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紅顏記!
紅顏瞪著發澀的雙眼看向窗外。
自己和兩個丫頭已經抄了許多日,仍然沒有抄完。平時都是自己罰彆人抄,如今才知道什麼叫“死生不願相見”!
門突然一響,玉顏捧著一個漆盒進來,滿臉甜笑“姐姐~”
紅顏連忙去抱她,小眉接過她的漆盒。
這小丫頭,病好了以後好動的性格就顯露出來了,天天撒丫子到處亂跑,似乎要把之前失去的玩樂時光都補回來似的。
紅顏抱著玉顏來到床上,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問“玉兒,告訴姐姐,娘這些日子是如何行事的?”
玉顏細細一想,道“娘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和舅父對賬。”
紅顏皺眉。
還以為娘是為了不讓自己難做才出麵當壞人要解決厲姨娘和阿辰,沒想到娘奪權是為了章家。到底王平搞出什麼事情來讓娘不惜奪權來行事?這件事爹知道不知道?
紅顏思來想去,還是提筆寫下一封信,塞在玉顏懷裡,又拔下一根玉釵給玉顏,道“好玉兒,替姐姐跑一趟,把這兩樣東西交給阿璟,就說是給‘朱雀鳥’的。”
玉顏雖年紀小,卻是冰雪聰明之人,當即想出姐姐估計要背著娘自己行動;但她閱曆淺,竟不知“朱雀鳥”是隱喻林鳳衛,還在心中暗自揣測“姐姐如此厲害,竟要和鳥兒言語?”
玉顏心中有惑,卻不是愛多話之人,應了下來,便出去替姐姐跑腿了。
那榮璟得了東西,當即掃了一眼四周,見四下隻有四小姐和兩個半大的丫頭,便將玉釵放進袖子裡,抱拳道“不辱使命。”
玉顏完成了差事,又蹬著腳丫子跑到彆的地方玩了,不提。
榮璟原本想偷偷溜出府去送信,正好代忠套馬,說是約著明芳古出去,榮璟便隨著一起出去了。待代忠練完武,和明芳古去瀾華軒玩,榮璟才把信交給林鳳衛。
接到紅顏送來的書信,鳳衛原本很是高興,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後麵仔細一看,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他默默來到香爐前,將信點燃、丟入香爐,看著它化為灰燼。
林鳳衛歎口氣,一雙眼睛似喜非喜、含情帶愁地看向門口,惹得小廝於痕西急忙低頭,不敢多看一眼這多情的模樣“讓阿璟回去告訴她,這兩日讓代忠彆亂出來,她不久就能知道任夫人在謀劃什麼了。”
於痕西領命下去。
榮璟得了口信,向吃酒吃得正歡的代忠告了內急,急忙忙跑回來告訴紅顏。
紅顏聽了鳳衛的口信兒,心裡踏實下來,當即隔著門問榮璟“大少爺在哪?”
榮璟道“一大早就和明公子去武場了,晚上在瀾華軒吃了酒回來。”
紅顏一聽,便覺得不妙,心底那一股不詳急劇上升,她趕忙道“快去把大少爺找回來,就說我的話,讓他這兩日不許出去。”
榮璟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心中卻在盤算著“朝局恐怕有變。”
紅顏在屋內坐下,細細思量了一番。
如今母親在忙大事,家裡也不能荒廢。趁熱打鐵,現在不打死厲姨娘這條毒蛇,日後它必定反咬一口。
紅顏下令“無暇,把雲檀姐叫來,我有話說。”
不一會兒,雲檀便進了來,臉上笑著“小姐有何吩咐?可是紙不夠了或是墨短了?我去叫人來添?”
紅顏使了個眼色,小眉從櫃子裡翻出那個被剪開的荷包。
紅顏指著荷包,盯著雲檀“厲姨娘將長了水痘之人衣物做成荷包害瀟兒,如此歹毒之人府裡不能留。”
雲檀原本麵露尷尬、十分不願意參與此事,但最終還是敗於紅顏倔強堅強的眼神下。她歎口氣,自己搬了一把凳子在紅顏麵前坐下“你真真是我的克星。”
紅顏笑道“你的克星是哥哥呢。”
雲檀臉一紅“不許胡說,讓夫人聽見了我要死呢!”
雲檀看了一眼那荷包“你也真是膽大,把這東西藏在身邊,萬一你也著了,夫人該如何是好?”
紅顏不以為意地挑眉道“我不怕這個。風水先生給我算過,說我命硬,一般人壓不住我的氣勢。瀟兒才碰了沒多久就起了水痘,我都放在身邊這麼久了還好好的。”
無暇無語。
表小姐貼身帶著,大小姐放在櫃子裡,還有小眉每天幾次通風,大小姐哪裡染得上?
雲檀見她這麼說,也不能再說什麼,隻道“姨娘是老爺的人,雖說是個奴婢,也算是老爺的臉麵。你給她缺斤少兩的用度,害她去搜集下人的好布做香囊給表小姐,她大可以說是無心之失、反咬你一口。”
紅顏有些虛。
這件事要是鬨出去,厲姨娘沒被扳倒,她會先遭殃。哪裡有女兒短了爹小妾用度的道理?何況還間接害得瀟瀟得病。
雲檀湊近紅顏,低語“你要是真想對付她,得能來事。”
“如何來?”紅顏追問。
雲檀道“她故意讓表小姐染上瘟疫是捕風捉影的事,但若她惡意詛咒呢?”雲檀說著拿手指了指那塊木頭。
紅顏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