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似乎還帶著那天的疼痛突突地跳動,令她不安。
後麵一堆護士追了出來,看樣子是來追令悠然的。
她走過去說道“不用追了,她已經被傅彥帶走了。”
傅彥那個人,能從他手中帶走一個人,一次就該慶幸了。
回到家,時間不早也不晚,爺爺把她叫去聊了聊,之後才告訴她。
“瑞熙,爺爺打算下個月給你和律希舉辦婚禮,結婚證那邊我會讓軍區的人儘快辦理,你就安心做我們宋家的媳婦吧。”
宋律希一提到這事,一向古板冷靜的臉添了幾分喜慶和愉悅,連說話的語速都比平時快了些。
她也是始料未及,不禁露著笑意,肚子裡的孩子踹了她一下。
似乎也想分享這份喜悅。
本想把這個消息跟他說說,可誰知宋律希一晚上沒回來,隔天宋律希才告訴她,說他出緊急任務去了。
不免,有幾分落寞,心裡空空的。
宋律希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帶著一身疲倦和習以為常的風塵仆仆回了家,這半個月的緊急訓練讓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重複訓練,他所引以為傲的事情。
將軍帽摘下來放在桌子上,他往床邊走去,身上發出鑰匙串金屬摩擦的聲音,站在一邊,瞧著她裸露在外邊的手臂,摸了摸,有點涼。
他搖了搖頭,給她掖了掖被子,將她的手臂放回被褥裡。
目光往下移,深沉中帶著一抹喜悅,才半個月而已,她的肚子又大了不少。
他情不自禁蹲下來把耳朵靠在她的肚子上,他似乎聽見孩子在叫“爸爸”,怎麼可能?才多大?
“你偷偷摸摸在做什麼呢?”
這一句話,男人始料未及,看過去時眼波顫了一下,古瑞熙早已按開了台燈悠閒地靠在枕頭上觀察他。
劍眉英挺,鼻子也高,薄唇不改變的弧度,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看一眼能把她吸進去似的。
他的身軀像鋼鐵一樣堅硬,威武挺拔姿勢,隨意一個動作都有氣場。
她想起來了,她已經半個月沒見他了。
思念更加洶湧,是那個男人還不知曉的感情。
凝聚在她眼睛裡的笑意更深,她又說道“你又黑了,還有,這眼角怎麼了?”
說著伸手就摸過去,他性感的眼角上揚處多了一道疤。
宋律希掌控住她的手,淡淡地瞥過,開口說“沒什麼,出任務時不小心弄到,早就好了。”
“一定是這一次弄到的,半個月前你還沒這個疤呢!”她直接說了出來。
宋律希覺得好笑“不過是一個疤,我身上又不止這一個。”
瑞熙用指甲在他手心裡摳了摳,“你還說,你還想要多幾個疤來證明你為國貢獻絲毫沒有保留啊!”
宋律希站起來開口“古瑞熙,你扯得有點遠了。”
“我又沒有說錯。”
他也實在困極了,想洗個澡睡覺,移動一下步子才發現手被人拉著不肯鬆開。
“古瑞熙。”
他喊了她一聲,睜開了眼睛,她瞧著他,“乾什麼?”
“你倒是鬆手,我要去洗澡。”他甩了甩那隻被她拉住的手。
瑞熙趕緊鬆手,用被子遮住自己。
宋律希沒搭理他,推開了衣櫥拿自己的睡衣,才發現所有的衣物被整理了一便,都按照各種顏色順序擺放。
幽幽睨著床上微微彎著身子的女人,這麼多年,一直是仆人給他收拾整理衣物,此刻發現換了一個女人,他竟心生溫暖,有那麼一點觸動。
拿了睡衣,就往浴室走去。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瑞熙把被子掀開,目光接觸到他放在桌子上的軍帽,又悄悄掀開了被子走到一邊,撿起門口他脫下的軍裝,綠色肩章底版上的四顆星星和兩條金色細杠,她摸了又摸。
露出潔白的牙齒,將那些衣服拿到沙發上,小聲道“他穿著真好看。”
然後又拿著那頂軍帽跑到一麵鏡子前,站好了姿勢,順了順頭發,戴上了。
頓時有一種戴上王冠的沉重,同時又有一種榮幸。
難怪那些軍人戴上了帽子穿上了軍服就變得嚴肅起來,這份榮譽和責任要求他們必須認真對待。
不過鏡子裡的畫麵還真有點滑稽,她穿著粉色的睡裙,頭頂戴著一頂綠色的軍帽,可這頂帽子尺寸太大了,她戴著都遮住了視線。
調整了一下,她要揚起頭才能勉強看得見自己的臉,巴掌大的臉跟軍帽對比起來,好像還小了。
不禁嘲笑自己,“你戴著真怪。”
宋律希出來的時候絕對沒料到這一幕,看見自己的老婆戴著那頂軍帽站在鏡子前臭美,揚起脖子眯著眼睛看鏡子裡的模樣,還挺著一個肚子,畫麵感難以想象。
瑞熙還沒意識到男人已經從浴室裡出來,直到他慢慢走過來,鏡子裡出現一個穿著深藍色睡衣的男人,這個男人長得還跟她老公一模一樣時,她嚇得連帽子都掉在地上。
尷尬得紅了臉,“你……洗好了?這麼快啊。”
宋律希撿起那頂軍帽,居高臨下看著紅著臉的女子,說道“喜歡這個?想戴戴?”
“額……還行吧。”她捋了捋發絲,掩飾自己被抓個正著的不自然。
下一秒,他一把抓起她的頭發,盤了起來,然後把軍帽戴在她頭上,動作快得沒給人呼吸的時間。
她捂了捂那頂軍帽,宋律希把她推到鏡子麵前,才說道“這帽子對你來說還有點大,如果喜歡可以去找姐,她有。”
宋可安雖然現在是個女強人,但以前也參過軍當過女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