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葵來過之後,便能承寵了,滿菊是想告訴沈棠這個信息。
大周朝女子多早婚,多半十三四歲就出嫁了,更早的也有,理論上來說,隻要來過葵水,便能圓房,皇宮這地方原本就有些百無禁忌,同娶姑侄的尚有,更何況這個?
太後原本為了沈紫妤的身子著想,是打算再晚幾年才讓她和皇上圓房的,但恐怕沈紫妤那活絡的心,已經等不及了。以皇上對她的愛憐,再加上她恣意挑情,承寵不過就是眼前的事了。
若是沈紫妤得了皇嗣,對沈氏和太後自然是件極好的事,但卻不該是此時。一則沈紫妤年紀太小,過早受孕對她對孩子都不是好事,二則皇後還未曾有動靜,她此時有孕,恐怕西昌孟氏再也不能泰然處之,便是那劉貴妃也要坐不住了吧?
沈棠想到皇上還未曾登基之前,孟皇後的那次落胎,雖然小四難逃乾係,但那劉貴妃卻也絕不乾淨,如今劉貴妃擺明了是要奪皇長子的名頭,所圖不小,若是小四此時有孕,豈不是正好被拿來做伐,到時候與皇後兩敗俱傷,劉貴妃正好能夠漁翁得利了。
她想了想,便笑著說道,“葵水初至,倒是要恭賀皇貴妃娘娘了。滿菊姑姑若是得空,不妨向太後娘娘進一言,皇貴妃娘娘自小就身子弱,如今雖然得了調養,到底還是根底差,不妨請太醫開幾個滋陰補養的方子,再用上個兩年就好了。”
滿菊麵色如常,波瀾不驚,笑著點頭稱是。
第二日起,沈榕便每日一早就出門去衛國大將軍府,初時頗見為難,回來之後,臉上總是掛著幾縷怒意和陰雲,但後來卻有了極大的改觀,回來時總是眼眉帶笑,去得也越發勤力了起來。
沈棠早就看出,那對一見麵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小冤家,早就對彼此生出了好感,但他們太過年輕,又不肯將心事對人傾訴,也不知道要如何與對方相處,這表達情感的方式便有些不對頭。
她心中頗感欣慰,李蓮蓮是她心裡很喜歡的女子,人品性情自然不必說,家世門第也都顯赫,又與榕兒有著共同的話題,若是能跟榕兒成了一對,自然是極好的。
但沈棠卻又有些擔心,蓮蓮年紀太小,忠勇伯府必是不肯將她那麼早就嫁過來的,但榮福很快就要離開侯府,自己若是再嫁了出去,安遠侯府便沒有當家理事的人了。
大伯母雖然能乾,但到底隔了一房,更何況如今她深居簡出,整日禮佛持頌,恐怕也不肯再攪入俗務。
若是交給秦氏,那她是絕對不肯的。
她不由歎起了起來,“也罷,我總是要等榕兒的事解決了,才好……”
這時,碧笙入了內室,“小姐,外頭正熱鬨著,您不去瞅瞅?”
沈棠抬起頭來,“發生了什麼事?”
碧笙忙繪聲繪色地答道,“今日大廚房的羅娘子忽然跑去白總管那裡告發,她說葉姨娘不是自己跳的井,是有人將她推下去的。那日她心中害怕,不敢說出,但這幾日來連連夢到死去的葉姨娘向她哭訴,讓她伸冤,便再也無法隱瞞了。”
沈棠冷哼一聲,“她那日都看到了什麼?”
碧笙湊了過去,悄聲說道,“羅娘子說,是右二角門上的福叔做的,福嬸自然不依,便嚷嚷出來說羅娘子自己管不住男人,便見不得彆人夫妻恩愛,非要將這臟水潑到福叔身上。”
她低聲說道,“據福嬸說,葉姨娘和羅娘子的男人早就有來往了,最近自是情意深濃的時候。福嬸還說,這事還不定是不是羅娘子做的呢,賊喊捉贓,也不是沒有的事!”
沈棠想了想問道,“羅娘子的男人,是不是大廚房買辦上的管事?”
碧笙點了點頭,“就是他。白總管要拿他來問話,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再去問羅娘子她男人的下落,沒想到羅娘子竟然咬舌自儘了!”
沈棠麵上一驚,“她死了?”
碧笙搖了搖頭,“幸虧白總管發現得及時,立刻派了人將她攔住,還請了老夫人那裡的太醫來替她治傷。這羅娘子也不知道算是走運還是不走運,尋死倒是沒死成,但舌頭卻……太醫說,以後她再開不了口說話了。”
沈棠聞言,低歎一聲,“看來這府裡的水,還有我不知道的濁處,一條人命鬨罷了,又來一樁,我看那羅管事,想必也活不了。繼續派鬼衛暗中查,一定要將這事查得清清楚楚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