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少年!
回到光芒之城的蘇雲和拉克西絲,終於還是沒有強硬到非要對抗整個泛亞地區的退魔師,兩人改變了容貌,換了更不引人注目的身份,進入了已經宣布解除戒嚴的克裡克諾。
經過政府內部權力鬥爭之後的光芒之城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疲憊,這座城市在夜色之中散發著迷人的光彩,巨大的城市外壁反射著夜晚的層層燈火,把自己的光芒延伸出去極遠。
重新回到這裡,蘇雲和拉克西絲都有不同的感慨。不過兩人想的問題倒很一致。
——現在,應該去看看那位著名的學者格林先生了。
如果不是他,拉克西絲不會卷入到跟蘇雲的爭鬥之中,也不會出現後來的種種是是非非。一個沒有了母親的女孩,用自己的雙臂支撐了一個看起來光鮮的家庭,對於這樣的女孩,蘇雲心中更生出許多難以訴說的愛憐。
幸好,拉克西絲比蘇雲想象的更加堅強。
當蘇雲和拉克西絲回到威廉姆斯家的府邸,找到威廉姆斯·格林的時候,拉克西絲這位膽小怕事的父親已經死去多時了。
屍體被用一種奇妙的冷凍技術保存著,臉上還掛著滿足的微笑。房間裡的溫度不超過零度,無疑是一間讓正常人無法忍受的冰窖。
看到自己父親屍體的刹那,拉克西絲猛然張開了嘴,但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扭頭趴在蘇雲肩膀上,很努力很努力地把自己的叫喊聲和眼淚壓住。
蘇雲抱著拉克西絲,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他已經經曆過一次,隻是沒想到拉克西絲還要再經曆一次。
兩人還沒有等到恢複情緒交談,房間四周已經出現了許多人。
超過五十人的退魔師團隊,為首的一個人竟然是已經被蘇雲打成殘廢,喪失了退魔師超能的於寒。
“你們還真是回來了啊。”於寒的臉上依舊掛著懶洋洋的表情,不過這次他學乖了,距離蘇雲相當之遠,“看到我給你們準備的大禮了嗎?告訴你們,我可是很用心的喲……格林先生串通艾普拉政府做間諜工作,我代替泛亞政府處決了他。為了不讓他飽受痛苦,我選擇在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刻動手……”
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於寒,蘇雲的雙手開始慢慢握緊。
拉克西絲的眼淚終於還是沒止住,瞬間潤濕了蘇雲的衣服。
“能夠在這裡重逢真是讓人高興的事啊。”於寒照舊說著毫無新意的台詞,“不過這種幸福恐怕很快就要消失了吧?為了我們人身安全的保障,我不得不代替泛亞退魔師總公會出手,請兩位去政府的特殊部門坐下來喝一杯茶……”
拉克西絲的哭泣聲慢慢小了,抓著蘇雲手臂的那隻手已經快把蘇雲的衣服掐碎,隻有蘇雲能感覺得到,少女的痛苦慢慢變成了憤怒。
蘇雲自己同樣異常憤怒,雙手堅硬如鋼鐵一般的骨骼在他的用力之下,已發出格格響聲。
“現在這種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對話了。”蘇雲強壓著自己的憤怒,扭頭看向於寒,“我們給你的痛苦,還有你們給我的痛苦,都一起發泄出來吧!”
“哪裡哪裡,如果不是因為格林先生失去了政府的信任,我又怎麼可能逃脫出來呢?”於寒看來已經經過一番治療,說話中氣十足,明顯是恢複了原來的超能,“要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什麼人是可靠的。想找一個幫你們當一輩子看門人的人,還是等世界實現真正的無追求時代吧!”
蘇雲看著於寒,臉上的寒光一閃而過。
“我們,還是動手吧,這種時候,語言太無力了!”
蘇雲說了兩次動手,第二次才真的動手。於寒對此早有準備,揮手指揮五十餘名退魔師合力發出壓製大陣,務求在蘇雲動手之前就將其壓製。
五十名訓練有素的退魔師瞬間發動了壓製陣法,七十二道光柱自天空筆直降落在蘇雲周圍,把蘇雲和拉克西絲包圍的光柱之中。這些光柱又瞬間變大變粗,形成一團光環,把蘇雲和拉克西絲的能量完全屏蔽在內裡。
站在五十人隊伍之外的於寒也不廢話,掏出無數細小的金屬球,朝著壓製陣的中心扔去。那些金屬球在光柱外壁環繞了一圈之後,即飛入其中。
這正是當日於寒用來對付拉克西絲的辦法,金屬球上銘刻了無數其他的小型陣法,就等碰到出發對象立即生效。
眼看自己扔處的三百多枚金屬球被扔入光柱中,於寒臉上露出意思滿意的笑容,又掏出自己另外的武器。
許多許多的飛刀,像魔術師的口袋一樣掏不完的飛刀。
於寒每掏出一次,就朝壓製陣中心扔出一次。每次都是惡狠狠地扔出,又惡狠狠地掏出。
殺父之仇大概也就這個程度了,旁邊幾個退魔師心想。
扔了最少有幾百把飛刀,於寒才氣喘籲籲地停手。雖然得到了退魔師公會最好的治療,他的身體依然沒有完全恢複。畢竟蘇雲的手段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治好的。
這也是於寒對蘇雲和拉克西絲無比仇恨的重要原因。
扔完自己手上所有的東西,於寒開始打算發動一個更強的殺陣。
“哼,這次我看你們還不死?”
於寒的想法很好,可惜還是有些偏差。
仿佛曆史重演一樣,一隻白白淨淨的手從一團光柱之中伸出來,手指上還捏著幾把飛刀。
“大哥,你很健忘你知道嗎?我說過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能穿越完全的元素結界,你用這個對付我?”
飛刀一閃,兩名退魔師斃命。
蘇雲摟著拉克西絲從壓製陣法之中走出來,背後三百六十枚金屬球排列得整整齊齊,在空中輕輕漂浮。
蘇雲揮手,六十枚金屬球緩緩向前。
“拉克西絲臉上的淚痕,你看見了嗎?”
於寒有些心虛地向後退了一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每一條淚痕,就是你的一次生不如死!”
蘇雲的呐喊聲並不響亮,他說完這句話後,房間裡卻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