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聖人!
“易,那張棟梁乃是你二叔的兒子,即便他們之前叛出張府,在外人看來同樣也是張府子弟。”焦急不已,早先他便派張雲龍前去打探,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嚴重。
張易不慌不忙,淡然道“,遇事切莫慌張,慢慢來。”
見張易這般模樣,心中大定,開始穩定情緒,訴整件事情的始末。
豪門張府分崩離析之後,不僅是旁係後人和奴仆逃逸殆儘,就連不少嫡係後人都與張府脫離關係。張易的二叔張全安便是那時打著入贅妻家的名號,脫離張府自立家業。
起來,張全安名下的張府產業保存了不少,即便比不上從前的豪奢生活,過個富貴平安的日子還是沒問題。隻可惜,他有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張棟梁是張全安的獨子,比張易還要大兩歲,自不學無術。考中童生後,張棟梁參加了兩次縣試都沒有考中秀才,徹底放棄了讀書修行,終日流連煙花酒巷。
張棟梁的所作所為讓張全安氣憤不已,但因為自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隻得放任他胡作非為。誰知這一次,張棟梁就闖下了大禍。
城北有條杏花街,是有名的煙花柳巷,比起斜雨街這等文雅場所不同,那邊是真正的之地。像張棟梁這等不學無術的家夥,自然時常前去光顧。
三日前,張棟梁再度光顧杏花街,在街頭發現一名老頭正在販賣自己的女兒。那位女子想必是長相可人,張棟梁立即上前出錢,想從老鴇手裡奪下這名女子。
誰知因為價錢爭執不下,張棟梁失手將那位老頭打傷,老頭把此事狀告打了縣衙。
陳二公子正愁沒有辦法對張府下手,張棟梁這等嫡係子弟落到他的手裡,怎麼會不高興?他立即命人將張棟梁抓捕歸案,將老鴇老頭等人收歸衙內,揚言要在三日後嚴審此案。
新官上任三把火。陳府二公子第一把火就燒向了張府,這讓許多讀書人搖頭不已。不過這位代縣令沒有絲毫顧忌,在他看來,這個案子他有十足的把握,不用在乎些許看法。
隻要能徹底將張府碾落塵埃,才能使陳府在成為豪門的道路上一帆風順。否則即便陳府晉升豪門,依舊會有人指著陳府眾人的脊梁骨指責陳府是吃著張府骨頭的屠夫。
聽完講述的事情經過,張易腦海中浮現出關於張棟梁的記憶,笑道“張棟梁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二叔已經脫離張府,那這件事就不需要我們管了。”
急忙擺手,搖頭否定道“我剛剛讓雲龍前去打探消息,方才知道二爺心急如焚之下,跑到陳府送禮求情,被當場抓了起來,是賄賂縣令。張棟梁還就罷了,二爺可是老太爺的親生兒子,若是咱們不出手幫忙,將來肯定會被人指著脊梁骨唾罵。”
張易暗自頷首,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張全安為人的確不錯。
跟他的名字一樣,張全安一生隻求平安富貴,對老太爺和張易父親也極其恭順,隻是大難來臨之時,他依舊選擇苟且偷生,委屈求全。
張易同樣經曆過如同這等家破人亡的大變,甚至猶有過之,對張全安的所作所為亦能理解。曾幾何時,他何嘗沒有勸解夫子和各位師兄放棄聖院,遁入山林。
“我明白了,那你讓雲龍前去縣衙旁聽。你帶著雲虎前去打探一下那位老頭和老鴇的來曆,打探清楚一些再回來告訴我。如果回來之時沒有見到我,那就直接趕往縣衙。”
張易思索片刻,做好了決定。自己如今便是張易,自己若不挺身而出,定會使張府蒙羞;身為張府後裔,豪門遺風與身俱來,怎麼會在這等時候明哲保身。
連忙轉身去尋雲龍雲虎兩兄弟,按照張易的吩咐做事。
……
張易換上普通的白衣秀才服,這是張府自己的事情,身著白馬書院校服有些不妥。洗漱乾淨之後,便端坐涼亭讀書,等待傳回消息。
很快,便將一切打探清楚。杏花街本來就是地道的煙花柳巷,素來就有買賣姑娘的傳統,朝廷都不會加以乾涉,那位老鴇隻是按價格給錢,沒有任何關係。
張棟梁是因為銀錢不足,反而逼迫那名老頭將女兒賣給自己,這才惹急了老鴇和老頭,雙方動起手來。張棟梁失手將老頭打傷,旋即逃離現場。
“那名老頭呢?”張易對此等買賣子女的老東西深惡痛絕,隻是這是萬年來的惡俗,自己量力微,尚且不能糾正。
哼聲道“這老家夥真不是個東西!自就是潑皮無賴,霸占自家父親家產,將其氣死,然後敗儘家財,最後將老婆兒子都賣光了,這個女兒一到年紀,便又送到了煙花柳巷。”
“老而不死是為賊也!”張易握拳擊打在石桌上,如此畜生,簡直禽獸不如!
長弓城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