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不凡!
這條船似乎真的很趕時間,一路不停,三天之後,在聶小川要餓死的時候靠岸了。
這三天她不是沒想過要溜走,可是不知道他們在防範什麼,倉門被牢牢的封死了,憑著自己眼下的身體狀況,聶小川絕對逃不出去,她真是羨慕一直暈迷的穆棟王爺,一直睡著不用吃喝真是太好了。
這是一個繁華的碼頭,他們的船一靠岸,就有許多人圍上來。
“卸貨!”他們高喊著擠上來,倉門砰的被打開,湧進來十幾個人擠的裡麵轉身都難。
“出去出去!”有人高聲喊著,“一個一個來!”
人隻顧著低頭翻自己的貨物,沒有人注意聶小川,聶小川趁機抓起一包貨物抗在肩頭往外走,悄悄看去,見裝有穆棟的麻包已經被人扛起來,同她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那位夫人帶人早等在岸上,並不在意其他的人,見到穆棟被扛過來,明顯的鬆了口氣。
聶小川扛著不知是誰家的麻包,慢慢的走過眾人,走向熱鬨的長堤,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穆棟已經被放進一輛馬車上,不管怎麼樣,南詔王後肯定是天鴻皇宮裡的人,穆棟王爺不會受到傷害,自己可以放心。
就在這時,人群變得騷亂起來,響起一個姑娘的尖叫。
“就是他們!”
這個聲音讓已經走出去的聶小川再次回過頭,驚訝的看著風塵仆仆的二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緊緊抓住裝有穆棟的那輛馬車,她的身邊跟著四五個同樣滿麵風塵的男人。
這個姑娘竟然一路追過來了?聶小川邁不動腳步。
“就是他們大白天的搶人,把忘川哥哥交出來!”二娥的聲音又尖又利,渾身顫抖著就往車上爬。
“胡鬨!哪裡來的瘋婆子!”車夫目露凶光,揚手就是一鞭子,二娥哎呀一聲,臉上顯出一道血印,但她依舊沒有鬆手,那五個人已經衝上去,七手八腳的拉扯車夫,口中喊著“強盜啊!”
坐在另一輛車上的夫人以及那兩個矮壯漢子看到人越來越多,麵上都有一絲慌亂,眼看二娥爬上車,就要掀簾子去,那矮壯漢子忽地一打口哨,聶小川暗道不好,想也沒想,扔下麻包幾步跨過去。
二娥剛要掀開簾子,就覺得有人將自己攔腰抱起,她不由尖叫起來,拚命的捶打來人,猛然看到一條蛇吐著紅信子對上自己的眼睛,她的叫聲幾乎能將整個江水掀起白浪來,四周的人紛紛捂住耳朵。
聶小川從沒見過有女人能發出這樣的叫聲,她的耳朵被震的嗡嗡響,一手握著一條黝黑的長蟲,四周圍觀的人這時候也看到了,開始配合二娥的尖叫,並且慌亂的退去,這種混亂很快引來不遠處巡邏的官兵。
“怪了!”那矮壯漢子一臉震驚,看著被聶小川握在手裡溫順的蛇。
“怪個屁!還不快走!”夫人一臉惱怒,啪的在他腦袋上一掌,三人退回馬車,飛馳而去。
聶小川看了看手中兩條溫順的蛇,吐著信子似乎想要舔向自己的臉,一陣惡寒忙用力一甩,將其拋到江水中,經過這一番動作,眼冒金星,腳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官兵們已經驅散眾人,將這輛馬車以及一乾人都圍住了,車夫見勢不妙趁亂要跑,被為首的一個官兵一個刀背捶在地上。
聶小川咬牙站起來,剛走兩步就被兩個官兵圍住,“大人問完話之前,誰也不許離開。”
她隻好坐下來,悄悄的看了眼四周,長堤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碼頭上一塊斑駁的界碑,上麵寫這個“建康”兩個字。
建康,聶小川醒悟了,南京?是不是後世裡的南京?這個時候的她再不是當年那個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外來客,對於這個時代的國家名字,都城位置都已經了解了,而這個建康就是天鴻的國都,魏嶺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到她竟然來到國都吧?想到這裡,聶小川不由笑起來。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來到這裡了!她的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傷感,旁邊官兵的問話打斷了她的走神,回頭看去,見二娥正結結巴巴的訴說著什麼。
原來那天下雨她急忙忙的往家跑,卻看到三個人抓著一人迎麵跑來,隻一個照麵她就認出了那是忘川,於是一路跟過去看著船走了,迷惑不解往回走,遇到哭天搶地的忘川的隨從,才知道忘川被人搶了,她認得那條船,一行人就一路跟過來。
“你們跟人可有冤仇?”官兵老爺似乎很意外,看了眼依舊昏迷的穆棟,這個戲子長的是不錯,隻不過年紀大了些,做小館沒什麼前途了,誰花那力氣這麼遠弄過來。
那五個隨從互相對看一眼,麵露難色,支支吾吾的不說話,官兵老爺生氣了,大聲嗬斥道“我看你們麵色不善,先關進大牢再說。”
這一下五個再不敢了,其中一個站起來,從懷裡拿出一個腰牌,遞給他,聶小川眼尖好奇的看了看,差點笑出聲,原來那上麵寫的是“奉旨唱戲”。
官兵老爺卻像見了瘟疫一般,驚得跳後兩步,將那腰牌扔回去,揮揮手道“走,走,快走。”
“不關我的事大老爺,我隻是受雇人家拉車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車夫嚇傻了,惶惶的喊著,但沒人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