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瀟眼中精光一閃,立馬托起琴撥出了樂章。
音浪再次灌入李易斯的耳朵,不過這次,他覺得自己的受傷害程度大大減小了,也許是剛剛自己封住了穴道,也許是因為陳瀟瀟的古琴斷了一根弦的緣故。
眼看李易斯衝到了眼前,陳瀟瀟再次揮舞古琴,與李易斯近身格鬥。
青龍日月劍一刀刀砍在古琴上,屢次發出刺耳的嘯叫聲,連附近的觀眾們都覺得這聲音比高速路上的噪聲和工廠裡的金屬切割聲還要讓人抓狂。
“誌強,這古琴的硬度可以啊,能抗住李易斯這麼多劍還沒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看起來像是紅酸枝的,不過也說不準,那木頭的表麵有可能刷了漆,也有可能是曆史悠久,上麵已經包漿了。”
“我覺得李易斯還是應該手下留情,如果真的是你所講的,這古琴是古董的話,砍壞就太可惜了。”
“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李易斯哪裡還會憐香惜玉,不過兩人打了這麼久,似乎沒有一決勝負的意思啊,我原來以為陳瀟瀟的近戰功夫不行呢,現在都堅持了這麼久還沒有輸的跡象。”
“我估計,剛剛李易斯確實是被她的音浪給傷到了,加上上一場受的刀傷,現在的李易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是巔峰狀態,估計陳瀟瀟早被拿下了。”
“陳瀟瀟的這把古琴我們完全不必要心疼,據說陳瀟瀟的樂器有很多把,這不過是其中之一,看來陳瀟瀟的家境不錯啊。”
“趁著兩位選手打鬥正酣,我們來說一說陳瀟瀟的家世,好不好,誌強?”
“哇,馬科斯,想不到你對我們今天比賽唯一的女選手如此的感興趣。”
“我想不但是我感興趣,相信在座的各位觀眾,以及屏幕前的觀眾對陳瀟瀟的家世都很感興趣。”
“是的,作為參加huka決賽的女選手,陳瀟瀟確實是很出眾,不但功夫好,還長的好,尤其是吹拉彈唱的功夫,更是沒得頂啊……”
“好了,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說說陳瀟瀟的相關信息。”
“陳瀟瀟今年呢是23歲,似乎是剛剛大學畢業,她的家裡,原來就是做電力生意的,控製了很多大型發電廠,所以說,陳瀟瀟是屬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千金。”
“還有一點不能忽視,她還是陳遠南的弟子,沒錯了,就是那個陳遠南,曾經的互聯網一哥,現在的網聖會會長,金光閃閃的人物啊。”
“是的,據說陳瀟瀟就是因為拜在陳遠南的門下,才練就了這樣一身好功夫,要知道,她才23歲,就是武道高階的水準,比著名的武打明星趙思佳佳還要厲害。”
“陳瀟瀟,陳遠南,這兩個人都姓陳,有沒有可能是那種關係?”
“你是說,陳瀟瀟是陳遠南的私生女?”
“你誤會了,我是說,他們都是陳家人,陳遠南也許是他的叔叔,當然,你說的那種關係也不是沒可能。”
“據傳聞,陳瀟瀟現在還是網聖會的聖女,那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啊。”
“是啊,網聖會為什麼會想起弄個聖女呢?”
“我估計,這是網聖會的一個標誌,一個圖騰般的存在,因為網聖會畢竟是由大量的單身程序猿組成,有了聖女的存在,就意味著他們的精神有了寄托。”
“不知道這個聖女以後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會便宜哪個臭小子我是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會便宜了李易斯,我們看,李易斯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他很累,是的,他很累,他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再看陳瀟瀟,也差不多是一樣的狀態,不過她的精神麵貌似乎要好一些,起碼她現在轉到了進攻麵。”
“是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剛剛明明是李易斯主動進攻,現在他似乎在防守了。”
李易斯除了全身濕透,他的五臟六腑都有種要虛脫的感覺。
剛剛陳瀟瀟的古琴音浪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現在李易斯每揮動一次青龍日月劍,心臟就隱隱作痛,他現在是強忍著傷痛和陳瀟瀟搏鬥。
李易斯清楚的知道,照這個情況下去,自己頂不住很久。
“李易斯,下來吧!”
