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不凡!
難道魏嶺的餘眾一直在追擊他們?
聶小川一愣,看到其中一個彪形大漢舉著兩把斧子走在最前方,脫口喊道“程三愣?”
這一聲,讓劍拔弩張的雙方都停滯下來,紛紛看向她。
“又見鬼了!怎麼這麼多長的像蓉三公主的人?”程三愣一臉迷茫,大聲喊道。
“她是北周的夫人!三愣,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連翹尖聲叫起來,話音未落,就被柳裘掐著脖子提起來,臉色瞬間變白,雙腳亂踢,這一下讓圍攻上來的程三愣等人驚叫怒罵。
“退後!難道以為我真不敢殺了她?”柳裘冷聲說道,將連翹又甩了甩,連翹因為窒息已經昏迷,手腳掙紮的速度慢了下來,嚇得那夥人忙後退。
聶小川也是嚇了一跳,但知道目前的不是敘舊的時候,也知道柳裘不會真的掐死連翹,這到底怎麼回事?聶小川有些怔怔的站在原處,就在此時又是一陣慘叫聲傳來,伴著隆隆的山石滾動聲音。
雙方人馬均是臉色大變。
“你們他媽的弄了多少陷阱?老子今天跟你們拚了!”大葉國那邊的一人突然發狂,他的肩頭鮮血淋淋,上麵還插著一個箭頭,揮舞著大刀撲上來,不知道觸動哪裡,邁了兩步,一隻尖刀從地上冒出刺穿他的腳,那人狂叫著倒地翻滾,一架排刀蹭的彈出來,瞬間將他叉住,慘叫聲頓消。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眾人直看得頭皮發麻,誰也不敢再動半分。
“你們布的陷阱?”聶小川冷汗直冒。
柳裘已經將連翹放下,麵色冷峻的看著這一切,搖搖頭,“我們是一路追蹤你而來,這個山林是第一次進,這裡竟然遍地是陷阱!我們也傷了好些人。”
一聲輕輕的笑由他們背後傳來,聶小川心中一沉,看到魏嶺眼中冷森森的笑容。
什麼不殺她!原來都是騙人的!隻怕這裡才是計劃中她的喪身之地,甚至,魏嶺已經發現柳裘的意圖,所以才帶她來到這裡,準備送他們一起上西天。
這個變態的家夥!她突然後悔自己方才為什麼改了方向,而不是將樹枝插進他的心口,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種莫名的疑惑讓聶小川更加憤怒,吼了聲,抓過一旁人的大刀刺向他的心口。
當的一聲,羅藝的長槍硬生生架開她的刀,“掌櫃的,不能殺了他!”
聶小川知道他的用意是想要問出安全的生路,不由一聲苦笑,這個人難道是用嚴刑拷打能製服的?一搓手用刀背狠狠打在他的肩頭,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起,魏嶺撲身倒地暈了過去。
不管是叫穆桔,冷蓉還是聶小川,遇到這個人隻有一個後果,就是徘徊在死亡邊緣,這是不是命中的定數?就因為她始終披著穆桔公主的身軀。
聶小川幾乎要發狂了,將手中的刀舉了又舉,不過,讓他這樣死了的確太不值得,對於他這樣的人生命原本就絲毫沒有意義。
“我就讓你活著,活到親眼看到你的天鴻完蛋!”聶小川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柳裘,“柳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柳裘的視線掃視在四周,似乎對這裡的未知陷阱心有疑慮,聽見她的問,看著昏迷在一邊的魏嶺,苦笑道“人人都說天鴻的魏嶺是魏家最沒出息的子孫,半點才學沒有,學了一手的歪門邪道,倒是個做馬賊的料,我今天才算領教了,這小子,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追蹤暗襲之術,騙的我們團團轉,如果不是被大葉國的人追急了,也找不到這裡來。”
聶小川對於魏嶺並不了解,聽了默然不語,連翹此時悠悠緩過氣來,對聶小川怒目而視。
“大葉國出什麼事了?”聶小川看到她的脖子上明顯血痕,歎了口氣。
柳裘皺眉說道“不知道他們發什麼瘋,竟然去衝擊北周的邊境,朝裡便派兵滅了他們。”
儘管柳裘對楊堅不滿,但他畢竟是北周人,而且是個骨子裡有著建功立業夢想的男人,類似大葉國這樣的諸侯國,在他眼裡遲早是要消滅的,所以說起來並沒有多少憐惜。
“那晚黑燈瞎火的,混戰一氣,沿著河水找你時,遇上這些大葉國的人,認出我是北周的,瘋了一般糾纏不放,”他說著又抓住連翹晃了晃,“這個人是你抓住的?挺管用。”
大葉國被北周滅了?聶小川原本預料的是天鴻。
“你們北周人卑鄙奸詐,先用假種子騙我們,反而誣陷我們,你們殺了我家人,占了我城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連翹恢複力氣,尖叫著亂抓亂撓。
聶小川被她喊得頭發脹,再看四周大葉國的人一個個臉色悲憤,蠢蠢欲動,便將手中的大刀啪的折斷,喊道“誰也彆動!聽我說!”
她這一手鎮住了大家,連翹也不再喊叫,又驚又怕的看著她。
“這是個誤會,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聶小川放低聲音,看向連翹,慢慢說道,“連翹,你仔細想想,我可有半點傷害你的意思?”
連翹狠狠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用不著你假惺惺的,我中你們的埋伏,我該死,你休想充好人再來騙我!你們北周沒一個好人!”
說著啐了她一口,柳裘大怒,一個耳光扇過去,聶小川阻攔不及,看著連翹腫起半邊臉。
“跟他們拚了!”一直躁動不安的大葉國眾人在程三愣的怒喝中狂喊著撲上來。
柳裘這邊的人也毫不示弱,擺開架勢迎戰,聶小川急得一頭冷汗,就在這時又是轟的一聲,地動山搖,不知道又觸動哪裡的陷阱,響起了樹木斷裂的聲音,一片又一片的倒了下去,夾雜著野獸山鳥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