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乖!
兩個小丫鬟因為祁芙音這麼一叫喚,原本已經扶著她左手的那個也放開了手,這下祁芙音的中心完全失衡,搖搖晃晃就要往地上倒去。
“三少奶奶,您小心。”不過在祁芙音身後不遠處的瑞兒卻上前兩步將她扶住,聲音還是帶著疏離。
“謝謝。”祁芙音不喜歡聽到這種對自己疏離的聲音,既然你不喜歡我,乾嘛還幫我,她一咬牙努力站直了身子,脫離了瑞兒的扶持,對著顧夫人道,“娘親,我的左腳和右手好像受傷了,麻煩您請大夫來一趟。”
祁芙音說話的時候,有冷汗涔涔往外冒,想要有骨氣,就得忍受疼痛。
“去請大夫。”之前還有些緊張的顧夫人在聽到祁芙音說自己受傷了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轉身掃了周圍不相乾的人一眼,那些丫鬟家丁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夠做當家主母,不是沒有威嚴的。
“芙兒,還疼嗎?”顧夫人院子裡,祁芙音已經換上了乾爽的衣裳,之前的劇烈疼痛也得到了緩解。
她的左腳腳踝和右手手腕都受了傷,雖然現在大夫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依照大夫的叮囑來看,祁芙音半個月之內,彆想下床蹦達了。
祁芙音搖搖頭,之前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沒來得及思考,可現在她卻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就算是不小心扭到腳,可也不可能扭到手吧?當時的情況她記得十分清楚,自己先是腳踝劇痛失去平衡,後來伸手去抓柱子的時候手又突然疼痛而且失去力氣,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暗算自己!
顧夫人見祁芙音不說話,輕輕歎了口氣,坐到床邊伸手摸摸她的頭,慢慢道“芙兒,今天的事情,彆放在心上,就當作一個意外吧……”
意外?祁芙音咧咧嘴笑了起來,這麼明顯的事情會是意外?顧夫人是不可能沒看出來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叫自己不放在心上呢?
“我知道了娘,芙兒先回去了。”祁芙音點點頭,沒必要和顧夫人做口舌之爭,現在是不知道誰在暗算她,若是知道了,彆說顧夫人勸阻,就算是小潘子穿越了,也彆想阻止她有仇報仇!嗬嗬,不過小潘子如果真的來了,肯定會先她一步動手將那人揪出來處理乾淨的。
顧夫人再次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讓門外守著的展昕玥等人將祁芙音扶上軟轎。
“溫柔。”等到祁芙音等人離開,顧夫人原本溫和的臉龐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她那盈若秋水的雙眸微微眯起,有了一種冷豔的感覺。
溫柔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的房中,恭敬道“夫人有何吩咐?”
“這件事是誰做的,半個時辰內告訴我。”
“是。”溫柔行了一禮,身子一閃便從窗戶飛了出去。
“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顧夫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轉眼之間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端莊的顧夫人,她看著屋子搖搖頭,慢慢的抬步走了出去。
顧府·三房院落外
祁芙音坐在軟轎中,嬌弱的身子靠在轎子上,睡著轎子小幅度的搖晃著,從剛才自己那三個丫鬟的態度來看,自己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誰陷害了自己,而是安撫她們三個啊,每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是極度內疚的,仿佛祁芙音落水受傷就是她們造成的一般。
忽然,那小小的搖晃停住了,好像是外麵抬轎子的人停下了腳步,祁芙音記得剛才才掀開窗簾看了的,要到自己的房子外麵還有一會,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嗎?
“祁芙音,你給我下來!”正在疑惑時,外麵傳來了顧言奕怒不可遏的聲音,光聽那聲音,祁芙音覺得她自己這個表哥相公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一般。
自己難道又做了什麼事情激怒他了?嗯……好像沒有啊……
祁芙音穩穩當當的坐在轎子裡,知道現在還不用自己出聲,果不其然,外麵馬上響起了展昕玥的聲音“昕玥見過三少爺,少奶奶她受傷了,可否等少奶奶回了屋子少爺再找少奶奶說話?”
