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探,鼻息全無。
感覺到女兒身體的溫熱在一點一點流失,卻眼睜睜地無力回天,夫妻倆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鄧家兩口子,節哀啊”
圍在一旁的村民上前出言安慰道。
好說歹說下,夫婦倆總算止了淚。鄧大抽噎著,伸手撫向女兒眼皮,想讓她瞑目;不料鄧大的手撫過放開後,她又倏地睜開眼,依然維持著原先驚懼的模樣。
鄧大夫婦一驚,更詭異的是,此時女兒的臉皮生出一道又一道的皺紋,整張臉竟向裡縮去,頭發也由黑色漸漸蛻變成白色。
再向下一看,皺紋如水波一般,蔓延至頸脖,雙手。
不到一會功夫,女孩已是一頭白發,一臉皺褶,癟著嘴,看著與五六十歲的婆婆無異。
“小妞才,才十四歲,”鄧大之妻李氏嗚咽著,紅腫著一雙眼,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大人,民婦原先以為小妞是被野獸咬了咽喉害的,不料竟發生這事。小妞怎,怎會忽地變老?到底是誰害了她,以致她死不瞑目啊!?”
夫妻倆不過三四十歲,一向老實巴交,剛見到陳田二人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是尋常不過的守著自家三分田彆無所求的農戶。若非橫遭變故,他倆也不打算報案見官的。
陳羲田獲對望一眼,李氏所問,也正是他倆接到報案後疑惑之處。陳羲沒說二話,隻應道“先讓我倆看下小妞。”
小妞的屍體放在一張草席上。
她依然張著眼睛看著上空,咽喉破洞處的肉已變成一片暗紅。
容顏頭發業已衰老不堪。
仵作驗屍後,對陳田二人稟道“除卻咽喉那處致命傷,身體其他地方無傷,衣衫也完整——她是被野獸或是甚麼咬了咽喉致死的。”
頓了頓,仵作又道“隻是很奇怪咽喉那處傷雖致命,卻沒有流出多少血,是直接斷氣而死。並且,沒有留下齒痕劃痕。”
田獲納悶道“沒有留下齒痕?”
仵作道“正是。若被野獸所咬,掙紮反複間應至少留有個或深或淺齒痕,但這個咽喉傷口,卻是一個深而完整的破口,再沒其他齒痕劃痕。”
陳羲聽了,沉吟道“就是說,她是被凶犯一口咬住咽喉而死的。”
仵作點頭應是。
陳羲蹲下來,看到女孩雙頰仍有一點發白;又伸手撥開她的頭發,特意將她的頭側了側。
卻沒有見到女孩左右耳下有紅痣。
陳羲心裡歎氣,說出自己判斷“小妞是被精怪所害。”
他看著女孩猶未合上的雙眼,道“我會將凶手繩之以法,你安息罷。”
言畢,陳羲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眼睛。
這次,女孩終於瞑目閉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