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愛入甕,首席盛愛淩人!
這是一座最好的城,也是一座最壞的城。
宋市,築在利益之上的黃金城。
春雨如針,密密麻麻地交雜在宋市內偏安一隅的一個歐式咖啡廳上,像一張透不過氣的大網緊緊籠著一隻金絲雀。
“徐小姐,你好。償”
咖啡廳裡一位穿著白色職場服裝的乾練中年女性優雅地飲了一口咖啡,開門見山地開啟了話題。
未待徐嘉璐開口,女人就含笑說著一句話,明顯有備而來。
“徐小姐或許不認識我,可我卻認識徐小姐。”
認識她?徐嘉璐不解地看著對麵的女人。
昨天她在酒吧工作,便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來電,對方未挑明何事,隻要她來這裡見麵。
不知什麼東西指引著她,嘉璐一路上懷著忐忑的心情赴約而來。
“請問您是?”
中年女子從白色皮包裡抽出一張名片,遞到徐嘉璐麵前,客套地說“我是傅氏集團總裁特助,吳雅琳。”
徐嘉璐拿起玻璃桌上的名片,注意力被吸去。
傅氏集團?她難以置信地抬眸看著吳雅琳。
雖不是土生土長的宋市人,但是隻要在這個城市住過一天,傅氏這個名字你就一定不會陌生。
雜誌,報紙,新聞,廣播,都充斥著這個集團的新聞。
吳雅琳千年不變的表情終於扯上一絲淺笑,從容不迫地打量著她。
芙蓉麵柳葉眉,唇瓣微紅,臉上還有對梨渦,她怔了怔,頂頭上司挑女人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雖說是替身,但起碼是要領證的女人。
說實話,她覺得跟關小姐最多隻像了五分。
“徐小姐最近有麻煩事。”她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
徐嘉璐眼裡微閃動一絲震驚,很快又平息下來。
嘉璐確實有困難,先前好不容易還清了父親生前欠下的巨款,現在又遇上了唯一的親人身患重病,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吳小姐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她的坦率出乎吳雅琳的意料。
“我們總裁想跟徐小姐談一件事,但他最近比較忙,囑咐我來辦這件事。”
嘉璐微怔,“什麼?”
“我們總裁缺一個太太。”吳雅琳波瀾不驚地盯著她的反應。
嘉璐明眸微張,頓時迷惑地看著對方,手中的咖啡匙被她的驚慌一震,掉落在玻璃桌上。
她很快平複了心情,笑出了聲“傅總裁缺女人?”
那一個傳說中叱吒商場的男人缺女人嗎?
什麼人都可能會缺女人,但茗市花花公子傅彥傅總的女人過江之鯽,不可能會缺。
還是說,傅總回到宋市之後就缺女人了嗎?
吳雅琳似乎料到她的反應,冷漠地重複了一遍“是缺太太。”
未等嘉璐反應,她又說“你的長相是成為傅太太的不二理由。”
她恍惚了一下,忽然擰起眉頭。
“答應了,總裁會給你一切幫助。”說完,她便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離開前,她不忘添加一句“哦,總裁要我告訴你一句陸家二少爺還等著救命錢。”
剩下半杯冷咖啡,嘉璐沒有喝完,身體感覺到涼意,不知是夏日裡咖啡店裡的冷氣所致,還是被剛才經曆的事情驚嚇到。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了病床上那張慘白的臉,俊雅的男人病懨懨的模樣,心就疼得不能呼吸。
錢,她需要很多很多錢來救一個人。
不知不覺,嘉璐摸了摸桌子上的名片。
四月還拖著尾巴,月亮爬上樹梢,銀灰色的月光鑲嵌在昏暗的樹影裡。
她關了病房裡那扇白色的窗,新鮮的空氣被隔離在外。
醫生的話彌留在耳,如果錯失這個治療的機會……
她垂著頭,冷靜的表情是白熾燈般的刺眼,這樣的凝重神情出現在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身上。
她說,我會有錢的,醫生,請等我幾天。
他病重的那天她去過陸家,結果是被陸家的下人潑了一盆冷水,陸太太指著她的腦門讓她不要踏入他們家一步,正允為了她跟陸家決裂,她又見不到陸向平一眼,根本籌不到錢。
坐在病床前,她握著病床上昏睡男人的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癡癡地凝著他“正允,我想到了救你的方法,你再堅持一下吧,很快我就能籌錢來治你的病。請為了你自己再堅持一下,你還這麼年輕,你是陸家二少爺,有多麼好的人生。”
她站起身,跟進來的護士道了彆,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病房。
“這是這個星期費用,趕緊交了吧。”離開前,護士不忘囑咐她,“這個病要不是趕緊治,錯過最佳治療期就沒用了。”
這一個月賺來的錢都交了醫藥費,背了兩年的包包裡隻剩下幾張零錢,嘉璐買了幾包方便麵,步行回到出租屋。
回了那條漆黑的巷子,那盞黯淡無光的燈泡還在掙紮發光。
嘉璐疲憊地放下包,吊在天花板上的燈晃出她的影子。鏡子裡清晰可見的一張柔美脫俗的臉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強勾出一抹笑。
徐嘉璐,你從來就由不得自己。
填飽了肚子,嘉璐扯下了橡皮筋,微卷的頭發散下來,唇紅齒白,陸正允說過這麼一句話嘉璐,你絕對不能在男人麵前散下頭發,知道嗎?
拎起一個袋子,又朝燈紅酒綠處趕去。
宋市燈紅酒綠的酒吧,璀璨的燈光打在每一個狂歡的人身上,激烈的聲音嘈雜混合,碰撞出一曲夜生活交響曲。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上一個妖嬈的身影吸引了去,她在跳鋼管舞,曖昧的白色襯衫隨著她的動作晃動,她始終噙著一抹醉意的笑,像是享受彆人的注目禮,迷茫之中,她注意到角落裡有雙輕浮又深沉的眼睛盯著她,那個男人,她看不見他的模樣,不過,最近他一直出現在那個位置。
隱秘卻又是最佳觀看位置,嘉璐不喜歡被人這樣看著,站在她麵前也比躲在那個角落裡好。
一曲鋼管舞跳完,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
嘉璐向每個人鞠躬致謝,這裡的規矩是,再喜歡也隻能看不能碰,儘管有許多眼睛往她身上瞥,卻也僅僅限於此。
再望過去,角落裡早已沒了人影。
夜晚,白萱到了徐嘉璐工作的酒吧。
燈光閃爍,在這看不清醉酒勁舞的人臉,隻有許許多多沉沉浮浮的人心,花錢買醉,都市人暫時忘記了白晝迷失的自己。
白萱穿過擁擠的人群,才找到徐嘉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