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馬上收起臉上的情緒,起身恭敬的贏了上去,趕忙叫了一聲“父親”。
張平點點頭,坐到他身邊,將晚膳擺放在張良麵前,溫和的說“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母親既然已經去了,你就不該讓她地下還操心你的身體。快將晚膳用了。”
張良愧疚的臉上一紅,點點頭,趕忙捧起碗快速將飯食咽下。
張平見張良吃得差不多,收起臉上的笑容。
他撫平衣擺的褶皺,溫和道“我兒可是發生了什麼為難的事情?你爹雖然沒有力挽狂瀾、不讓韓國覆滅的本事,一些人事往來卻比你清楚些。”
張良也不含糊,直接開口提出了心中的疑問“我不明白為何出了集體舞弊的事情之後,陛下越發不能容忍當地官員留任,而一定要將人派往他鄉任職的想法。”
張平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在多年不見之後相貌越發出眾的兒子頭頂疼愛的摸了摸,像小時候張良犯倔時似的安撫著他的情緒。
等到張良臉上憤憤不平的神色消退,張平才開口道“當地人之間的牽扯絕不僅僅是利益,還有親眷血緣之類撕擄不開的關係,這些都不是一句‘執法為公’能夠解決了。麵對自己的親人,若是他犯了法令,而你按照律法令其伏法,那麼也許會有人說你‘大義滅親’,更多人卻會覺得這樣的人天生冷酷無情、殘忍自私。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親人都能下手,更何況毫無關係的人物呢?”
張平說著搖搖頭,一陣見血的說“雖然名義上我們都已經是‘秦人’了,可真正能被陛下全心信任的,還是居住在關中腹地的老秦人。不過這也不是怪陛下,任誰坐在這個位置,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過個百年,其中的矛盾自然會如冰雪消融——我真正好奇的是,誰告訴你了這樣的消息?”
若是從小遭遇苦難,張良或許能夠立刻明白張平剛剛說出的親緣牽涉。
偏偏他被秦子楚接近鹹陽宮教導之後,生活環境單純得可怕,每日接受的教育就是“自強不息,拚搏奮鬥”這一類充滿了積極意義的引導。
因此,現在的張良雖然聰明異常,人情往來實在欠缺太多了。
此時聽到張平的教導,他竟然好半天反應不過勁兒來,等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被惡心得夠嗆。
張良有點彆扭的“哼”了一聲,嘟噥道“若是上皇主持此事,怎麼這樣?”
張平凝視著自己兒子,笑而不語。
過了一小會,張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頰,垂下頭終於承認“若是上皇,恐怕沒有陛下這樣的大魄力,觀其在位期間的行止就能夠推測到了。”
張平終於滿意的點點頭,柔聲道“行了,既然你想明白了,為父對此事也就不再多言了。”
“恭送父親。”張良起身相送。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忽然一扯張平的衣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爹,你跟我說這話,其實也是想出仕了嗎?”
張平愣了半晌,忽然一巴掌抽在張良後腦勺上低喝“你瞎說什麼?我若守不住之前對韓國遺民‘永不為秦國所用’的誓言,就再也管不住他們了,到時候你們兄弟的未來全都要破碎了。”
張良呐呐的不敢出聲,張平狠瞪了長子一眼,低聲埋怨道“秦國上皇把你教育得真好,竟然連這點小心思都沒了,一心想著給他們爺倆找幫手。”
語畢,張平踏著重重的腳步離開了書房。
秦子楚和嬴政坐在一起聊著政務。
他無數次拿起那個舉報遼東郡境內考點全員參與作弊的奏章查看,越看越是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若是平常出了這樣的大亂子,秦子楚肯定要皺眉冷斥參與此事的官員和學生無恥的。
所以,秦子楚現在的表現清清楚楚的寫滿了“有問題”。
嬴政忍耐了片刻之後,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思,開口問道“子楚為何笑得如此開懷?”
秦子楚扔下手中的奏章,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上翹的嘴角“我想起來自己讀書的時候,同住一寢的哥們就算是遼東郡人。他當初參加全國性大考就是一路抄襲上來,最終踩進了我們學校的分數線的;後來係內還有幾個同樣地方過來的同學,也都說當地考試監管的並不嚴格,都占到了考試的便宜。”
嬴政聽了秦子楚回憶過往,不由得跟著勾起嘴角。
可嬴政說出口的話,卻對當地官員和考生沒有一丁點寬容“當地郡守失職,扣去五年俸祿,其餘涉及此事的官員全部斬首,作弊的考生流放到驪山去修皇陵。”
嬴政冷酷的眼神從版圖上滑過,沉聲道“該讓他們知道朕的寬容是有限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寧鏡”,灌溉營養液。
明天被鎖的章節需要修文,上午9點之前有偽更,大家就不必管它了。
大寶明天見o≧▽≦ツ
的鼓勵創新活動正在投票,各位幫作者菌戳一個吧。投票地址3
或點傳送門,然後給正在投票——古言宅鬥——發揚光大獎裡的《福娘》
正在投票——同人競技漫——發揚光大獎《[網王]黑曆史》
投一票吧!(如下圖,點那個讚的小手),麼麼噠╭╯3╰╮
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