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卓絕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給張增暗示了個眼神,然後徑自走出去。
張增當然是掏腰包給老板買花了,他做個助理容易嘛,根據以往經驗,他待會還得挖土。
還了錢,通知司機搬花,花店裡那群女生圍成一個圈一直在尖叫。
“你們看他是不是今天頭條的男主?”
“我看看我看看。”
張增瞧見她們開始拿起手機,那些本該刪除的照片還被下載了。
所以說,怎麼禁止還是有漏洞。
張增搖搖頭,經過她們的時候不冷不淡說了一句“彆八卦過度。”
晏卓絕出了花店,噪聲才消散。
藍芷顏沒聽見他的聲音,在手機那邊問道“怎麼了?”
他看著張增他們走過來,慢慢笑道“今晚我們要勞動。”
勞動?藍芷顏還不明所以,隻是有預感,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心情愉快,掛下電話就像一隻小鳥一樣飛回自己的臥室。
從衣櫥裡挑出自己的衣服,要勞動,那就穿牛仔褲好了。
換好衣服下樓等他時,手機響了。
是古瑞熙的。
“瑞熙?”她開口問道,這麼晚打電話給她有什麼事嗎?
古瑞熙在那邊著急問道“顏顏你還好嗎?新聞我都看見了,沒第一時間陪在你身邊我……”
藍芷顏站在一棵大榕樹下,抬頭看看月光穿透雲層鋪撒下來,心中也被照亮。
“沒事,有他陪在我身邊,我沒事。對了,也讓可安姐她們不用擔心,我很好。”
她溫柔的聲音確實讓古瑞熙安心不少,古瑞熙本來害怕這些刺激會誘發她的病情,不過好像有了晏卓絕在她身邊,心可以放一放。
古瑞熙送了一口氣,還是囑咐道“要記得按時吃藥。”
藍芷顏抿了一下唇,自從遇見他,自己已經有一個月沒用藥了。
應答道“我知道,我會記得吃。”
遠遠看見車燈打過來,她認得他的車,便笑著對那邊的人說“他來找我了,有空再聊,白。”
晏卓絕下了車,站在月光下,月光洋洋灑灑落在他的肩膀,雪白的襯衫,酒紅色的西裝長褲,褶痕明顯,帶著笑意慢慢向她走來。
她借著月光看見他的成熟與魅力,仿佛看見當年雪地裡的男孩,乾淨漂亮。
他叫晏卓絕。
想起了餘光中的《絕色》
月色與雪色之間
你是第三種絕色
不知月色加反光的雪色
該如何將你的本色
——已經夠出色的了
全譯成更絕的豔色?
“想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優雅,喚醒了她的沉迷。
有一種人,無論你在做什麼事,他的目光始終追隨你,總想了解你每個時刻的心思。
藍芷顏凝眸,眸光中儘是溫柔的情意,主動拉著他的大掌,輕聲埋怨他“想你怎麼才來。”
晏卓絕低頭看著那隻緊握他的白皙手掌,目光注入無法言語的明亮色彩,微笑,反掌緊握她的手。
拉著她往前走,聲音像山溪中流動的泉水,“路上塞車。走吧,種花去。”
上了車,張增和司機高興著給她問好,打從大小姐回來,老板笑顏也多了,他們的生活也恢複到以前的豐富多彩,對待藍芷顏當然是非常感激又感動。
“為什麼突然想種花?”
她被他摟在懷裡,嬌媚地問著他。
“春天,不是個播種的好時節嗎?”晏卓絕說這句話,是頗具深意的,手在她腰間掐了一下。
她的小臉微紅,這聽出來他的意思了……
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外界真不知道晏總您挑得一手好情,你欺騙了大眾。”
她身上散發著陣陣幽香,傳入他鼻子。
晏卓絕捏著她的小鼻子笑道“我沒騙你就好。”
藍芷顏笑了笑,想起一件事,又問“高層沒為難你吧?”
晏卓絕蹙眉深思道“為難我了。”
張增捂著嘴偷笑,晏總就喜歡逗大小姐。
藍芷顏一聽又“啊”了一聲,趕緊為他著急,“那得快點解決這件事。”
男人挑著眉梢,佯裝無知,“那些高層說要是我處理不好這件事,就要稟告總部撤掉我的身份。”
藍小姐一聽緊張得不得了,“什麼,他們敢撤掉你的身份!你明明是科騰最大的股東,他們敢嗎?”
下一刻,見到張增捂嘴的模樣,她無語了。
身旁的男人還一本正經看著她,目光感動,“顏顏,你為我擔心,我非常開心。”
“開心你個頭!”
一說完,某人就後悔了,晏卓絕眉頭一皺,就把她給嚇著了,於是乾咳了兩聲往窗外看去。
“我什麼也沒說。”
隨後,隻聽見身後一個歎氣聲,又把她按回自己的懷裡,“我那麼可怕?”
藍芷顏不知道自己該搖頭還是點頭,晏卓絕是一個太極端的人,溫柔起來眼神如水,嚴肅起來氣魄如冰。
她不敢再去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