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王都方麵不會留這種表現傑出的精銳在邊境,很快就會調回直轄軍區,那麼戰後出現的盜匪問題就變成最好借口。要是拖到秋天,就可以北方邊防需要為由命他們回要塞,春季以後再繼續剿匪。
三分之一時間駐防,三分之一時間剿匪,剩下都花在來來去去的移防和重新編整,這種事可以沒完沒了的下去。
當然王都也可能認為大材小用而另派次等戰力替換,但公文往返、政治角力、部隊移防再加上蓄意拖延的話,最少能拖到明春才讓第五師團離開。
這出剿滅盜匪的大戲對貝爾根要塞官兵和北方平民而言都是好事,且發生這事後,卡羅斯也該知道自己對付不了他們而死心。
在剿滅盜賊的工作完成之後,部份要塞駐軍先由萊安和謝布爾率領返回要塞。
即使如此,附近也沒有任何城鎮有能力單獨供應近三千人馬和逾千人犯的所需的給養,因此得暫時分駐四地。
諾修考慮到人際關係的問題,決定自己帶著菲莉亞進駐臨近各郡交通樞鈕的卡利安提城,他必須和王都、捷德尼亞和貝爾根三地保持密切聯係。
穆和多尼爾則留在最靠近圍剿地點的艾列裡鎮,並看守最多人犯,警備隊長羅德裡克雖然戰戰競競,卻也知道若能協助辦好這些工作,對自己的前途是很有利的。
費加羅和史丹裡多兩位聯隊長則被派到兩座較遠的市鎮駐紮。
各隊出發之前,穆召集相關人員重申審理罪犯的要點,要求最多隻能判終身苦役或監禁,且對於那些殺死頭目的都要給予相當程度減刑,很多人都說這明顯是鼓勵盜匪們遇危難時宰掉首領和投降。
「把那些盜賊頭子的屍體都斬首、挖心後再剁下四肢,和已被分屍的一樣先懸掛三天,再分散到各地挖坑用我特製的木樁釘上後埋好,這樣那些家夥的靈魂就會永遠無法安息。」
「對了,這法子對自殺的人沒用,那幾個就比照其它盜賊用粗布卷起來埋好就行,不用那麼麻煩。」
在旁聽到這些指示的大劍士心想,「這家夥是在鼓勵他的敵人自行了斷吧!」
那種做法是否真能讓靈魂無法安息他不確定,但相信絕大多數聽到這些的人都會認為『黑翼死神』確實能給予亡者極大痛苦,唯有自儘才能逃避這種折磨。
駐紮在艾列裡鎮外的兩個冠名騎士,多尼爾總管犯人的看顧、提用與審理,穆則主司各項物資調度和種種雜務處理。
如此安排大家毫無意見,不隻因為穆比多尼爾善長計算籌劃,讓惡名遠傳的他來管理犯人也會引發恐慌。
不過部下們對去抄查盜賊團根據地都表現出濃厚興趣,因為這是頗為滋潤的工作。除少數有案可查的贓物會歸還外,其它無主之物就成為師團的戰利品,去抄查的人若私藏一兩樣小東西是很難被發現的。
隻要彆做得太過火,長官也不會加以嚴查,那些戰利品依規定將部份上繳後,剩下的也會拿來獎勵有功人員。
「嗯,用在犯人身上的鐐銬嚴重不足,即使派會打鐵的士官兵去協助鎮上鐵匠,生產還是太慢。派人到鄰郡警備隊調用,並向當地鐵匠鋪訂製一些。」黑發的騎士一麵在筆記板上寫字,一麵對旁邊的部屬說話。
被罰苦役的犯人得上鐐銬使其無法逃走或反抗,這幾天已送走一百多人去服刑地,大部份都是到邊境去修築工事,但還有五百多人在此地等待發配。
「鎮上糧食庫存還能供應我們需求,但是蔬果、肉類和酒都已經不足,今天就要派人到鄰近村落采買,請他們明天送過來。」
軍隊的大宗生意很難做,雖然需求量大,可是通常購買價格會被壓得很低,因此利潤微薄。但各市鎮、村落都曉得他們把這一帶的盜匪團全剿滅的功績,而且也不會長期駐留,因此鎮民都沒什麼怨言。
而且因為負責的士官們都害怕那位主管從帳目上看出花樣,所有交易都實報實核,不敢從中揩油,采購價雖仍低於市場價格,但也有足夠利潤維持供貨者開銷了。
何況大宗交易的損失還可以從零售買賣賺回來,逾千官兵的私人消費十分可觀,除酒食和各式個人用品以外,附近有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也來此地進行買賣。
