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娘同意了,等你爹回來,他同意了,就帶著你們!”說完夏李氏忙乎去了,這兩天可是被兩個孩子煩死了。
夏元鼎和姐姐雙眼對視,原來這兩天的功夫花的不值啊,突破口還在一家之主身上。
“弟弟,你看怎麼辦?”
爹的話,不好辦了。
第三天
“爹,我想跟你一塊去趕集!”中午,一邊吃著飯,夏元鼎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不在家好好待著,怎麼想著去趕集了?”對於此事,夏守智明知故問,他很早就知道兒子吵著要去趕集,但一直裝作不知情。
“我想跟著爹一起去長見識!”夏元鼎提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趕集能長什麼見識,讀書不是更能長見識嗎?”夏守智覺得兒子的理由很扯。
“爹,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您沒聽說過嗎?”夏元鼎提醒道,可是他忘了這句話的出處,再說他爹是個農民,能懂才怪。
“這話誰說的,你爺爺教你的嗎?”
“對,爺爺就是這麼說的,不僅要學習書本上的知識,還要學習做人和做事的知識!”關鍵時刻不管了,這話就暫時掛在老爺子身上,他也算是扯了虎皮。
“你要想去就去吧,好好吃飯吧!”
大功告成,終於能見識外麵的世界了,夏元鼎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裡的窩頭。
下午夏守智就去二哥家取了牛車,趕回自己家的院子。
夏元鼎看著這頭牛,就是他們家的大功臣了。分家的時候,他們家還沒有牛,隻給他大伯二伯三伯家分了,後來牛下來仔才給他們家一頭。
說老爺子偏心,倒是真的,就看大伯家的房子,就直接是石頭房了,而他們家卻住著土坯房。但是那也沒辦法,誰讓他爹夏守智成家晚的。
因為沒有牛棚,這牛就一直養在二伯家,夏守智是每天都去給牛喂草,所以牛才跟他不陌生。
趕集的日子,天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他們就都得起來,這時候才五更天,夏元鼎估摸著隻有四點鐘左右。
鄉村的生活習慣夏元鼎已經習慣了,戌時的時候就得上床睡覺,這一時段叫“起更”,也就是一更天。二更在亥時,三更在子時,而五更天就是寅時,即黎明前的三到五點鐘。
開始洗漱,這時候爹娘已經在準備了,把綢緞布匹放在牛晨上,雞蛋不行,道路顛簸,得抱在懷裡。還有吃的,餓了的話留在路上吃。最後母親還帶了一個包裹,把能能帶的東西帶上,酒壇子也得帶上。
要是有馬車就好了,可惜沒有,馬車隻有杜地主家才有一輛,平時這村民去趕集都是坐牛車,不然就得走路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夏守智再確認一遍,沒發現忘記什麼,才鎖好家門。
牛車上鋪上乾草,他和姐姐坐在車的後半段,爹在前麵趕車,娘坐在牛車中間。
鞭子一響,牛開始緩緩前行。
坐在牛車上,望著天上星星還在閃爍,正南方向的獵戶座還能看得清楚,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星星還是那個星星。隻是桂宮裡的女神不叫嫦娥了,那個砍柴的大叔成了她的戀人,玉兔是他們定情之物。
路過一片蘆葦地的時候,夏瑩雪開心的唱起了童謠
“蘆葦高,蘆葦長,蘆花似雪雪茫茫。蘆葦最知風兒暴,蘆葦最知雨兒狂。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裡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當年放牛郎。
……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邊編製忙。編成卷入我行囊,伴我從此去遠航。
蘆葦高,蘆葦長,,蘆葦笛聲多悠揚。牧童相和在遠方,令人牽掛爹和娘。”
在這翠屏山東邊的便道上,有些黑暗的夜色裡,夏瑩雪的歌聲傳了很遠,一家人親切的交談伴著歡聲驚醒了還在沉睡中的小動物們。
牛車緩慢前進,天色漸涼,夏元鼎終於能看的清周圍景象,路邊雜草叢生,有冬季的枯葉,也有新吐露的綠芽。村子周圍還是阡陌縱橫,一片沃野,可走的遠了,便不能看到有人住的地方了。
再往前走,就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了,夏元鼎都有些擔心會不會有野獸出沒。不過夏守智從沒告訴他這些,想必是沒有大型野獸的,不然他們怎麼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可能是他多心了。
其實這片荒無人煙之地都是距離遙遠又不適合作物生長的地方,野獸就算有也是在翠屏山脈深處,不會出現在平坦的地帶,經過寧朝立國六十多年的獵殺,數量已經很少了,真能遇到個野豬什麼的也是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