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看過這個題,這是不明真相的人所懷疑的地方,隻有夏繼祖清楚,元鼎應該是即時作答的。
為了再次確認,王導又出了一道題,這可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有幾人同買一物,若每人所出八文錢,則餘三文錢,若每人所出七文錢,則少四文,問人多寡,物價值幾何?”
其他人都感覺這個問題更難了,因為它包含了兩個問題。
“共七人,物五什三文!”彆人在掰手指頭算的時候,夏元鼎已經給出了答案。
“這個算數還是不用考了吧,九九乘法歌,元鼎早就能倒背如流了!”
“速速背來!”王導急迫地說道。
又背這個,說實話,對於這個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九九乘法歌,夏元鼎始終不理解這些古人的思維,為什麼要從大到小開始。
倒背是吧,夏元鼎一口氣開始背起來,背到六六三十六才停下,看得彆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夏元鼎心想,自己其實不想過早暴露的。
當然這都說明不了夏元鼎過目不忘,為此,王導特意往自己書房跑了一趟,回來時就看到他手中拿著的幾章紙。
“這是我閒暇之時的塗鴉之作,元鼎可以試試看能背下多少,不要勉強,能背多少背多少,不需要勉強!”這時候王導看向夏元鼎的目光越發的和善。
“崇德七年十二月,餘住東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矣,餘挐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夏元鼎看了一遍文章後,就開始背誦起來這篇小品文,停頓一下又接著背道:“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當著所有人的麵,把王導自己寫的文章隻看了一遍就完全背下來,這下子所有人都信了。
而王濟堂更是吃驚地說:“這文中的字,元鼎都識得了,這如何了得!”
光顧著背文章了,倒是忘了還有很多字都沒學過。
聽了此話,夏繼祖倒是主動解圍,說道:“元鼎早就能自己讀文章認字了,隻是碰到生僻的才過來詢問我!”
“得此佳孫,當浮一大白!”
這杯酒夏繼祖倒是喝的爽快,而夏元鼎奉獻了那麼多,就隻是得到了幾句誇獎,付出與收獲顯然不成正比。
不過,看到兩個堂兄和王瑾萱看向自己崇拜的目光,也就知足了吧。
很快他們幾個小的就吃飽了,紛紛告辭離去。從傍晚就開始刮起了北風,讓這個夜晚有些寒冷。不過諺語說道,清明北風十天寒,春霜結束在眼前。
殘月當空,隻是不知人是否依舊!
跟著兩個堂兄睡一屋,臨睡前元初和元傑還在問他很神勇的事,夏元鼎一直在應付,知道迷迷糊糊的睡著,也不知道最後說了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夏元鼎就起來了,不早起也不行啊,睡得太久了,不自覺的就想起來。
吃過早飯,夏繼祖又和老友約定下次碰麵的時候,就準備回去了。
王導看著他們的馬車消失在路口,這才收回目光,這時候旁邊的兒子王濟堂按耐不住了。
他說道:“爹,您怎麼這麼草率的就把瑾萱許給了他們夏家,現在瑾萱還小,再等幾年也不遲!”
“鼠目寸光,元鼎你也看到了,爹想不出意外,必能成材,就算再不濟,他們家現在跟我們家也是很般配的,你還怕瑾萱吃虧了不成!”
王濟堂心想,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什麼事您都定下了,我反對還有效嗎!
與此同時,夏繼祖那邊對這件事卻是絲毫不提,昨晚最後他又跟王導跑去書房商議什麼,兩個兒子毫不知情,他打算等幾年再把此事說出來,但也僅限夏守智知道,絕對不能告訴夏元鼎,以免他學業分心。
此時,正在牛車上樂嗬嗬的夏元鼎,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實際上已經被爺爺私自定下了娃娃親,他還在幻想著什麼大家閨秀,公主傾心的,這些夢總有破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