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書記吃驚道,“你如何曉得?”
玉秀說,“你在她屋裡,一夜都沒回來。沒得這事,她不會整夜把你留在屋裡。”
水書記深吸了一口煙,把頭朝椅子背後一仰,緘默許久,說,“秀妹子,你真是好聰明。可是,月琴也不蠢。”
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玉秀曉得是月琴來了,為了不被打擾,她乾脆把門反鎖住,不讓月琴進。月琴就在外麵放肆喊道,“水書記開門!”
水書記要給月琴開門,可是,玉秀用身子擋著,不讓開。月琴喊了好一會,不見有人開門,就離開了。
玉秀就對水書記說,“你直說,如何才能讓陳傑上大學?”
水書記聽秀妹子問他這話,就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想了想就說,“那我就直說,月琴妹子與我困過覺,可我也沒得虧待她。其實,我心裡最喜歡的是你,可你心太死,沒得月琴活泛。”
玉秀說,“她是蠻活泛,可是,名聲好臭。”
水書記說,“有失才有得,這個道理你怕不懂?她名聲雖是不好,但她當上了大隊醫生,哥哥又去了抽水站,我再把她弟弟送去上大學,也算對得起她。”
玉秀說,“我曉得你是想讓我與你困覺。”
水書記望著屋頂,緩緩地吐著煙霧,說,“你曉得就好,其實茶嶺這多妹子,我最喜歡的是你。”
玉秀用懇求的口氣說,“可我年齡還小,還不到十八歲。”
水書記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說,“那就算了。你雖是鮮花一朵,我也隻能看看,月琴雖然沒得你漂亮,可她願意把身子給我。”說著,便起身要走。可玉秀拉著他,不讓他走。
他說,“我肚子餓了,要回去吃飯了。”
玉秀說,“你沒吃飯,我也沒吃飯。你要走,先把我的事辦了。要不,你就莫想走。”
水書記乘機把玉秀抱住,說,“不走也好,那我們一起困覺。”
玉秀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懇求著說,“你要如何都行,可我就是不能與你困覺,我要與你困覺,名聲就臭了。名聲一臭,我這一輩子就沒得臉麵見人了。”
水書記見她不肯與他困覺,就想早點離開,因為月琴還在等著他。於是,他就用力掰開她的手,可是,她的手越抓越緊,他隻得鬆開手,喘著氣說,“沒想到你這細妹子,力氣還蠻大呢。”
外麵又響起了敲門聲,月琴在外麵好心急地喊著,“水書記,在屋裡搞麼子?為何不開門?”
水書記回道,“沒辦法,秀妹子拉著我,不放我走。”
月琴聽著這話,隻好離開了。
兩人就這樣地在屋裡拉拉扯扯,爭爭吵吵,不管水書記惱怒還是發火,玉秀死纏硬磨,就是不放他走。最後水書記惱怒了,用力地拍起桌子,還把她一下甩了好遠。她倒地上,卻還是死死地抱著他的腿,不放他走。
她嗚嗚地哭了起來,說,“要不是陳傑,弟弟早就沒命了,所以,她要為陳傑報恩。”
見她倒在地上,哭得象淚人一樣,還一門心思要為彆人報恩,水書記就覺得眼前這妹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他把她從地上扶起,放在椅子上,連忙哄著她說道,“你莫哭,我的好妹子,我把指標給陳傑就是。”
玉秀聽著這話,才把手放開,卻還在不停地哭著。看著水書記打開抽屜,拿出那張錄取通知書,寫上陳傑的名字,蓋上了大印。這時,她感覺到膝蓋疼痛難忍,掀開褲腿一看,整個膝蓋青紅一片。水書記把錄取通知書遞給她,見她的膝蓋摔成這樣,忙蹲下來,用手撫摸,說,“好疼吧,我叫月琴過來給你看看。”
玉秀拿著那張錄取通知書,擦著眼淚,看了好久,頓時覺得膝蓋一點也不疼了。她對水書記說,“你快去月琴那吧,她等你等得好心急呢。”
水書記對她搖了搖頭,說,“我這時再去找她,隻怕是找著挨罵。”說著,就在自己的屋裡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陳傑哥哥騎著車子趕了過來,捧著錄取通知書,雙手顫抖了好一會,感激萬分地對玉秀說,“我還以為沒得希望了,沒想到你的麵子好大!”
可玉秀卻淡淡地說,“你快去鳳凰山水庫,那邊的活好累人呢。”
陳傑哥哥說,“我這就去鳳凰山水庫。我要對他說這個名額是你幫他搞來的。”說著,把錄取通知書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裡,指著放在桌上的兩袋東西,再次感激說,“我給你帶了點黃豆和糯米,這點東西實在是不成敬意。等我弟弟上大學了,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地報答你。”
玉秀點了點頭,說,“你快點去吧,路途好遠呢。”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紀實著,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正在上傳《被遺棄的女人》12寂寥中的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