「格林大人,您果然是貝爾根要塞的騎士。」聽到有人用自己旅行時的化名叫喚,黑發劍士回過頭去。
有位胸部豐滿的褐發女性從載滿蔬菜的騾車旁走過來,正是泰姆的女村長。
「賽薇亞拉村長,你是運送我們所需要的蔬菜來的嗎?」
「是啊!本來應該由彆人送來,但我聽說你們的軍隊暫時駐紮在這個鎮上,想來打聽一些事,沒想到能夠見到您。」女性笑盈盈地說。
「喔!你是想打聽什麼事,我可以幫你查。」他問道。
「不用麻煩您,我已經知道了。」賽薇亞拉搖著手說。
穆突然發現一名士官站在驢車旁目瞪口呆地望向這邊,走過去看看車上的貨物後說「這些蔬果質量看來都非常好,清點完畢沒?」。
「是的,品項都齊全,而且每樣的數量都超過我們訂購的。」那士官立正報告說。
「這些都是上等貨色而且超量,應該再多支付兩成貨款。」主管指示道。
「不用了,我隻是希望能最好的東西給剿滅盜匪的勇士們,所以才特地挑選又多加些份量。」女村長慌張地說。
「還是收下吧!這是你們應得的,而且振興村子也需要錢。」然後轉頭對士官說「記得和民眾交易的款項都要儘快付清,如果事情都處理好了,就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對方聽到後,立正行禮完便留下兩人像陣風般地跑開。
「聽說你們的副司令官是個恐怖的人,你一定很辛苦吧?」賽薇亞拉溫柔地說。
「是啊!真的很辛苦。」穆說時麵無表情。
「還記得上次分開時我說的事嗎?」女性貼近他耳朵媚惑地說「您想要的話,在這裡也可以喔!」
穆離開泰姆村時,賽薇亞拉對其說的悄悄話是「下次來時,我會好好服侍您的。」
「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這裡耳目眾多,被人知道就不好了。」騎士宛轉地回絕。
「是嗎?那我不打擾您的工作了,請務必再到泰姆來,我和村民都竭誠歡迎您。」女性躬身行禮道。
賽薇亞拉才剛離去,背後就響起一個熟人的聲音,「那是泰姆村來的啊!原來你出來旅行時,也到處勾搭美女啊!」
「那是泰姆的村長,隻是過來打聲招呼,我又不是你。」穆頭也不回的說。
「是嗎?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回事。你打算何時去找人家?聽說泰姆的美女不少,帶我一起去吧!」
「彆開玩笑了,咱倆必定要有一個留在艾列裡鎮才行,那我怎麼可能帶你去?」
「什麼!你想自己獨享,不怕我回去後跟蕾茵告密嗎?」對方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威脅道。
「我哪都不會去的,回要塞前我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倒是等犯人的審問判決和抄查盜賊根據地的工作結束後你就可以輕鬆了,那時想去就自己去吧!」
「真是沒禮貌的家夥,沒去赴美女約會是男人之恥,你是不是已經不行了啊!」
「我還有很多事要忙,隨你怎麼說。」黑發劍士不理同僚徑自離開。
蔬果由鎮上和鄰近兩村輪流供應,賽薇亞拉每三天就親自送來他們村裡質量最好的蔬菜,同時都會去向黑發的高階騎士打招呼。
知道女村長認識那位大人,所以士官們在他麵前講話都很小心,而且付給的貨款都會多加兩成,不過泰姆供應的東西確實質和量都優於其它兩處。
隨著時間流逝,多尼爾已經有空跑出去玩,罪犯們也多半被解送出去,還有好幾個中隊開始打包準備先返回要塞。
這天穆獨自在吃午餐,昨天跑出去玩才剛回來的浪蕩子在對麵坐下後盯著他說「偷東西是有罪的,你這個小偷。」
「我不記得我偷過什麼東西。」他毫不在乎地響應後繼續用餐。
「你偷走人家的心。」對方怪腔怪調地說。