龐小南突然喊了一句,把李易斯帶進了現實中。
“快下來,棄權認輸!”龐小南明顯是看到了李易斯的窘況,不想李易斯再堅持下去。
李易斯也在審時度勢,huka是團體賽,不是逞英雄的個人賽,排兵布陣非常重要。
如果現在自己戰到最後一刻,體力消耗完了,接下來的比賽就無法上場,勢必會造成己方的弱勢。
因為實在東力軍校代表隊現在能夠上場的,就真正隻有龐小南、王朗和自己。
王剛強的實力太弱,正如他自己所說,上來是浪費指標。
李易斯腦海中電光火石間,決定投降。
陳瀟瀟的古琴如泰山壓頂般往李易斯的頭上砸來,李易斯一個側轉身艱難的避開,然後朝一旁退去,隨後,他抬起右手,手掌對著陳瀟瀟。
陳瀟瀟正準備上前繼續揮舞古琴,看到了李易斯做的這個停止的姿勢後,身形立即停了下來。
“我認輸。”李易斯的聲音很虛弱,不過陳瀟瀟聽的很清楚。
作為操作音樂的高手,對聲音的感覺異常靈敏,雖然李易斯的聲音不大,但是陳瀟瀟聽的一清二楚。
“你確定嗎?”
陳瀟瀟對李易斯主動認輸有些懷疑,擔心他耍花招。
李易斯緩緩的點了點頭,又咳嗽了幾聲,然後就朝裁判點了點頭。
huka的裁判因為這次比賽參與的宗師極多,所以也水漲船高聘請了宗師級的裁判,現在場上的裁判就是宗師中級水平的高手。
他聽到了李易斯的認輸宣告,示意陳瀟瀟住手。
於是,李易斯從擂台上走了下去,被王剛強扶到了座位上。
“你怎麼樣?”龐小南看李易斯的臉色,確實有些慘白慘白的,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那琴聲太厲害了。”
李易斯靠在椅背上,不斷的搖頭,“想不到啊,我竟然打不過一個女孩子。”
“你千萬不要有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哦。”
龐小南拍了拍李易斯的肩膀,說“你之前慢了一步,被她的琴聲先入為主了,就好像人被毒蛇咬了一口,之後的打鬥就越來越虛弱了。”
誌強和馬科斯開始評論這場比賽。
“哎呀,可惜啊,李易斯自己認輸了,這可不像是東嶽派大弟子的作風啊。”
“是啊,作為一個男人,竟然主動對女人認輸,我覺得是有點那啥了。”
“我覺得啊,這李易斯似乎是想保存實力,畢竟,接下來,他們對春風大學至少還有一場比賽要打,要是這個時候把自己的體力耗儘了,隻怕等下一上場就輸了。”
“不過,現在的東力軍校代表隊看起來還是占優勢的,因為他們還有兩個人沒上場。”
“話是如此,不過陳瀟瀟的實力都這麼強了,還有一個天真和尚沒上場,春風大學不是那麼好打的啊。”
“那就要看王朗的水平如何了,要是他能夠結束點陳瀟瀟,那麼以他和龐小南加在一起的實力,或許還能和天真和尚一戰。”
“你是說,天真和尚的實力比他們兩個人還要強嗎?”
“這武術比賽嘛,不像其他競技項目,你打得過就打得過,你打不過,你再怎麼拚人頭,也是沒有用的,因為這畢竟是一對一,不是群毆。”
“陳瀟瀟的古琴已經被李易斯砍的琴弦都斷完了吧,接下來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王朗?”
“我看啊,短短的十分鐘休息,她那個古琴估計是修不好了,應該會換一把樂器。”
“是的,她這次比賽應該會帶好幾種樂器過來,隻是,我估計這樂器的聲音啊,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哎,看陳瀟瀟比賽是一種煎熬啊……”
王朗剛剛看到了李易斯對陣陳瀟瀟的苦楚,也看到了陳瀟瀟的破綻,他已經在腦海裡有了初步的設想。
但是龐小南還是囑咐王朗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等下你打陳瀟瀟的時候,一定要速戰速決,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她手裡的樂器搶走或者毀壞。”
“是的,我知道。”王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上台。
陳瀟瀟果然沒有帶古琴上來,她兩手空空,似乎是不準備使用樂器了。
而龐小南猜到了,陳瀟瀟不是不用樂器,而是她的樂器就藏在她的腰間。
“小心她的短簫!”龐小南忍不住對王朗喊道。
“教練,你怎麼知道陳瀟瀟會用短簫?”
