,那些保鏢都沒有阻攔我們。
周安叫了車,我們前往機場。
一路上,我望著街道兩旁鬱鬱蔥蔥的喬木,還有頭頂上耀眼的日光,心情越來越低落,胸口就像堵著什麼東西,難受得厲害。
算算日子,來帝都後,我和周勳相處了接近兩個月。
前頭一個月,我們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尤其是晚上,周勳總是折騰我。
後來我受了傷,周勳也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甚至還將工作都搬到了醫院。
他對我那麼的好。
好到讓我以為,總有一天,他能喜歡上我。
此時此刻,我望著車窗外一幀幀後退的風景,心裡終究有些遺憾。
我想,為什麼他沒有喜歡上我呢?
又或者說,為什麼我沒法讓他喜歡上我?
可能是因為,我還不夠好吧。
隻是……我真的舍不得他。
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讓我感覺到,他其實是在意我的,或許他隻是做戲,或許是我的錯覺,可我真的貪戀他的溫暖。
而往後,可能連這種假想的溫暖都不會存在了。
我也舍不得小睿睿,他那麼的可愛,我還沒有讓他體會到母愛,就得離開他……
抵達機場後,周安去辦理登記手續。
我們幾乎沒有行李,我百無聊賴地坐在輪椅裡,打量著大廳裡行色匆匆的旅客,猜測著他們要去往哪裡,是來旅遊還是來出差……
正想著,一個人影籠罩在我頭頂。
我回過神,下意識抬頭。
那張我魂牽夢繞的臉,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跟前。
我瞪大眼睛,喃喃地道“周叔叔,你……”
他俯身,冷冰冰地盯住我“你要去哪裡?”快看a“hh665a“信號,看更多好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