“受傷了?”顧言奕仿佛很吃驚,祁芙音本以為就他那個腦子還要再繼續鬨呢,卻聽見他頓了一頓,道,“那先回屋再說。”
於是,小小搖晃又開始。
過了一會,那軟轎慢慢落地,展昕玥掀開簾子對祁芙音道“少奶奶,到了。”
“嗯,扶我一下。”祁芙音在轎子裡又休息了一會,現在精神還不錯,對展昕玥笑笑便伸出了左手。
展昕玥已經知道了祁芙音右手和左腳有傷,等到祁芙音走出轎子的時候,她忽然一彎腰將祁芙音打橫抱起,道“少奶奶,我抱你進去吧。”說完也不等祁芙音回答,就抬步往屋子走去。
這個姿勢……祁芙音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展昕玥的身高和她相差無幾,雖然說因為練武的緣故抱著她走一段路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自己也不是兩隻腳都受傷了呀。
顧言奕有些發怔的站在一旁,祁芙音自打下轎之後,目光根本就沒有往他這邊瞅上一眼,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看展昕玥的模樣,祁芙音受傷並不輕,那自己還要不要找她算賬?猶豫了一會,想到憐裳那梨花帶雨嬌嬌怯怯的模樣,顧言奕終究是下了決心,跟著展昕玥走進了屋子裡。
“好啦,我沒事了,你們三個彆忙活了。”祁芙音靠在床邊,看著玲瓏玲淨和展昕玥進進出出為自己忙這忙那,不由得微微一歎,“我隻是不小心扭到手腳而已,沒那麼嚴重,你們先下去吧,三爺找我還有事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祁芙音還是很明白的,剛才在外麵顧言奕的那一聲怒吼便可以感覺到,他今天是來找碴的,所以祁芙音決定了,與其讓他站在屋子裡礙事,還不如早早的把他的事情處理到,完事滾蛋。
“是,少奶奶。”三個丫頭均是感覺到了顧言奕之前語氣中的不善,可祁芙音都發話了,在彆人麵前還是要給足她麵子。
祁芙音曾說過,她們是她的人,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是外人。當時三個小丫頭還覺得隻是一句玩笑話,可真正等到祁芙音受傷而有人又不懷好意的時候,三個丫頭便自覺主動的將顧言奕歸類到“彆人”這一行列中。
“三爺恕罪,妾身有傷在身,禮數不周還請原諒。”祁芙音有一個特性,若是她對某個本應該很親近的人突然表示出很禮貌的行為,那麼就表示,這人已經被她列入黑名單中,越是不想有接觸的人,越要有禮貌,“若有什麼事請三爺直說。”
顧言奕原本在屋子裡站著就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那三個丫鬟雖然對他態度很恭敬,但是卻隱隱讓他覺得有種自己是外人,不應該站在這裡,若不是因為答應了憐裳要來找祁芙音說清楚,他已經早就離開了。
“你今天,為何要刁難憐裳?”
祁芙音正努力讓自己坐起來比較舒適不碰到受傷的地方,聽見顧言奕的這句話,她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三爺,你說什麼來著?我今天刁難憐裳?我,刁難她?”
儘管已經努力調整自己的聲音,可祁芙音還是聽出了自己語氣中的不可置信。皇天在上厚土為證,她今天連那個憐裳的麵都沒見著,什麼時候刁難過她來著!?欲加之罪就是這個意思是吧?
“你還想不承認?”顧言奕原本因為祁芙音受傷之後安靜躺著的模樣生了一絲憐惜之心,此刻卻因為她這句話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他看來,祁芙音就是想狡辯。
祁芙音覺得好笑,真的很好笑,她這個白癡相公怎麼就不把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那點智商用一點點在這上麵,就算想要找機會修理她,也至少得找個她見過憐裳的日子啊。
“三爺,這不是承認與否的事情,而是這事情根本就不存在,我今天連憐裳的麵都未曾見過,何時刁難過她,如何刁難她?”祁芙音感覺自己現在的行為也很白癡,和一個白癡討論白癡的問題……偏偏,還不得不討論!
顧言奕眼神一寒,那努力被他壓製下的厭惡又翻騰而起“祁芙音,昨晚你自動回避我還以為你有心改正,沒想到你的心思還是如此惡毒,居然從不打算放過憐裳,你明知道憐裳懷有身孕卻還讓她為了給你請安在東園外站了那麼久,自己卻不回東園,若不是我發現憐裳,她還不知道要站到什麼時候去!”
“嗬……繼續。”祁芙音伸手揉揉額頭,要不要和這個白癡打開天窗說亮話,讓他們兩口子過自己的日子去,彆打擾自己?
“我告訴你,原本我還打算念著以前的情分在人前給你少奶奶的尊重,隻要你不欺負憐裳,後院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過問。但是現在我警告你,彆再動憐裳一根手指,否則彆怪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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