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渙剛剛拿著行李回去了,讓季衡回家吧。”
展星翰的電話現在還是免提狀態,季衡便直接回答,“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洛希。”
格洛希笑了下,“你要好好珍惜,她可真是個活寶。還有,翰總?”
“說吧,我很可憐的在給助理當司機,但耳朵還是聽得到的。”覺察她停頓了良久,他有些擔心,“洛希?”
“我要去趟澳大利亞。”
展星翰驚訝的瞅了一眼電話,繼而嘴唇揚起一個的弧度,“下周一,機場見。”
“下周一,機場見。”飛機上,格洛希又死瞪了坐在她旁邊假寐的男人一眼,她終於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展星翰,你不覺得你有點倒貼嗎?你乾嘛要跟我去墨爾本?”
展星翰睜開了眼睛,探身過來替她扣好安全帶,鼻與鼻的距離可以互相感到對方的鼻息,直視她的明眸,“你該安靜點,不是每個男人都大度到陪你去找你的前男友。”
格洛希的腦袋已經抵到了椅背,“那你為什麼要去?我們又沒什麼關係……”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因為他已不悅的眯著雙眼,但是她又沒有說錯什麼,隻不過那減弱的聲音中又仿佛遊過一絲無痕的失落。
她再一抬眼,他已重新坐好,閉著雙眼,她正要轉頭看向飛機外麵,卻聽他悠悠的說“因為怕你這一去,就找不到你了。”
這幾天,她在家裡想了很多,想閱然的事,自己的事,也有展星翰的事。然而關於他的這道難題,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得到唯一的結局。“展星翰,我承認,對你,我心動過。但是,無論我和閱然什麼結果,無論我以後是什麼抉擇,都不會是你。”
她從兜裡掏出那串貓眼石,塞到了他手中,卻被他反手抓住,直接戴上了手腕。“展……”
“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感情,狠心的拒絕。但這手釧,我已經給了你,要扔要送,隨你喜歡,就是不要讓它回到我這裡。就像我的感情,付出了,就不會收回。”展星翰的目光落在那白皙的手腕上,那蜜黃的貓眼石,剔透得更加顯眼。
他曾對每一件事充滿自信,包括感情。司徒晶的離開告訴他,他可以掌控每秒幾千萬的生意,卻無法操控人心。而洛希,她清秀的眉目,她聰敏的性情……她的一切已無法再讓他駐足遙望。
洛希抽回自己的手,他掌心的溫熱告訴她,他的真誠。她卻更加悲傷,因為無論他好或不好,她都無法在看他時,將閱然徹底忘記……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達墨爾本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九月墨爾本的夜裡浮動著初春的寒意。
格洛希加了一件外衣,抬頭看夜幕的星光。這就是澳洲嗎?閱然在這裡度過了她不知道的三年,最後又在她不知情中選擇了這裡,這裡那麼有魅力嗎?
“上車吧。”展星翰簡單跟司機交代了兩句,他把兩人的行李安置到後備箱,便坐入駕駛的位置,而司機朝taxi方向走去。
“你要開嗎?”格洛希還站在車外,駕照可以通用嗎?
展星翰從兜裡掏出個證明,“我似乎隻有在你那兒,駕照不能通用。快上來吧,這裡晚上還有些涼。”
洛希剛要問,怎麼不讓司機帶他們去hotel,她想起自己暈車的事情,便馬上走上了副駕駛,係上安全帶。
最近都是展星翰做她司機,她幾乎要忘了,自己暈車的事情。但顯然他一直記得,而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旅程,他也疲憊,卻還為她著想。
她不著痕跡的看他,他與往日不同,沒有西裝,沒有領帶。休閒褲和條紋t恤的搭配,淺色係的風格讓他看上去更加俊逸。
他升起車窗,瞥了她一眼,看她穿著外套,才沒有點開暖風。“今晚,我們先住下,明天我會帶你去見閱然。”
洛希看了一眼手機,這個時間了,確實隻能作此安排。“好。”
展星翰預定了兩間行政套房,他將她的房卡給她,“有需要服務,就打內線,我就在隔壁。”
“我英文還可以。”
“我說的是其他服務。”展星翰笑得露骨,語氣更是討打。洛希從頭到尾打量他一眼,刷開了房門,“不必了,我怕你付不起小費。”信步走進去,趁他還嘴前將他關在門外。
難得,她還有這份心情,在異國的夜裡,跟他開這樣的玩笑。這裡的夜晚很靜,據說商場飯店都是很早便打烊,人們各自過著自己的家庭之夜。
她倚在窗前,看著一盞盞獨特的燈光,並不密密麻麻,卻也星星點點穿成一串。安靜的夜空中,起伏的是他們幸福的音符。
閱然,你也在這光亮裡,與你的她笑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