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應該是,但我不曾見過花滿,所以不能肯定是。”
容覺既然有和花滿的傳聞,那麼花滿在容覺的屋子出現就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另沈棠奇怪的,是花滿這個人。
他長得纖弱窈窕,那張臉也有說不出的嫵媚風情,若果真是聚雅集的那個花滿,那無疑是有著做花魁的條件和本事,隻是他通身上下的氣質,卻一點也沒有服侍人的卑躬屈膝,倒像是自小就錦衣玉食,將芸芸眾生踩在腳下的那種。
可若是好人家的兒郎,誰又願意去做這服侍男人的生意,為世人所不齒?
最讓沈棠不解的是,花滿的那張臉,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她不由問碧笙,“方才那位花滿,你也見著了,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什麼人?”
碧笙低頭想了想,忽然說道,“方才我立得遠,看不太真切,但細細地想,花滿的身形麵貌,倒有幾分像從前的賢貴王。”
沈棠聞言靜默良久,臉色有著從未有過的凝重,“你這般一說,他確實很像趙熹,也很像……先皇。”
先皇所出的幾子,當今和威王都酷似太後,麵貌身材多承襲的是沈家的基因,羅貴妃所出的五皇子也更像乃母一些,倒惟獨是被先皇厭棄的趙熹,容貌上更像他一些。
碧笙大驚,“小姐是說,這個花滿,難不成還是先皇的子嗣?”
沈棠搖了搖頭,“不是先皇,是恒王。”
她還記得曾經追查過趙熹的身世,得到了先皇厭惡趙熹不過是因為受了羅貴妃的挑撥,從而懷疑趙熹是恒王的子嗣,她當時不解,因為趙熹長得與先皇甚像,是先皇子嗣中最像他的一個。
後來榮福卻說,因為先皇類父,瑞王類母,所以這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長得並不想像,反倒是恒王,與先皇眉目相似,也正因為長得那樣相像,但無論能力才華,恒王卻都處處壓著先皇一頭,這才使得先皇對恒王那般忌憚。
碧笙張開小口,輕“啊”一聲,“我記得舅老爺曾說過,當年恒王謀逆,被當場斬殺,先皇當夜便賜死了恒王府大小三百多口,從上到下,一個不留,一夜徹底被滅了門。這花滿的年紀看起來有十五六歲,若他是恒王之子,難道是那夜虎口逃生的小王爺?”
沈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隻是胡亂猜測罷了,作不得準。也許隻是人有相似罷了。”
九月初一,威王和莫伊汐大婚,在皇上的執意安排下,聲勢浩大,堪比從前趙熹大婚的場麵,以示皇上對胞弟的恩寵。
還不止如此,新修的威王府是從前廉王府的原址,乃是先皇登基之前的所在,皇上將之整修得富麗堂皇,賜給威王,這份隆寵,已經到了讓威王不安的地步。
他連夜喬裝跑來安遠侯府,要向沈榕討個主意,在西疆那吃苦受累將腦袋彆在了褲腰帶上那半年,威王和沈榕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過命的交情,因此他一有難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沈榕。
沈榕思來想去,還是請他放心,“瑉哥身上沒有實職,手中亦無兵權,西疆的功勞也儘數都分給了鎮西軍,皇上對你,實不該有所忌憚。更何況,皇上春秋正鼎,而後宮劉貴妃也已經懷上了龍嗣,瑉哥的身份不再微妙。所以,皇上對瑉哥的恩寵,雖然有些過於沉重,但瑉哥大可坦然地收下。”
威王想明白後,不由笑著說道,“榕弟說得很是,我不如坦然接受皇兄的隆恩,從此做一個富貴王爺罷!”
沈棠得知此事,很是感慨了一番,自去了西疆曆練了這半年,沈榕的變化驚人,他的想法更成熟了,對朝局有著獨特的見解,她開始相信,他終於長成為一個優秀的男子,能夠獨當一麵,替他未來的家人遮風擋雨,帶領沈氏屹立於大周。
威王大婚過後不久,便顯示出趙氏皇族的專情來,一心一意寵著莫王妃,因為莫王妃喜歡花藝,便令人將後花園好好的一座院子鏟了,蓋了一座碩大無比的花房,植入了各種珍稀花種;又因為莫王妃愛古玩,便將大筆金錢拿去購置稀罕的寶貝,前朝的屏風插座,百年前的花瓶玉盤,都是威王喜愛購入的寶貝。
但僅憑威王的俸祿,漸漸難以支撐這巨大的花費,因此他時常便向大臣們去借,大臣礙於他是皇上寵愛的親弟弟,不得不千地借出,但卻從來不曾收到還款,時間久了,埋怨聲四起。
對威王的揮金如土,借錢不還,京城百姓津津樂道,酒肆茶坊之中常常將之當作趣事軼聞拿來說笑,禦史的奏折更是堆了老厚一疊。
但皇上卻並不發怒,被逼得急了,也就將威王和莫王妃請進宮裡,訓誡兩句,但那些欠款,卻從不提起,那些被借錢不還的大臣,也隻能自認吃了個啞巴虧,從此朝臣遇到威王,無不退避三舍。
此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九月二十六除服日,很快便就到了,老侯爺沈謙的孝期自這日起便算是過了,侯府內重又將豔色的綢綾掛了起來,又恢複了公卿之家的富麗堂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