王剛強很好奇,如果龐小南說中了,說明他和陳瀟瀟之前是認識的。
龐小南衝王剛強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過頭專心的看著擂台上。
“好的,觀眾朋友們,東力軍校代表隊和春風大學代表隊的第三局比賽即將開始,由道黨派的王朗對陣網聖會會長的女弟子陳瀟瀟。”
“是的,王朗我們都熟悉了,作為華國第一大道教門派的得意門生,王朗的武功出神入化,是年輕一輩武林中人的佼佼者,而這個陳瀟瀟,雖然出自一個並非武道門派的網聖會,但是她的師父陳遠南竟然也是武道宗師,所以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剛剛,陳瀟瀟對戰東嶽派弟子李易峰的時候,就表現了驚人的功力和音樂才華,直接把李易斯打到了認輸,所以,這一次她對戰王朗,會不會也像上一場一樣,讓她眼前的男人認輸呢,好的,比賽馬上開始,讓我們拭目以待。”
一聲鑼響,陳瀟瀟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摸出了短簫,而王朗之前已經接到了龐小南的提示,沒有給陳瀟瀟從容吹響短簫的機會,直接衝了出去。
王朗一招淩波微步,以常人無法看清的腳步逼近了陳瀟瀟,而陳瀟瀟也是大驚失色。
如果陳瀟瀟堅持吹簫,那麼王朗已經近在眼前,直接就可以伸手奪下她的短簫,於是陳瀟瀟不得不向王朗的側旁閃躲。
王朗沒有給陳瀟瀟逃跑的機會,腳步貼了過去,然後手也朝陳瀟瀟的骨簫伸了過去。
陳瀟瀟抓著短簫的手朝後躲開王朗的抓握,但是她沒想到,王朗這一抓隻是虛招。
王朗空抓一把,另一隻手卻打向陳瀟瀟的右肩。
這一下,陳瀟瀟沒能躲過王朗的攻擊,右肩被王朗的一記直拳打中,頓時一股電流般的痛感蔓延了整個手臂。
王朗的攻擊打的正是陳瀟瀟的麻筋。
陳瀟瀟抓握短簫的右手立刻失去了知覺,短簫再也拿捏不住,往地上掉去。
王朗眼疾手快,短簫還沒落地,他就跟起一腳,直接把短簫往場外踢了出去。
王朗踢腿的方向,正是東力軍校代表隊的座位席。
龐小南嘴角微微一揚,一閃身,就接住了王朗踢過來的骨簫。
龐小南抓住骨簫一抬手,笑道“陳瀟瀟啊陳瀟瀟,你這隨身物品兩次落入我手,你這是要嫁不出去啊。”
沒了短簫的陳瀟瀟,右手的麻筋痛感很快過去,她開始奮力反擊,因為王朗的攻勢沒有停。
不過沒有了樂器的加持,陳瀟瀟終究不是王朗的對手。
在抵抗了不到五分鐘之後,陳瀟瀟被王朗一個雲手打落在台下。
“哎呀,跟李易斯還能大戰三百回合的陳瀟瀟,在王朗的手下才扛了這麼一點時間,實在是有點弱了。”
“與其說是陳瀟瀟弱,還不如說王朗真的很強,這一次,王朗沒有給陳瀟瀟發出音浪的機會啊,所以說,打鐵還要自身硬啊。”
“是的,王朗從始至終都沒有亮出兵器,就靠著道黨派的雙手功夫,就把陳瀟瀟打落台下了,不愧是道黨派的得意弟子啊。”
“不過,雖然陳瀟瀟的樂器沒有發揮太大的功力,但是好像也說明王朗的功力比李易斯至少強那麼一點,我聽說,道黨派最推崇童子之身,王朗到這個年紀,很可能還是個童男子呢。”
“不錯,正是因為道黨派的清靜無為理念,所以他們對外界的乾擾基本沒有受傷害的可能,就算陳瀟瀟的樂器奏出了犀利的音樂,我估計對王朗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這麼說,李易斯是心中有雜念咯。”
“東嶽派入世已久,多多少少他都會有些雜念的……”
王朗從容的回到了座位席,龐小南對他伸出了大拇指“厲害!”
王朗微笑道“接下來對天真和尚,才是真正的考驗。”
天真和尚和陳瀟瀟最大的不同,是他不需要借助樂器的力量,僅憑自身的器官,就能讓人心神碎裂。
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這點,連在場的兩個主持人都清楚。
“王朗雖然贏了陳瀟瀟,但是接下來對陣天真和尚才是最凶險的比賽。”
“沒錯了,天真和尚是江湖上的一個傳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天真和尚參加這樣正式的比賽,不知道他的真正技能是什麼。”
“據說天真和尚曾在一天之內打敗多個武道中高階的高手,而且他並沒有出手,僅僅就是靠口裡念出幾句咒語而已。”
“我聽說,這天真和尚的咒語,是來自他與生俱來的領悟,也就是說,這咒語不是他師父教他的,而是他從小在娘胎裡就隻的。”
“照這樣說,這天真和尚的母親究竟是誰呢?難道,他是神仙的兒子?”
“非常有可能,因為他本來就沒有父母,是寶蓋寺的和尚在水裡撿到的,說不定啊,他就是天神的遺腹子。”
“天真和尚的實力到底是不是和傳說中的那麼神奇,接下來,就是我們見證奇跡的時刻,好的,天真和尚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