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傑,那你來說說這試貼詩作的如何?”
“是,爺爺,王爺爺,第一首詩給的題目是掛席拾海月?”
一聽這個,王茂弘莞爾一笑,對著夏繼祖說道“奉先兄,這謝縣令有意思啊,自己家祖上的詩能拿出來考問學子!”
孤舟楊帆,飄在如鏡的海麵上,月亮倒映在海水之下,孤舟緩慢前行,就好像要去拾取海裡的月亮,意境優美。
但元傑的詩作的就有些平淡了,跟他寫的水平差不多,看來他們兄弟都沒有當詩人的天賦。這些平平仄仄平的東西確實不好糊弄,還得用典什麼的,一個小小的試貼詩,儘是門門框框了,難怪科舉難出佳作。
事實上,科舉裡能被人記住的試貼詩真的不多,唯有印象的隻有“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二句了。
“既然正式已經結束了,我們也無須掛念,後日便可見分曉了,看法案的結果吧!”
看王茂弘這麼說,夏繼祖便把這一茬放下,看時辰是到了飯點了,在考場辛苦一天考試之人可不能餓著。
這第一場正式要是能過了最好,這樣初複、再複等就不要考了,直接就能取得參加複試的資格了,乾嘛還要接著考呢。
夏繼祖倒是說過要讓孫兒多考幾場,當然他心裡還是希望一次就能過的。這樣等著縣令的麵試就行了,也省了許多麻煩。
當然,最讓人肉疼的還是錢啊,考試的試卷其實是考生自己出錢的,還包括衙役夥食錢等,都是算他們的。
說到底,童子試隻是小考,不像鄉試縣試那樣正規,考題都是縣令隨意出的,這裡麵水分還是很大的。
照往年情形,每次錄取的名額都是在五十名左右,一般不會輕易變動。幾百個人就為了這五十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弄不好還有可能出意外事故,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晚飯居然有夏元鼎最喜歡的魚,不用多說他又能大飽口福了,這次可得把沒吃的補回來,夏元鼎見他人動筷子後也趕緊把筷子伸出去。
就要夠到了,這時候這盤紅燒鯉魚正在王瑾萱的麵前,她看到夏元鼎想吃,笑了笑,搶在他的前頭先夾了一筷子。
夏元鼎沒有多想什麼,以為瑾萱妹妹也愛吃魚,但是以她的飯量也吃不了多少,剩下的都是他的,應該沒人跟他搶了。
但是剛吃著自己夾的第一塊魚肉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王瑾萱又動起了他的魚。
雖說這條魚足夠大,但是嫩肉啊,都被她給搶光了,這簡直是夏元鼎的克星啊!
夏元鼎在心裡呐喊,你就不能慢點,小心魚刺卡住你喉嚨。
“咳咳~~~”
“元鼎怎麼了?”
“怕是被魚刺卡住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就不能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急什麼!”
此時,夏元鼎的眼中含著淚水,有些痛苦難以言表。看來人呢,還是不能動壞心思,有時候這報應也是說來就來。
這時候,被卡住了喉嚨的他隻盼望著解救的東西,給他一瓶醋吧,這也許管用。
夜裡,夏元鼎輾轉反側,總結這麼些日子,他到底在這世上乾了什麼,距離轟轟烈烈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一不小心竟然在一條小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條道路,前麵還有什麼在等著他呢,現在他是不知疲倦的羔羊,希望有一天他倦了累了,也能有一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