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夏波的臉上有一絲陰寒,似乎他對張窈的都算不得什麼,畢竟更壞的事情他都做的出來。
“安全?你把她捆成這樣,還說是安全?趕快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張五正氣凜然,雄厚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
“放我肯定是要放的,但是必須在你把我們約定的款項打到我們指定的賬戶之後。”
瞿夏波冷笑了一聲,“張爺爺,你不會是打算赤手空拳來我手裡搶人吧?”
“你以為,你幾個槍手就能對付我嗎?”
張五瞄了瞄瞿夏波身邊的四個持槍歹徒,心裡在計算有勝算。
“嗬嗬,張爺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我爺爺跟我說,你是武道宗師,”瞿夏波摸了摸額頭前的一縷劉海,“雖然我不知道武道宗師究竟多麼厲害,不過,我這裡可是四把,我不信宗師比我的子彈還快。”
“哦,當然了,你能乾掉外麵兩個保鏢,說明你對付手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你看清楚了,我這裡是四把。”
瞿夏波得意的攤開雙手,請張五看看清楚。
張五經過計算後,也無奈的得出了一個結論,赤手空拳打四把,他完全勝算。他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等待龐小南的支援,所以必須拖時間。
“瞿夏波,你們瞿家就是這麼對待合作夥伴的嗎?我並說不給你們打錢,可是你卻綁架了我的孫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五指著張窈,眼裡滿是怒氣。
“哎呀,”瞿夏波歎了一口氣,“張爺爺,對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我爺爺讓我控製住張窈,說是在你打款之前,都要陪伴在她左右。”
“其實,我是非常不舍得這樣做的,老實說,我對張窈,”瞿夏波深情的看了一眼張窈,“我對張窈十分喜歡,儘管知道了她有未婚夫,但是我依然止不住對她的喜歡。”
“你就是這麼喜歡一個人的嗎?得不到就綁架?”
張五的語氣很衝,就像訓一個後輩一樣在教訓瞿夏波。
雖然瞿夏波有四把,但是張五有信心,他們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因為瞿家的目的不過是錢,要是自己死了,他們的目的就落空了。
“我說了,我是不得已,”瞿夏波兩手一攤,“如果不是有這麼個不愉快的插曲,我相信我能和張窈成為很好的朋友,甚至是。”
“至於那個龐小南,我看,並不是什麼好選擇吧?你們張家,難道就為了一個會打架的小子,把家業拱手相讓?”
在瞿夏波的眼裡,龐小南隻不過一介武夫,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比不上他這個八麵玲瓏的富二代。
“哼,會打架的小子也比你一個陰險的小人強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你爺爺那樣的人,才會生出你這樣的孫子!”
張五現在是罵的起勁,巴不得把瞿家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竟敢綁架他張家的千金小姐,這些人太膽大妄為了,還妄想張家給他們資助,這真是太癡心妄想了。
瞿夏波並生氣,他綁了張窈,自然料到張五會勃然大怒,所以他也不爭辯,說“張爺爺,這個世界,不是講拳頭的,我們要學會動腦,我知道你為什麼看重龐小南,因為他和你一樣,都是靠拳腳打下的江山。”
“但是,”瞿夏波冷笑了一聲,“這個時代變了,拳腳再也不能左右天下了,你是武道宗師也好,你就半仙也好,難道你還能抵擋我們手裡的熱武器嗎?”
瞿夏波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的好孫女婿哪裡去了?”
從剛剛張五進來的時候,瞿夏波就沒看到龐小南,這不應該,既然張五來了這裡,那麼他肯定是和龐小南商量過的。
如果說現在龐小南還在大廳裡吃東西,而放任張五過來營救張窈,這隻能說明龐小南是貪生怕死之輩。
雖然瞿夏波對龐小南的印象不好,但是他知道龐小南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小白臉,麵對這種情況,尤其是張五已經追蹤到了張窈的藏身地後,龐小南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
就在瞿夏波思前想後的推斷龐小南的行蹤時,他的耳邊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龐小南從甲板上摸到了這間房的外麵,這原來是船上臨海的一個大包間,三麵窗戶臨海,隻是甲板可以通到窗子外麵。
不過這難不倒龐小南,他一個跳躍,就上了房間上的屋簷,倒掛在房間的窗戶外麵,看清了屋子內的局勢。
