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殺手!
西風隻見白光一閃,當時不及縮身,隻覺喉下一陣奇痛,口中方自“啊”了一聲,紅紅的血已順著他頸下流了出來。
他抖動了一下,訥訥道“啊!啊……你……”
陳宋陡然出手,扣在了他左手脈門之上,雖隻用了三成內力,但因為所扣之處,正在對方脈門之上,所以這一霎時,西風整個人抖成了一團,臉色突地大變。可是他尚很自信地大聲吼道“倒!倒……倒下去!”
“砰”的一聲,不錯,果然有人倒下去了,隻是不是陳宋,而是常明。
西北虎就像個死豬似地倒在了地上,口中狂吐著白沫,他喝下了份量極重的迷藥,這藥是下在陳宋酒中的,但很不幸,卻教他自己喝下去了。
西風目睹此狀,不禁嚇得雙目一凸。陳宋右手劍尖,仍然在他頸下一分多深的皮肉中抖動著,他嚇得牙關格格地抖戰著,訥訥道“啊……小兄弟!你不可……不可殺我!”
陳宋哈哈一笑,冷冷說道“西風,我何處錯待了你?你這麼狠心害我?”
西風咽了一口氣,麵色鐵青道“兄弟!你……你不要誤會……”
陳宋劍尖又前挺了一分。西風不禁啞著嗓子叫了一聲,抖得更厲害了,翹著下巴,幾根黃胡子上都讓血沾滿了。
“老弟!你不能殺我,我求求你!”
“我絕不殺你!”
陳宋冷笑著說。西風翻了一下死魚似的眼睛
“那麼,請……問……你要如何呢?”
“你自己說的,你還用問我麼?”
西風打了一個冷戰,又咽了一下口水道“我說的?沒有啊!”
“哈!老兄,你太健忘了!”
這憤怒的青年,說完了這句話,再沒有什麼好猶豫了,持劍的手腕倏地向後一收,白光一轉,西風隻覺兩鬢一冷,桌麵上赫然落下了一雙人耳。他不禁嚇得“喲”一聲,啞聲道“兄弟!你饒……”
陳宋左手一鬆他脈門,西風倏地向後一轉,就在這時,他發出了更大的一聲慘嗥,一隻血淋淋的左臂,整個地斷落在地。他的身體也隨著倒了下去,頓時人事不省,昏了過去。
陳宋望著地上的兩個人,怔了一怔,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他走到西北虎身前,短劍輕翻,如法炮製,削下了他的雙耳,隻是沒有再斬他的手臂。就如此,地上已流滿了鮮血。
他咬了一下牙,心中想道“這是他們的報應,我已是手下留情了!”
然後他把短劍收回鞘中,重新係在了頸前,上前把窗子關上,拉上了簾子,正想舉步而出,忽又覺得有些不忍。
他走到西風身前,用“點穴止血”的指法,點了他的傷臂,頓時止住了流血。看了看二人這種慘象,他不禁有些惻然,可是他決心要這麼處治他們,毅然狠心撇下他們走了出去。
他把整個的仇恨,傾注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而這個人,馬上就要和他對麵了。
白雀翁養傷的那間房子,他是輕車熟路,不消幾轉,已來到那間房中。
室內置著一張長案,幾張太師椅。陳宋冷笑一聲,慢慢把桌子推開,果然,他發現白石地上有一個四方形的石門。如不仔細看,絕難看出,這證明地下果然有一間地下室。
陳宋冷笑了一聲,轉身把門窗關上,他的心緊張地跳著,雙手有點發抖;可是他仍然輕快而有力地把地下室的門弄開了。
眼前是十數級石階,微弱的燈光由裡麵射上來,當他用最大的決心和勇氣,走下三四級石階時,地下室內傳出了白雀翁的粗嗓門
“誰?”
“我!”
“你……是誰?”
“現在你已經看見了!”