正在咀嚼的人當場嗆到,「不要在吃飯時開這麼惡心的玩笑。」他等順過氣來後罵道。
「我是說那女人,你以為我指誰啊!」多尼爾此時用認真的眼神說。
「哪個女人?」
「就是經常來找你的那個。」說時還比個雙手托胸的姿勢。
「我昨天去泰姆村玩了,那裡確實有很多美女,本來最吸引人的還是他們村長。但是當我想去勾搭那女人時,卻不小心聽見他正在向神祈禱悔罪。」
「他懺悔自己是個淫蕩無恥的女人,丈夫去世沒多久就愛上個隻相處一晚的人,而且對方是個身份高貴的騎士,他卻隻是個鄉下地方的寡婦。聽到那些東西,我的胃口一下全都沒了。」多尼爾說完歎息,而穆臉色凝重不語。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回去前再去次泰姆吧!彆想用工作繁忙這種爛理由搪塞。下麵的人都不敢直呼你名字,也不敢在認識你的他麵前談到相關的事,所以那女人到現在仍認為你是名叫格林的高級軍官,可彆想玩過一晚就把人家踢開。」浪蕩子指著對方說。
「我跟賽薇亞拉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係,況且你有資格這樣說我嗎?你以前曾冒用朋友名字身份去勾搭女人吧!」
「那是年少輕狂時犯的錯,我早就不乾那種事了,彆砸彆人痛腳來為自己解圍。」被揭舊瘡疤的多尼爾有點惱火地搥桌說。
兩人間沉寂片刻後穆才開口,「其實,你們兩個都弄錯了。賽薇亞拉是把對我的感激、依賴和崇敬等混雜在一起的感情誤以為是愛。我們沒之間也沒什麼,在泰姆那晚我都在馬廄。」
「美女房間不住卻去睡馬廄,你是在想什麼?該不會真的不行吧!」對方用懷疑的眼光說。
「我當時在做什麼跟這沒關係,不過這件事確實應該要解決。後天賽薇亞拉送東西來時由你駐留這裡,我會暫時離開。你跟他說我已經回要塞去,並且讓賽薇亞拉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樣他就會知道自己所看到的隻是個幻影而清醒過來。」
「何必這麼麻煩,瞞住那女人實情去纏ian一夜還比較好,人家又不會逼你娶他。這樣他可以擁有美好回憶,你也能快活一晚,難道…你討厭大胸部?」浪蕩子故作吃驚貌。
「當彆人認真說話時,請你正經一點。」黑發劍士嚴肅地說,「我認為這種事因信任而將自己交付、因親密而想zhan有對方才叫愛,若牽涉到特殊目的就是工作,隻想發泄yu望就是排泄。沒有人會憐惜馬桶的,你在和勾搭的女人纏ian時有愛他們嗎?」
多尼爾站起來瞪視著對方,「愛,他們不是我的馬桶,在一起時我想的隻有怎麼讓眼前的女孩得到最大的歡愉和快樂,這就是我對他們的愛,而女孩也會加以回報,讓我得到安慰和溫暖。」
「看來在這件事上我們沒有交集,就因為我對賽薇亞拉有些好感和憐惜卻未到愛的程度,所以我不想因為憐憫把這當工作處理,更不會把他當成發泄yu望的對象。而且賽薇亞拉還有很長的人生,應該去追尋真正的幸福,我不希望他抱著虛假的回憶和夢幻麵對以後的生活。」
兩人繃緊身體靜默對峙良久,最後是多尼爾先放鬆下來,「算了,你這頑固又殘忍、沒血沒淚家夥身體裡流的一定是毒液,就照你意思辦吧!」
「你快點滾回要塞去睡在蕾茵身旁吧!」說完這浪蕩劍士起身走向門口。
「其實我也希望能在蕾茵身旁睡著的。」說話者的語調和平常沒兩樣。
「隻有這句還像個男人該說的。」多尼爾並沒有回頭,以致於他並未發現說和聽的人對那話的理解完全不同。
後記
最近發現一件很糟糕的事,我的人物設定似乎頗受hga影響。
寫這個女村長(未亡人、巨乳)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是不是我有寫h的潛在yu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