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不凡!
夜風吹來,靠近聶小川以及刀若木的侍女們都覺得身上更加冷了,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你不想要孩子就罷了,何苦做出這樣褻瀆神明的事。”刀若木的眼瞬間黯淡下來,手一鬆,碗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溫熱的藥汁濺在二人的衣角上。
“是啊是啊,你這個女人的心真歹毒!”孟采從後擠過來,一臉痛恨的符合。
聶小川隻是靜靜的看著刀若木,原本不想說話,但看到他英俊的麵貌猛然像是老了十幾歲,清清朗朗的眼中滿是哀傷,心裡一軟便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我沒有”
而朝苔也在這時猛地跪下了,哭道“我們小姐沒有,我們小姐沒有,”哭著跪行靠近孟采,抓住她的小腿,說出一串南詔話。
聶小川的話就這樣被打斷了,她不懂朝苔說了什麼讓四周人的臉色全變了,站在孟采身旁的高挑侍女,揚手就是一個耳光,讓朝苔倒了出去。
聶小川的火氣一下子被點燃了,伸手就抓住那侍女的胳膊,而她的手被刀若木以及孟采同時按住。
“你要做什麼?”孟采尖叫。
“住手!”刀若木冷喝。
“為什麼打她!”聶小川眼裡快要溢出淚水,她很想把這個侍女扭斷胳膊,但隨著她用力刀若木的手也用力,讓她動彈不得。
“她該打!”刀若木冷冷看了眼倒在地上哭泣的朝苔,“她竟然說是孟采下藥。”
“那又怎樣?”聶小川同樣冷冷說道。
孟采想要嫁給他,孟采剛剛跟自己起了衝突,藥是被孟采拿走的,朝苔懷疑她難道不是很正常的?
“這麼說,你也這樣認為?”刀若木的手猛地用力,將她蕩開一步,孟采立刻護小犢子般將那侍女掩在身後。
聶小川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曾經掩埋在記憶深處的噩夢再一次展現,他信她,毫無條件的信她,就因為他們同樣的生活背景,以及青梅竹馬的年華。
孟采眉眼倒豎,站在她的麵前激揚的訴說什麼,聶小川聽不懂也聽不到,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
“大王,”朝苔再一次爬起來,哭著抓住刀若木的衣角,“你不要聽孟采公主的話,她就是要趕走我們小姐,我們小姐沒有吃藥,我們小姐做夢都想要個孩子。”
這句話被孟采聽懂了,她的臉漲紅了,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跳起來,揚手就要打向朝苔,但這一次被聶小川擋開了。
“有話說話,公主何必打人。”聶小川冷冷的說道,臉頰上還有不斷流下的淚水。
“我說不過你們!你們這些。。”孟采漲紅了臉,舌頭打結,急得直跳腳,伸手抓住刀若木的胳膊,急速的說著什麼,刀若木臉色陰晴不定,慢慢抬腳踢開依舊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朝苔。
“你很想離開這裡?那也不用用這樣傷身子的辦法,你想走,就走,我不會攔你。”刀若木看向聶小川一字一頓的說著,眼裡死水一般平靜。
聶小川不知道孟采方才說了什麼,她也不想去知道了,這句話已經像是在她臉上打了一耳光,他在趕她走!
於是她轉過身,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似乎有說話聲,以及朝苔的哭聲,但很快隨風而散。
春天的夜還是很涼的,整個南詔皇城都已經陷入一片沉睡中,城牆上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巡邏的士兵整齊的走過,其中一個被眼前掠過的黑影驚得一呆,被身後的人撞上。
“突然停下做什麼?”身後響起質問聲。
先前這人揉揉眼,夜色中不見異常,嘟囔著抱歉一聲繼續前行,沒多久城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讓這些人立刻提高警惕。
“開城門。”有人高聲的喊,原本準備質問的守衛們看到亮起的宮燈,立刻閉嘴,快速打開城門,看到一匹馬馱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飛奔而去。
朝苔一路哭著出了城,四麵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婆娑的樹影,什麼也沒有,偶爾有夜鳥叫著飛過,讓她汗毛倒豎,更不敢大聲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