隨著這句話之後,陳宋整個身子,已經完全下去了。
陰冷的地下室內,點著一盞黯淡的燈,一張靠著牆的單人床,床上此刻擁坐著那個驚嚇、憤怒的白雀翁。他張大了那雙三角眼,蒼白的麵頰顫動了一下,突地雙手在床沿上一按,整個人竄了起來。
這老兒雖是在重傷之下,身手仍然了得,他身子就像一隻靈猴一般,白影一閃,已落在了陳宋身前,雙掌一錯,用“十字手”,直向陳宋小腹上插去。
這一手,倒真是出乎陳宋意料之外,因為他想不到,白雀翁在體傷未愈之下,竟然敢向自己動手。當時顧不得多說,身形向左一閃,避開了白雀翁雙掌。這老兒慘笑了一聲,倏地縱身直向石階上遁去,陳宋冷笑了一聲道“白雀翁,你還想跑麼?”
隨著這句話,他整個的身子,就如同是一陣風似地閃到了洞口石階處,不偏不倚,正阻在了白雀翁身前。他這種快疾的動作,令白雀翁大吃了一驚。殊不知陳宋這種步法,正是新近由天山學來的怪異步子。緊接著,他又用了一式怪招,雙手向外一翻!
這一翻之下,白雀翁的“氣海”、“桑門”兩處大穴立即在他指力的勁道之內。這種怪異的招式,逼得白雀翁向後緊退了五六步。
他那老臉上一陣發青,由於方才起勢過猛,已使他身形厲害地晃動了一下,冷汗由雙眉沁出。
他怪笑了一聲,神色極為難看地道“小子!你來得好,我正要找你!”
陳宋身形紋絲不動,他把整個的背部靠著洞口,以防白雀翁脫逃;然後笑了笑,說道“白雀翁,你的苦心完全白費了!”
白雀翁單手扶了一下牆,麵色灰白,毫無血色地獰笑了一聲
“小子,你說什麼?”
陳宋哼了一聲,瞳子裡閃著異光道“你的心腹西風和常明,已被我乖乖地製服了!現在輪到你了!”
白雀翁緊緊地咬了一下牙齒,冷笑道“你想趁我於危麼?”
陳宋狂笑了一聲道“矮鬼,你休想再逞詭計!今日此刻,就是你壽終正寢之時!”
他進逼了一步,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你必須死!”
白雀翁狂笑了一聲,他那矮小的身子,在他霍然舉起雙手之時,似乎暴長了許多,捷似飛猿似的,已竄到了陳宋頭頂上。
他並不是想傷陳宋,而是存著脫逃之心,他知道目前自己絕沒有力量來對付他!
可是他又失敗了。
這年輕人顯然並不緊張地抬了一下手,那勢捷如飛的白雀翁,又再次落了下來。
白雀翁已看出來,這青年似乎身負一種過去未曾見過的怪異功夫,他怔了一下,麵上變色道“你……”
他口中這麼說著,二次一咬銳齒,雙掌上用足了勁力,用“小天星”的內力,劈空打出,當空發出了“啪”的一聲。一時之間砂石飛濺,可是並沒有傷著陳宋,而白雀翁卻由於用力太猛,身子後退了好幾步,前胸劇烈地起伏著,冷汗涔涔而下。
陳宋臉上帶著一層薄怒和無情的微笑,白雀翁認為自己眼花了,因為他根本沒看清陳宋是如何躲過他方才那奮力一擊的。
他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了,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搖搖欲墜。第三次施出了他的救命絕招,整個身子向前一倒,雙手十指箕張,直向陳宋兩肩抓去。
休小看了他這一式,這是他苦練了二十年的大鷹爪力,隻要被他十指尖風所觸,陳宋萬無活理。
可是,這年輕人仍然是輕輕地轉了一下身子,又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這一招。
白雀翁長嘯了一聲,奮最後餘力,突沉雙掌,用“大推山門”的內家功力,直向陳宋兩肋擊去!陳宋此刻所施展的,正是雪山老人所傳的奇門異功“黑鷹掌”,就在白雀翁這一式之後,陳宋冷叱了一聲,把這套奇絕奧妙的功夫展了開來。
一時之間,但見石室之內人影憧憧,七八個照麵之後,也就在陳宋的身形第四次起落之時,白雀翁發出了一聲沙啞的笑聲道“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