四個持槍歹徒,加上瞿夏波,都麵對著張五,而背對著窗戶,所以龐小南準備發動偷襲。
張五看到了窗戶外的龐小南,卻不動聲色的和瞿夏波展開罵戰,他也在等龐小南的信號。
龐小南瞅準時機,衝張五比了一個大拇指,示意自己要發動襲擊了。然後他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然後又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龐小南的用意很明顯,他要解決那個方向的敵人,而剩下的,就交給了張五。
張五得令後,將真氣聚攏在丹田,然後雙掌發力,蓄勢待發。
龐小南扯下脖子上的陰陽靈犀,意念一起“破”,陰陽靈犀在他手中甩出,打碎窗戶,直接向其中一個持槍歹徒射去。
窗子破碎的刹那間,龐小南也身如魅影般從窗戶裡衝進了房間,朝另外一個持槍歹徒衝了過去。
窗子一破,一個歹徒應聲倒地,另外的歹徒都反應過來,衝龐小南開槍了。
但是同時,張五的雙手已經聚滿了真氣,他朝一個歹徒發出了一個元氣彈,迅速將其打倒在地,同時衝了出去,向另外的歹徒衝擊。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被龐小南吸引了過去,誰也沒料到張五發功,所以,轉瞬間,張五就解決掉了兩個歹徒。
持槍歹徒發出的幾梭子子彈打在玻璃上,把窗戶打的稀碎,但就是打中龐小南毫分。
而龐小南的動作就像一道閃電,很快,他另一側的歹徒被張五解決掉了,啞火了,而龐小南麵對的唯一一個歹徒,也很快倒地不起,不一聲不吭。
四個歹徒就在幾秒鐘之內被解決,兩個宗師聯手,果然是不同凡響。
尤其是龐小南這一出聲東擊西的計策,讓瞿夏波驚駭的半天做不出聲。
龐小南撿起地上的一支,走到了瞿夏波的麵前,說“瞿公子,還真是承蒙你看得起啊,竟然帶了四個那的歹徒劫持張窈。”
張五已經快速的幫張窈鬆了綁,張窈揉了揉被綁的生疼的手腕,徑直走到瞿夏波的麵前,一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畜生!竟敢綁架我!”
“不關我的事啊”瞿夏波一臉驚恐,龐小南還沒動手,他又被張窈一腳踢中了小弟弟,捂著下腹部在地上打滾。
窗外的海風透過破碎的窗戶吹進了房間,吹在人的臉上有股嗖嗖的涼意,不過龐小南心情大好,比在外麵吃自助餐還感到愜意。
“瞿夏波啊,你綁人之前也不打聽打聽,你知道你綁的是誰嗎?那可是我龐小南的未婚妻,真是不要命了你!”
說完龐小南狠狠的踩住了瞿夏波的手掌,痛的瞿夏波殺豬一般的叫喚。
瞿夏波隻顧喊“饒命”,根本解釋的機會,他也用不著解釋,因為再怎麼解釋,龐小南和張五也不會相信的。
把幾個歹徒都綁好丟在角落裡,又玩了一陣瞿夏波,直到把他折磨的臉色慘白,龐小南才收手坐到了椅子上。
“老張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龐小南轉動了一下脖子,衝張五喊道。
“你叫我什麼?”雖然張五對龐小南的身手佩服不已,但是仍然不忘自己的長輩身份。
“爺爺,爺爺,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和瞿老爺子談判了。”
龐小南反應過來,連忙改了口。
張窈被救之後,打了瞿夏波一頓出氣,現在那個忐忑的心情已經好轉了,麵色也紅潤了不少,她走到了龐小南的麵前。
“張老師,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表示一下,給我按按摩?”
龐小南指了指自己的後肩膀。
“我不會按”張窈有些不好意思。
“隨便按按就行誒,你小點力氣,你小點力氣”
張五把對講機丟到瞿夏波的麵前,對他說“叫你爺爺過來。”
瞿夏波趴在地上,一身衣服早就臟兮兮的,臉上也是一臉的汙濁,他的手被龐小南踩的青一塊紫一塊,連握東西都困難。
他掙紮著做起來,顫抖的撿起對講機,對話筒顫巍巍的喊道“爺爺,來救我”
很快,瞿達倫就帶著人趕到了現場,當他看到自己的孫子頭發臟亂的坐在地上時,他憤怒的衝張五喊道“你把我孫子怎麼了?”
“我讓他斷子絕孫了,你信嗎?”張五冷冰冰的回答道。
剛剛張窈那一腳,確實夠狠,但是還不足以讓瞿夏波斷子絕孫,張五隻是想戲弄一下瞿達倫。
“你”瞿達倫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龐小南正拿著抵住了瞿夏波的太陽穴。
“坐吧,我們好好聊聊。”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以前應該是設計做賭場的豪華包間的,角落裡就有一張賭台,張五示意瞿達倫坐過去。
“你想怎麼樣?”
瞿達倫知道現在自己了籌碼,隻能和張五談條件。
“哎呀,”張五敲了敲額頭,故作頭疼狀,“紀大了,剛剛又和你的手下交手了幾次,現在我的頭還是嗡嗡的。”
“張五,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彆給我繞彎子。”
瞿達倫雖然被張五翻了盤,但是說起話來還是很硬氣。
“這樣吧,你先安排船送我們回華海市,到了岸上,我才和你談條件。”
張五瞄了一眼被龐小南把持的瞿夏波,“當然了,你孫子得跟我們走。”
“張五,現在這麼晚了,我怎麼安排船送你回去?”
