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這回丟了大臉,必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她的臉上便閃過一絲悔意,見老夫人給她台階下,不由便軟了下來,在莫氏的搓和下,扭扭捏捏地對秦氏道了聲,“二嫂,是我的錯。”
秦氏心裡恨得牙癢癢,但當著眾人的麵,尤其是老夫人的麵,她卻不得不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勉勉強強地笑了一笑,“沒事。”
沈棠看了一出好戲,但心裡卻不由為直接魯莽的二姑母捏了把汗,秦氏是個睚眥下次必報之人,這回二姑母讓她顏麵掃地,威嚴不再,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很快,花廳裡便一掃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等安遠侯沈謙,大爺沈源,二爺沈灝,三爺沈沐陪著姑爺蘇長海到的時候,更是一片歡聲笑語不斷。
沈謙的心情恨好。
難得的,他樂嗬嗬地衝老妻問道,“在說什麼呢,那麼高興。”
老夫人笑著回答,“孩子們都聚在一塊,熱熱鬨鬨的,我心裡高興,不管說什麼,都能笑出來。”
沈謙聞言也笑了起來,“是啊,我們府裡,好久不曾這般熱鬨了。”
他頓了一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來,笑著對眾人宣布,“說起來,我這裡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訴大家。”
他笑著衝著沈榕說道,“榕兒,你也滿了十二歲了,也該去太學院多學些學問,認識些朋友了。我已經和太學院的曹大人說好了,過些日子帶你去讓他見見。曹大人既然願意見你,那麼多半便是同意收你為弟子了。這難得的機緣,你可要好好把握。”
沈榕歡喜至極,不由跳了起來,這回倒不是裝的,他早就對大哥口中的太學院傾羨已久,倒不是真的對學問有多大的追求,光是能走出安遠侯府這一項,就已經足夠讓他向往了。
他不由把目光移到姐姐的臉上,見她微微地點了點頭,方才知道又是姐姐幫了他。
見他瞧著自己發楞,沈棠不由好笑道,“榕兒是高興壞了嗎?還不趕快謝過祖父。”
沈謙見孫兒這般歡喜,心中覺得欣慰,笑著說,“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準備,莫要讓祖父失望。”
秦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長長的指甲把手掌頂得生疼,但她卻毫不察覺,她隻覺得心中的憤怒都快要漫了出來。
沈明月為了這個病秧子出頭,那也就罷了,自己與沈明月像是八字不對盤一般,自小就不和。
可公公竟然把這個病秧子薦給了太學院的曹大人!
誰都知道太學院是大周的最高學府,朝中大小官員大多皆出自太學院。但進太學院,卻需要經過最嚴厲的考核,需要經過三場嚴格又困難的考試,即便考試通過了,還有一場麵試,琴棋書畫騎射算術,必須要精通兩門以上,這才算是過了。
隻有大周最頂級的權貴豪門,才有太學院的推薦,並且一家隻有一次推薦的機會,憑著這推薦就能直接進入太學院,成為其中最普通的一名學子。
但不管是哪種方式進入的太學院,也隻有表現特彆傑出的,才能得到名師的青眼,成為名師的座下弟子。
而曹大人,更是名師中的名師,成為曹大人的弟子,便是俊彥中的俊彥,曹大人的學問享譽天下,隻要他振臂一呼,天下的文人清流,皆都以他馬首是瞻,能成了他座下的弟子,便等於一隻腳步入了青雲。
大侄兒沈楓當年,便是自己考上的太學院。
秦氏原本以為,這是因為公公要把推薦的機會留給自己的兒子沈鬆,但誰曾料到,最後得利的卻是那個病秧子!
她隻覺得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前仇舊恨,在這安遠侯府中所受到的各種委屈,都在心內奔騰洶湧,她緊緊地咬著唇,暗暗發誓,自己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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