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問她“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她的母親已經去世,梁健是知道的。如果有外婆外公,或者爺爺奶奶願意承擔監護人一職,或許可以嘗試一下。但梁丹想了許久,弱弱地問“我有個阿姨,可以嗎”
話音落下,就聽得梁丹父親搶著說道“彆做夢了,那個又不是你的親阿姨你是我生的,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女兒。再說了,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之前這十幾年,我對你不好嗎是沒照顧你吃,還是沒照顧你穿你要讀書,我也供你讀到了高中畢業,現在不過是因為你弟弟生病,想讓你幫幫忙,你卻不肯他是你弟弟呀,你的心就這麼狠又不是要你去賣,不過是讓你嫁人,更何況,對方有錢,你嫁過去,是去過好日子的你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梁父一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痛心模樣,仿佛梁丹做得是多麼忘恩負義的事情。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個他希望梁丹嫁的男人,足夠做她的父親,而且人家有正妻,所謂嫁人,隻是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送自己的女兒去做個奶。
初次遇到時,梁健一番話,梁父的神色鬆動,梁健還以為已經說動了他,卻沒想到,這兩個月過去,這梁父竟還是這種思想,不由覺得,此人真的是枉為人父。又許是,重男輕女思想荼毒太深。
梁父的一番話,讓梁丹潸然淚下,哭得泣不成聲。梁健見狀,隻好叫人先將她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去安撫一下,順便給她處理下臉上的傷。
審訊室裡,隻剩下了四個男人。
梁健看了一眼陳傑,轉向梁父,道“你女兒已經不在這裡了,有些話你就不必說了,我們來說說今天的事情。你把今天的情況說一遍吧。”
梁父麵對梁健的目光,眼神有些閃爍,掩不住的心虛。梁健心若明鏡,也不拆穿,等著他開口。
半響,他才說到“我女兒最近總是往這裡跑,她一個小姑娘,我不放心。今天她又說要到市裡來,我就跟著來了。結果就看到這畜生,對我女兒動手動腳,我一時沒忍住,就跟他打起來了,就這麼簡單。”
“真的就這麼簡單”梁健反問。
梁父鯁直了脖子,吼“怎麼難道我還要看著這畜生對我女兒動手動腳都不能生氣,我當時是手裡沒刀,要是有刀,肯定要捅他兩刀。”
明德聽了,眼睛一瞪,斥道“口氣不小啊,要不要我去給你拿把刀,你捅兩刀試試”
“那你去拿呀”梁父話說得硬氣,可眼神裡掩不住的虛,到底還是心裡怕的。
梁健冷笑了一下,轉頭朝一直低著頭的陳傑說道“你來說說吧。”
陳傑低著頭,沉默著。
“怎麼沒臉說”梁健有些生氣,這個時候知道低頭了,之前乾嘛去了。跟這梁丹的事情,之前已經警告過他了,可他就是不爭氣,現在好,鬨得人儘皆知。這次,就算能夠平息下來,他以後在這市政府裡,還能有臉
梁健恨鐵不成鋼,但這個時候,也不是罵的時候。隻好耐著性子,等他開口。
“梁書記叫你說,你就說。”明德也看不下去,吼了一句,透著煩躁,和怒其不爭。
陳傑終於開口“今天早上,梁丹給我打的電話,說是被她爸爸也就是這個王八蛋打了。她不想再住在家裡,所以來找我想辦法。我沒有對梁丹動手動腳,當時我和梁丹正在吃飯,他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拉住我就打。當時周圍很多人,餐廳裡也有攝像頭,都可以給我證明,我當時沒有對梁丹動手動腳,我也絕對不會對梁丹動手動腳。我承認,我喜歡”
“夠了,不用再往下說了。”梁健打斷了陳傑,怒瞪了他一眼。梁父卻機靈地抓住了關鍵,就想把事情鬨大的他,不依不撓地鬨“怎麼不往下說了說呀說你喜歡什麼是不是,就喜歡小姑娘就喜歡未成年,對不對看你穿得人模狗樣,其實骨子裡,臟得跟臭水溝裡的汙泥一樣還有你們,也沒好到哪裡去,都不是什麼好鳥嘴巴一個比一個會說,其實就是官官相護,管我們老百姓死活”
梁健不得不讚一聲,這梁父的口才不錯,腦子也不錯。聽他罵完,陳傑氣得有些發抖,要不是梁健瞪著他,他估計早就衝上去了。
梁健看向明德,說“你去看看梁丹怎麼樣了沒問題的話,找個女的,給她錄個口供,然後和他們兩個人說的對比一下,看看誰說的是真的。另外,去陳傑他們吃飯的那家餐廳看看,有沒有錄像,有的話,拷一份回來。“
明德點頭,就準備往外走。梁父見狀,忽然急了,拉住明德,不讓他走。
“你彆走,你們先說好,這件事打算怎麼處理”梁父喊。
梁健冷眼瞧著他,說“怎麼那個人沒告訴你,我們處理事情,都要講證據既然你們兩個人說的不一樣,我們自然是要去求證一下,看誰說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