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愛入甕,首席盛愛淩人!
他從未嘗試過如此窒息令人無措的氛圍,四麵八方的水不斷向他湧來,努力睜著眼睛,向上望見陽光穿透水麵透過來,他慢慢地揚著微笑。
他看見顏顏在喊他,伸出雙手告訴他,“快醒過來,我不能沒有你。”
當他向上遊去,即將觸碰到她的那刻,絢爛的陽光刹那間消散,連同她的小臉逐漸瓦解攖。
而她的聲音不斷回響“哥,你在哪?我在等你……”
晏卓絕耳鳴得嚴重,眼前儘是昏暗,藍德笙突然站在了他麵前,瘋狂地大笑“晏家的孽種,孽種!”
一個回神,他猛地睜開雙眼,脊梁都是寒意,胸口大喘著氣。
“晏總,你終於醒了!”
許諾猛地緊緊抱住他,乾練的女人柔弱得敏感,這些天以來她都心驚肉跳,怕他會像兩年前一樣沉睡。
瞧他沒反應,許諾不安地開口“醫生說隻要度過危險期,隻要你能醒,就沒事了!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償”
她小心翼翼按著胸口問道。
晏卓絕怔怔地抬頭看著她,蹙著眉頭,一摸才發現自己頭上的繃帶,以及扯動手臂時的疼痛。
翻了個身,背後的傷被這麼一壓,他蹙著眉頭“嘶……”
許諾驚慌地幫助他回到側臥,“晏總,您背後有傷,隻能側臥。”
他重重地喘息,沉重地閉上了雙眼,不斷回憶發生過的事情。
他被人砍了一刀,被人打中腦部,當他抱著顏顏,隻聽見她不斷重複著一句話,之後呢,他沒有了印象。
許諾一直喊他,“晏總,晏總……”
他氣息微弱,揪著床單撐起身體,清瘦的俊臉看著許諾,問道“顏顏呢?”
許諾垂著眸,不斷糾結著手指。
他目光一斂,發了瘋地要起身。
“醫生說您要好好休養。”許諾急道。
這一個月來,他躺在床上,經過丁正梁的救治,終於好了大半,但是他現在還虛弱得很啊。
張增正拿著報告走了進來,見晏卓絕醒來急忙衝上前,欣喜道“晏總您終於醒了。”
晏卓絕咬著牙道“張增,顏顏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
醒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顏顏在哪裡?”,許諾皺著眉頭示意張增不要亂說。
張增想了想,謹慎道“大小姐沒事,您先養病……”
“帶我去見她!”
他怒叱,蒼白怒氣騰騰的麵部散發著不容違抗的氣勢,邊說邊推開許諾,按著床站了起來。
張增擋住他的去路,麵色不好,抿著唇開口“晏總,您不能去,您現在的情況不能去。”
晏卓絕吸了一口氣,毫無血色的薄唇冷笑道“嗯?不讓開?”
張增咬著牙關,看著許諾,身體沒移動一寸。
他一怒,眼神湧動暗潮,一個上前,他用力地掐住張增的喉嚨,“不知死活!”
此刻的晏卓絕像被激怒的受傷獅子,勢要決一死戰,許諾連雞皮疙瘩都起來,張增的麵色不斷發青,而他的手不斷收攏,背後的病服開始滲出血來。
醫生的囑咐在耳邊環繞,刀尖離心臟隻差一厘米。
“不,晏總!我們讓你去看大小姐,我帶你去!”
這一聲,張增如同在生死邊緣得到一道特赦令,終於吸到新鮮空氣,同時不可思議,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力道隻增不減。
鬆開手之後,晏卓絕的唇色慘白了幾分,幽幽道“現在去。”
“先叫醫生……”她企圖要讓醫生先給他看看。
“先去!”
晏卓絕的語氣已經虛弱不已,剛才他用儘全力,現在力氣散開,才發現他全身的力氣無法再聚攏。
當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另一個病房前時,不知為何,晏卓絕竟怕了。
他不知道這扇門背後是什麼?
為什麼醒過來的第一眼見不到她,她發生了什麼?
靜靜地站在門前,有一股淒冷的寒意從門的那一邊滲透過來。
他的手才搭上門把手,忽聽見一聲尖厲可怕的叫聲。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也不敢確定這就是他無比熟悉的動人的聲音。
許諾和張增站在他身後,神情凝重。
晏卓絕移動了一步,慢慢推開了門。
當他看見白色的病房裡那抹身影時,他輕輕地笑了笑,顏顏,還在。
但是,很快地,眼前的一切也逐漸清晰時,他的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心慌。
“不要碰我!滾開!我要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