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言真是被楚洛寒的強脾氣氣到沒脾氣,他拿出聽診器聽了聽楚洛寒的呼吸,眉頭緊蹙,“你感冒了,伴有呼吸道負重增加,你是醫生,不會不知道。”
唔?
這也難怪,她在遊泳池泡了那麼久,又睡了一夜沙發,還沒顧上給自己開藥,就被發配到大山區了。
“都是小問題,比起我的手臂不值一提。”楚洛寒給了唐靳言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那笑容,足夠客氣,足夠禮貌。
足夠讓唐靳言生氣。
“彆這麼對我笑,楚醫生。我知道你拒絕了我,所以不必再強調。”唐靳言提來一個藥箱,從裡麵取出退燒藥,注入了輸液管裡麵。
楚洛寒“……額。”
被看出來了。
唐靳言收拾藥箱,狀似不經意的問,“他知道嗎?”
楚洛寒側目,看向他低垂的眼,這麼一看才發現,唐靳言的睫毛很長,很密實,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好看,不是龍梟那種張揚淩厲的好看,而是內斂溫柔沒有棱角的好看。
“他?我丈夫?大概不知道吧。”
他們兩人的關係,還沒近到出差互相報備的份兒上,儘管……好像還真有一次,龍梟提前跟她說過出差,可那是因為兩人住在一起。
她去哪兒,乾什麼,和誰一起,似乎和龍梟都沒什麼聯係,她影響不到他。
他……也不關心吧?
唐靳言合上醫藥箱,眉宇突然有了一些舒展的弧度,他低頭看臉色慢慢在恢複的楚洛寒,“看來,我還有不小的勝算。”
他把這話說的如此自然又溫暖,雖親昵有餘,卻毫不顯輕挑隨意,尤其是那雙真摯深情的眼眸,看著她的時候,仿若全世界隻剩下了她。
楚洛寒不適的移開了視線,“副院長,關於這個話題,我想咱們沒有必要再重複了,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也謝謝正巧過來救了我,但是,其他的事,我想咱們還是不要談了。”
唐靳言並沒有因為她的再次拒絕而感到尷尬,他往上推了推輸液器的開關,讓藥水滴的更慢了一點。
“你膽子小成這樣,連提都不願意提,這麼小心的怕傷到我,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好了,真的不說了,你好好躺著,我去看看彆的病人。”
這邊的病人處理的差不多了,長期的血液疾病無法根治,其他的病痛其實都不足以成為威脅,對他們來說,死都是隨時的事,還怕什麼感冒發燒不成?
楚洛寒掙紮著要坐起來,唐靳言忙上前扶住她,將她靠在自己的臂彎裡,在她掙脫之前道,“你現在隻是我的病人,醫者無男女,所以我的肩膀你就當成一麵人肉牆靠就行。”
楚洛寒抿了抿唇,她發燒蒸的厲害,這會兒覺得口渴,“那我的主治醫生是不是也負責給端茶倒水?”
唐靳言點頭,“當然,還可以負責喂你吃飯。”
她囧了一下,“那就不必了,我想喝水。”
“好。”
唐靳言一手扶著她,一手用紙杯倒了白開水,白開水冒著熱氣,唐靳言湊近吹了吹,摸著不燙了,將紙杯遞到她唇邊,“喝吧,大難不死的一號病人。”
楚洛寒覺得這樣的動作實在尷尬,可一手廢了,一手還在輸液,隻好順從的低頭。
而此時,天空一陣轟鳴聲傳來。