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死!
這個世界的生態係統太莫名其妙了。ㄨ
就像峭壁下方以那條大河為分界線,森林一邊是類似熱帶雨林,一邊是普通的山林那樣。爬上峭壁後,眼前就又是一片跟峭壁下的兩種森林完全不同的一種新生態。
樹木不是很高,卻茂盛到足以將陽光大半都遮擋在外。翠綠色的苔癬爬滿樹乾,將樹乾與枝葉染成一色。腳下是還算茂盛的草地,紅色與黃色的小花在其間開放。漫步森林中,不時可以看到垂掛於樹枝之間的藤蔓以及長著小小果實的灌木叢。
無人踏足過的秘境,所謂的原始森林應該就是這樣吧。
啃著剛剛摘的果子,白賀悠閒的在林中四處閒逛。原本搜索食肉鹿的事被他忘的一乾二淨,小孩子就是這樣,每當去到一個新的地方的時候總要探險一番的。不,倒也不是這麼說,應該說男孩子就是這樣。這跟很多男孩子就算長大了,看到棍子的時候也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拿起來耍兩下,模仿某隻猴子的道理是一樣的。
走在像是被野獸踩踏出來的道路上,白賀左顧右盼。眼前的很多東西都是峭壁下麵的森林裡沒有的,不好好記住可不行。以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服自己,白賀繼續著他的探險,完全將提防危險這回事忘在腦後。
啪嚓。
踩過一堆落葉時,一股陌生卻又帶著點熟悉的刺痛感穿透白賀全身。低頭一看,一條黑色的什麼正從自己的小腿上離開。
………………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這種事,好像以前也發生過?
本來白賀全身上下的裝備數量就完全等於零來著,也就是。以這種裝扮走在夏天的森林裡,本來就容易受到襲擊。對那些蛇蟲鼠蟻之類生物來說,白賀這種打扮無異於一塊香噴噴的大肥肉,還是那種沒有任何遮蓋的。在下麵的時候倒還好,白賀在森林裡的時候基本上都保持著高速運動狀態,好讓那些蛇蟲鼠蟻無法捕捉到他。
可是來到這片新天地的白賀,卻隻顧著滿足好奇心到處亂逛,完全把這回事忘在腦後。現在會再一次被蛇咬也就不稀奇了,隻能說他自作自受。
看著從腳踝處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漸漸蔓延的瘀紫色,白賀的內心久違的感覺到了恐懼,虛汗竟在一瞬間就布滿了全身。毒素蔓延的速度雖然還遠遠比不上那天在峭壁下麵的森林裡咬過白賀的那條紅蛇的毒,卻也已經算是很快了。按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的話,僅僅一分鐘多一點,毒素就會擴散到心臟。
這個時候白賀真的很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居然做出這種蠢事。不過再說這些也沒有用,趕快想辦法解毒才是最要緊的。
可是……該怎麼解?
想到這裡,白賀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蛇毒。上一次中毒的時候還是那個神秘人在自己昏倒的時候幫自己解的,詳細的過程白賀可是一點都沒看到。
該怎麼辦?昏過去等那個神秘人來救自己?彆傻了,萬一那個神秘人不在附近或是對連自救都做不到的自己感到失望怎麼辦?那自己豈不是連最後一點活路都放棄了?
受恐懼與焦急的影響,白賀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用嘴吸?白賀想起了這個在電視裡看過的辦法。
不過這種辦法一般不是另一個人在吸嗎?自己吸的話會不會因為吸了毒液中毒?
不,隻能這麼乾了。瘀紫色已經擴散到了大腿,再想彆的方法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沒辦法了。
白賀盤坐著,用手把腳抬起,將位於外側小腿的傷口送到嘴邊。
本來這個姿勢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將外腳踝送到嘴邊,這種事情就算是現在這個經過那些扭曲動作鍛煉,身體已經異常柔軟的白賀也是做的很勉強。
本來這種攸關性命的事情應該嚴肅一些的,可是白賀那條已經完全變成瘀紫色的腿加上他那已經在挑戰人體極限的動作,不知為何竟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吸~呸!
一口黑紅色的毒血被白賀吐出,他感覺嘴裡很不舒服。這種蛇的毒液大概是帶有某種刺激性物質吧,白賀越吸越感覺嘴巴的感覺怪怪的。到了後來,他的嘴巴竟整個腫起來。
再看身體,雖然白賀已經很努力在吸取毒液,但是他能做到的也隻不過是拖延毒液蔓延的速度而已。像這樣的猛毒,怎麼可能光靠吸兩下就能解掉。
白賀氣喘籲籲,連續這麼吸毒血,他的腮幫子早就酸到不行了。視野漸漸模糊,不過隱約可以看到不遠處似乎有小型的動物在探頭探腦。
(大概……會被這些小東西吃掉吧……乾!居然……這麼容易就……結束了。)白賀苦笑,真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結果居然還是這樣。
糟糕……意識開始……模……………糊………………了
白賀的身體倒了下來,視野漸漸轉向黑暗。
※
淡藍色的粒子在空氣中搖動,被漆黑色複雜法陣包裹住的巨大月亮高掛天空,然後是有著淡藍色半透明外環的太陽。
時隔幾日,被白賀認為是要過很久才能再看到的這幅景象再一次出現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