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乖!
蘇千秋被昔日愛人那樣的目光注視著,差一點就要心軟,可麵對著滿身殺氣的蘇東陵,他卻始終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來,一直到吳婉儀的眼眸失去色彩為止。
展尋輕輕摟緊了祁芙音的腰,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嗯。”祁芙音咬緊了唇,呼吸有點紊亂,她也在心裡告訴自己,這裡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殺人再正常不過了,可理論和現實總是有些距離。
展昕玥也有點擔心的看了祁芙音一眼,沒想到因為好奇而跟來會看到這樣的情況,蘇東陵身為一郡司丞,若真的要徇私情弄死一個小人物,那真的就和撚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君清越站起身來,身形隻不過微動,便繞道展尋三人麵前“怎麼,不看了?戲還沒落幕呢……你們沒聽到麼,人家要來找你們的麻煩呢。”
展尋自然知道君清越說的是剛才蘇東陵對蘇千秋說的那個事情,他們晚上得罪的人就是那個叫肖慧寧的,蘇千秋的未婚妻。
“不勞你費心,我們自會處理。”展尋看著君清越,冷冷淡淡的來了一句。君清越的話顯示了他一直都在注意著他們,而被君清越這樣的人注意,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君清越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淡淡一笑,然後側身讓開。
一回頭,正好看到房間內,蘇千秋正和蘇東陵在輕聲說話,內容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啊……怎麼好像又帶壞了一個‘朋友’呢?”君清越輕輕拂弄了一下衣擺,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如弦彎月,嘴角泛出隱隱的,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來,“不過也好,本來就打算是這樣的……”
對於他來說,朋友,就是拿來利用和要挾的……
“啊?他就是辰王之子?”發出驚歎的是展昕玥,可祁芙音和她一樣的滿眼問號。
且不論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竹陽郡,單就看一個堂堂王府小王爺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做這種事情,就已經算是很不可思議了吧?
“對。”展尋點點頭,君清越的樣子顯然是已經認出了自己,也是,在顧湛庭上學那幾年,本尊基本上是貼身隨侍的,作為經常和顧言奕做對的君清越怎麼會不記得他。
祁芙音抓住了展尋的手“我們明天不休息了,一早就走吧……”也不是說害怕那個肖慧寧報複,隻是覺得那樣會很麻煩。
展尋知道祁芙音在擔心什麼,輕輕回握住了她的手“彆擔心,有我在,而且你不是說了要給昕玥找樂子嗎?這麼快就走了昕玥會失望的。”
展昕玥也點頭,顯然是兄妹同心“對,姐姐彆擔心,如果那個肖慧寧敢來找麻煩,我動手,你看著就行了。”
“而且我們明天也得采買些東西才行,出了這竹陽郡之後,便隻有等到跳馬城才有像樣的集市了。”展尋的話有一種不得不信的魔力,祁芙音也隻好點點頭,其實她現在和展尋想的事情有些類似。
她是潛意識的對君清越的出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和她靈魂相連的展尋也有這種感覺,所以他想先看看情況如何,如果君清越真的是衝著他們來的,必須得先做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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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祁芙音蹭蹭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臉鎮定的起身梳洗,留下展尋側身在床上擺著美人睡姿的造型頗為幽怨的看著她“福娃……你欺負我……”
祁芙音抽抽眉角,裝作沒聽見繼續梳頭,可展尋卻不罷休,放軟了聲音,繼續道“你挑逗我……還不讓我親近……”
“啪!”一把梳子擦著展尋頭頂飛過,祁芙音將梳到一半的頭發放下來,扭頭看他,“小潘子,你的傷好了是吧?”言外之意,如果你再敢亂說,我不保證不采取暴力措施。
“咳,今天天氣不錯……”
某個前一秒還類似在哀怨的人立刻起身正襟危坐,不愧是夫妻,連轉移話題的借口都一樣。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隻是展尋晨起的玩笑的而已,在這種趕路的情形下,也不會去想那些,況且展尋說了,要給祁芙音一個正式的婚禮的,這也算補上他們前世欠缺的唯一點。
“哼,還不把本夫人的梳子還來?”祁芙音瞟了他一眼,側麵斜眼的動作帶著點點妖嬈。
於是某正襟危坐的人立刻又笑容滿麵開始搖尾巴“夫人,為夫來幫你梳頭吧~~”
吃完早飯,展尋一行人便出門了,展昕玥走在最前頭,中間的是展尋和祁芙音,顧婕薇和爬爬走在最後頭,雖然她好像一直對幾人很冷淡,但對於眾人一起的活動還是一般不會缺席。
然而展尋看到身後的顧婕薇的時候,卻忍不住抽了抽眉頭,這段時間的相處,要說對顧婕薇的了解,除了她很冷淡之外,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寵趴趴簡直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這不,剛剛踏上大街不過一會的時間,便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