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開了有十來分鐘,才終於隱約看到了樹林間若隱若現的白色牆體。又開了一會,繞過一個急轉彎,忽然前麵豁然開朗,一個碩大的湖泊邊,錯落有致地矗立著十幾幢形態各異的彆墅。每個彆墅都有一個很大的花園,木製的籬笆,石板的小徑,在這安靜的山穀中,仿佛被遺忘的桃源世界。
梁健他們被攔了下來,離最近的彆墅隔著一座湖的距離處。門崗是兩個壯碩的青年,看他們走路站立的姿態,便能看出他們身手不凡,應該是練家子的。略高一些,也略黑一些的男子低下頭打量了一下小五,又穿過昏暗的車廂,打量了一下梁健,才嗡聲問道“你們乾什麼的?”
小五回頭看了眼梁健,梁健開口說道“我住這裡。”
男子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再次打量了一下小五和梁健,目光中有了警惕,問“為什麼我沒見過你們?”
梁健回答“我之前沒來過,房子是我妻子家裡買的。我妻子叫項瑾。”
梁健沒有報項部長的名字,但如果項瑾他們在這裡買了房子,裡麵不過十來幢彆墅,一個項字,就足以讓他們清楚了。
果然,男子聽到項瑾這個名字後,想了一下,道“你們先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男子轉身去打電話,另一個則站在車邊,防備著。抗日之我為戰神
過了一會,男子過來,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問梁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梁健。”
名字對上了號,又核對了身份證,在登記證上簽了字,還留了張照片,才終於被放行。車子開進去沒多遠,就被人引到了停車場。然後便是步行。湖很大,沿著湖邊,風吹在身上,很冷。此時,這裡已經黑了。暖黃的燈光在樹枝的掩映下,沒了那種暖暖的感覺,反倒多了幾許陰森。
梁健走得很快,仿佛走慢一點,那個正在房子裡的人兒就會沒了。
終於到了。阿姨已經等在門口,看到梁健,臉上依然是掩不住的驚訝,問“你怎麼過來了?”
梁健一邊往裡麵走,一邊問“項瑾怎麼樣,還好嗎?”
阿姨看了一眼梁健,道“不太好。她和首長今天早上的飛機飛美國了,你不知道嗎?”
梁健驀地僵住,呆愣地看著阿姨,不知如何反應。
“他們沒通知你?”阿姨皺了皺眉頭,說道。說完後,許是察覺出一些什麼,臉上掠過一些複雜的神色,勉強笑了笑,立即換了話題“你還沒吃晚飯吧?正好,我正打算做,快點進屋吧,這山裡一到晚上就特彆冷,不過空氣是真好。”
梁健木然地跟著阿姨進屋,站在玄關處,看著屋內似曾相識的擺設和裝飾,梁健忽然沒了走進去的勇氣。
“怎麼不進來?”阿姨轉過身來看著站著不動的他,疑惑道。
梁健回過神,扯了扯嘴角,苦澀說道“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就不進來了。您多注意身體,我先走了。”
阿姨愣住。
梁健往外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事,又扭過身,阿姨還沒回過神。
“項瑾他們去多久?”梁健問。
阿姨想了一下,搖頭道“不是很清楚。他們沒說。不過,應該不會很快。”
梁健點點頭,勉強笑著,道“知道了。那我走了,您保重。”
梁健說完就走。他的步子比來時更快,像是在逃。
終於,走出那木製的籬笆門。他扶著籬笆,喘著粗氣,像是溺水的人,艱難的呼吸著。忽然,聽到背後阿姨喊他“梁健,你等等!”
他吃力地直起身子,看到阿姨快步跑出來,手裡拿著一樣東西。
“這個是項瑾讓我寄給你的。我這兩天忙著打掃衛生,都沒來得及出去,就一直沒寄。正好你來,就不用寄了。”說著,就將一個a4紙大小的文件袋,遞到了梁健麵前。
梁健看著那個文件袋,心忽然像是被一隻手給攥緊了,一瞬間,連呼吸都不敢了。
阿姨見他不動,看著文件袋發呆,有些不解,看了看他有看了看文件袋,問“怎麼了?這上頭有什麼東西嗎?”說完,又仔細將這文件袋前前後後地檢查了一遍,道“沒東西呀!”
梁健回神,努力壓抑住心底泛起的濃重恐慌,接過文件袋,道“沒事。謝謝阿姨,那我先走了。”
他走得更快,這一次,是真的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