瞿達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今晚的夜色很好,漫天的繁星,照的海麵波光粼粼。
“你應該有辦法的。”
每一艘遊輪,都會有幾條救生船,救生船稍微豪華一點的,足夠幾個人登陸了。
“張五,你彆太過分了,你信不信我讓整條船都給你陪葬!”
瞿達倫有些氣急敗壞,如果他真要是答應了張五的條件,把張家爺孫和龐小南送上了岸,到時自己就被攥的死死的了。
“好啊,既然你都不怕死,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們瞿家給我張家陪葬,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張五可不會被瞿達倫嚇倒,瞿達倫這個老家夥,連一盤生意都看的那麼重,又怎麼會輕易舍得去死呢。
瞿達倫氣得兩眼圓瞪,可卻毫無辦法,他看了看頹廢的瞿夏波,最後終於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安排你們上岸,但是你要答應我,上岸後把我孫子放了。”
“哈哈哈,老瞿啊,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張五湊近瞿達倫那張死魚一般的麵孔,“我把你孫子放了,那就代表你孫子今晚綁架我孫女不用受到任何處罰咯?”
張五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今晚的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現在馬上照我說的做,送我們上岸,這不是請求,這是命令,否則,你就等著給你孫子收屍!”
瞿達倫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服軟了,“好,你等著。”
瞿達倫站起來,帶著手下出了門,去安排船隻了。
龐小南走過來,對張五伸出了大拇指,稱讚道,“不愧是湖,剛剛你那陣勢,肯定是把瞿家給嚇慘了。”
“哼,敢和我張家作對,老虎不發威,還當老子是病貓!”
張五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破碎的窗戶邊,看著天上的星星,吹著涼涼的海風,胸中滿是舒暢的感覺。
瞿達倫很快安排哈利路亞星號返航,而且給張五預備了一條小型快艇,在哈利路亞星號駛入華海市的海麵時,就可以做快艇上岸了。
三個小時後,龐小南和張五,張窈再次踏上了華海市的土地,他們的身邊,還挾持著瞿家大少爺,瞿夏波。
按照約定,張五提出一個條件後,瞿家必須答應,會放走瞿夏波,不過張五現在還想到提什麼條件,於是他提出要帶瞿夏波一起走。
瞿達倫跟在快艇上一同上了岸,他聽到張五的要求,不禁有些怒火中燒,“張五,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送你們上了岸,你再擄走我的孫子,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少在我麵前談地道,你要是地道,就不會打我孫女的主意,少廢話,我這就要走,你敢攔我試試?”
在武道宗師麵前,瞿達倫完全討價還價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看著張家把瞿達倫帶走。
龐小南卻愁眉苦臉道“爺爺,我敬愛的爺爺啊,你帶著這個累贅,我們能去哪裡啊?酒店是不方便去吧?”
龐小南擔心的有道理,幾個人押著一個人質,總不可能去酒店呆一晚。
“那你說怎麼辦,要是把他放走了,難道今天這事就算了嗎?”
張五也知道帶著瞿夏波不是個事,但是把瞿夏波放走的話,瞿家再有什麼動作,或者張家要求瞿家做什麼事情,可就不受控了。
好不容易,龐小南找到了自己停在碼頭的跑車,四個人坐了進去,還真的是有一點擁擠。
張窈坐在副駕駛,張五則押著瞿夏波坐在後排,龐小南發動車子,他在想怎麼能把瞿夏波這個累贅丟掉。
“要不,把他關在你家裡吧?”
張窈撲閃著大眼睛衝龐小南建議道。
張家在華海市並什麼辦事處之類的,雖然可以讓張良想想辦法,不過那畢竟還是讓外人知道了,比較麻煩。
張窈想來想去,龐小南那裡是個好去處,那麼大的彆墅,多一個人藏裡麵引不起外人的注意。
“那怎麼行呢?一個,藏在我的家裡,我會睡不著覺的。”
龐小南堅決不同意把瞿夏波帶回去處理。
“實在不行,我們找個地方把他放了算了,我看啊,找個深山老林把他丟下去,他能不能回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張五倒是想到個折磨人的點子。
可是瞿夏波一聽張五的建議,嚇得連連擺頭,口裡咿咿呀呀的發不出聲,他也被塞了一塊破布在嘴裡。
開什麼玩笑,他瞿夏波從出生起就養尊處優,丟到深山老林裡當野人?恐怕兩天就了。
瞿夏波隻想從口裡拿出破布和張家好好商量商量,不就是錢嗎?雖然瞿家現在是缺錢,可是瞿家家大業大,隨隨便便拆個東牆,也能還張家這個人情吧?沒必要搞得自己沒了活路的。
他瞿夏波可是瞿家唯一的繼承人啊。
龐小南對張五的意見不置可否,隻是回過頭問道“就這麼把他放了,好像不合適吧?我想你還是應該好好利用他敲詐瞿家一筆。”
“什麼叫敲詐,我們這是讓瞿家補償!”張窈捶了龐小南一拳,辯解道。
“對對對,補償,補償”龐小南連忙躲開,“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