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她還是兩樣都碰了。
舒航是不準她喝酒的,但在她無限的好奇裡,還是勉強陪她喝了一次。
那天準備了很多酒,光啤酒就買了好幾個牌子的,禾城最常見的雪花,當時還是吳彥祖代言的百威,還有廣告最好看的喜力等等。先每種都小小地抿一口,苦澀,在她喝起來沒什麼太大的差彆,一點兒也不可口。
雪花淡淡的,百威能喝出明顯的小麥香氣和酒味,有點烈,相比起來好像還是喜力更好接受一點,回味有點兒清甜,於是之後就認定了喜力。
舒航教她,要大口大口地喝,跟小口輕抿,滿嘴都過一遍的苦澀不同,一大口灌下去,隻在喉頭會有味覺,過程會特彆舒爽。
於是,她也學著一大口吞下去。還是皺眉,卻真的比小口感覺好多了。
她不記得那次是喝到第幾罐時失去意識的,可隱約覺得自己酒量好像也挺好的,第二天醒轉過來,客廳裡的空罐子是用箱來計數的。
但那次之後,舒航還是堅持不準她喝酒,偶爾幾次聚會有名貴的紅酒,會許她抿一小口嘗個味道,或者,另外幾次跟著一起去酒吧,開洋酒的話,也會給一小杯滿足她的好奇心。
她真的開始喝酒,是在離家出走以後,住在異鄉的酒店,悲傷無措的徹夜難眠,買啤酒紅酒香檳雞尾酒,一種接一種喝過去,酒精統統化作眼淚,淋濕睡衣,浸透枕頭,哭累了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啤酒是煎熬,伴隨了太多的回憶,每一口都好像是舒航在和她碰杯。
紅酒最助眠,半瓶就頭暈,栽倒在床上就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香檳甜甜的,更適合慶祝的場合,搭配蛋糕像個開心的玩笑。
而雞尾酒,幾乎就是飲料了,越喝越清醒。
……
煙,就要早得多。
早到第一次,因為急事跑去酒吧找舒航,看到另外兩個有女朋友的男性朋友各自摟了不認識的女孩子,動作親昵地喝著酒。才知道,原來那些小說電視裡看到的,所謂的“公主”其實離現實生活那麼近,近到她們就在你我的身邊,近到她們就在朋友的懷裡……
那一次,舒航的身邊沒有人,她慶幸地呼出一口氣,卻又有些不確定地反複和他求證是不是真的沒有叫公主,得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答複後,才略微放了心。
她還記得那次,他把她帶到酒吧外麵的廣場上,點了烤串兒笑嘻嘻地對她說“我有你呐,哪還用得著叫公主呀?”
程迦藝“可是……”
舒航揉著她的頭“他們的女朋友都沒有你好呀~”
程迦藝不好意思地笑,竟然傻乎乎地就信了。
然而,後來還是從朋友那裡無意間聽到,在她打電話問舒航酒吧地址的時候,他就把懷裡的公主打發走了。
那是第一次,她知道的第一次,舒航對她撒謊。
心痛得無以複加,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於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點燃了一支煙。一大口吸進去,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隻手抹著眼淚,一隻手依舊死死夾著煙,往唇邊湊。
沒有癮,隻在知道他又對她撒謊的時候,狠狠抽一支,像個懲罰的儀式。
後來,是如何對他們叫公主陪酒這件事轉換成了大方默許的態度的,程迦藝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可能在和舒航的相處中,她雖然也像所有小女生一樣小氣愛吃醋,但比起他為了麵子的那些逢場作戲,她願意相信他們那麼多年感情的深度,而實際更加在意的是他對她的坦誠。
她不要他哄,她要的是他百分之百的真實,哪怕那些真想世俗而傷人,她也更願意去接受他有交代的做“壞事”。
在她的心目中,愛的最高境界就是融為一體,兩個人心靈相通。所以她能接受他所有的說辭,隻要他告訴她,他做那件事是有需要的,是會快樂的,那麼她就能欣然接受。
她覺得那些需要哄需要騙的愛情,是愛得還不夠深。
然而他卻……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