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我們必須告訴他。”紅棉柔柔的歎了口氣。
聶小川雖然很虛弱,但是依舊用力抬起頭,此時走進來的魏嶺讓聶小川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那一日,經曆重生後第一次心靈衝擊的她,依偎在這個還被當作靠山的穆楓王爺身邊,看著麵前飄來的美豔的猶如聊齋裡的女鬼般天師大人,
“天佑我朝,邪魔散去!”依舊是這些熟悉的動作,一身黑色道袍的魏嶺拿著一串銅鈴,慢慢的走向聶小川。
他的目光冰冷,臉上滿是厭惡,牢牢的盯在聶小川的身上,眼睛裡看到不到其他的人。
但是一雙手伸過來攔住了他,“小兄弟,請聽我一句話。”
全神貫注的魏嶺猶如聽到什麼可怕的聲音,渾身顫抖,待看到麵前站立的人,啊的一聲驚呼出來,“棉,棉姨?”
“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都要認不得你了。”紅棉憂傷的說道。
“這不可能,你不是被,被她”魏嶺並不是個糊塗的人,相反他的頭腦極為靈敏,他已經隱隱覺察到什麼事情不對了,所以目光再看向床上的聶小川時,那句“妖孽”怎麼也喚不出口。
“作為一個母親,我竟然為了私利,讓我的孩子背上那樣的汙蔑,像我這樣的人,真不應該活著。”紅棉低下了頭,身子微微的搖晃,穆楓皇帝及時的伸出手,但被她推開了,臉上帶著幾分嫌惡,穆楓皇帝怔怔的收回手,歎了口氣。
二十多年前的穆楓王爺自從確定了目標,就開始為之奮鬥,他一向是個冷靜而又有耐心的人,再加上他良好的作風,深得朝中眾人的喜愛,這其中就有被封為聖人的天師魏宗。
一個皇子在沒有得到皇帝的傳位詔書的情況下,必須為自己登上皇位創造順應天意的條件,於是伴著後宮棉貴妃慘烈的生產,按照慣例的天禧帝虔誠的跪到天師麵前,來為自己即將出世的孩子占卜。
“在生下桔兒之後,我就吃下了那種令人假死的藥,都沒有來得及看我的桔兒一眼,隻聽到她弱弱的哭聲,之後我就躲在大黑山的密林裡,一躲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我沒有一天不再後悔,我竟然親自將我的孩子變成一個惡魔,讓她遭受世人的唾棄。”紅棉越說越激動,掩麵哭泣。
“胡說!胡說!我爺爺,我爺爺怎麼會說謊話?”魏嶺被這突然的講述驚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生下來不會說話,我爺爺說了,十歲就能說,她十歲就能說,這怎麼會有假?棉姨,我知道你愛你的女兒,但是,不能以這樣的謊言來留住她的性命!她,她就是要毀掉我們天鴻!”
魏嶺的手指向聶小川,微微發抖,“你看,她傷的那樣重都沒有死,除了妖孽還有誰能做到?”
聶小川在聽到這句話時,一陣氣血上湧,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麼,就那麼愣愣的看著魏嶺。
“是我給她吃了藥,到了十歲斷藥就能說話了。”穆楓皇帝淡淡的說道,“這件事,蘇怡也知道。”
那個皇後知道?聶小川猛地一驚。
“所以你就由著她百般害我的桔兒?推她下山,想讓她呼救,殺了她的侍女,想讓她開口求救?你答應我的,一定好好保護我的孩子,可你竟然躲出去,你明知道那個女人要做的所有事,直到害死我的孩子!”紅棉猛地激動起來,一把抓住穆楓的衣領,用力的搖晃,臉上淚水不斷,“你騙了我,也騙了桔兒。”
“阿棉,”穆楓皇帝握住紅棉的手,眼中滿是愧疚,“我想我能保住她的,桔兒是我從小帶大的,我跟你一樣愛她,我隻是晚了一步而已,我隻是。”
他似乎找不到理由,聲音低了下去,隻是緊緊握著紅棉的手,哀傷的看著她。
真是可笑的事實!聶小川從來就沒相信過那個所謂的預言,所以也沒有多大的震驚,她想起夢中見到的那個女孩子,那是小時候的穆桔吧,如果她知道了自己被父親厭惡,被眾人嫌惡的事實,隻是母親為了完成自己的愛情願望所采用的小伎倆,一定會很傷心吧。
屋子裡陷入一陣沉默,刀若木始終緊緊握著聶小川的手,僵站在一旁的魏嶺在這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大笑,他的手中多了一柄長劍。
“好啊,好啊,”他用劍尖緩緩移過屋內的眾人,臉上雖然帶著笑,眼淚卻慢慢滑下來。
穆楓皇帝與紅棉見他拿出劍,立刻暫時放下心內的糾結,同時擋在魏嶺的麵前。
“你不能傷害桔兒了,預言是假的”他們同時說,但這句話還沒說完,鮮血濺了他們一身。
坐在床邊的刀若木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魏嶺的胸前猶如鮮花盛開,長劍穿透身體,他張開雙手,目光越過穆楓皇帝,落在強掙著坐起來的聶小川身上,嘴唇動了動,卻並沒有發出聲音,緩緩閉上眼倒下了,血很快蔓延開來與他的黑袍融為一體。
聶小川隻覺得氣息一滯,再一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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